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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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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街邊的學生走過來問, 棺材裡有人嗎? 已經有了。

    
已經有了。

    
躺在棺材裡的教導主任回答學生。

    
畢浪手攥着校報,渾身顫抖不已。

    即使其他學生看到這樣的恐怖詩歌也有點害怕,但絕沒有畢浪這般驚駭不安。

    因為詩歌裡寫的明明就是他嘛!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街邊碰見了一輛黑色的靈車呀,還有死掉的教導主任…… 畢浪下意識地掏出手機,想再查看一次那條詭異的短信——“将有人代你去死!” 不過,那條短信卻不見了,是他無意中删除了吧。

    畢浪看着手機屏幕發呆,蒼白的光照亮他臉上的涔涔冷汗,他的手心明顯有潮濕的感覺。

     “不準在課堂上玩手機哦!” 突然,一個聲音闖入了他混沌的思緒中。

    畢浪有如觸電般一僵,瞳孔在擡頭的瞬間無限擴大。

    居然,教導主任就站在他的面前!紙般蒼白的臉,嘴角有鮮紅的血迹,枯骨般的手正攥着教鞭,狠狠地揮打下來。

     他尖叫一聲,擡手一擋。

     不過,沒有任何疼痛的感覺。

     反而聽到溫柔的詢問:“畢浪,你怎麼了?” 驚魂未定地張開手定睛再看,畢浪看見青春靓麗的Miss柯正站在課桌前。

    不是死屍般恐怖的教導主任,剛才是幻覺啊。

    Miss柯又親切地問他:“你生病了嗎?” “沒……沒有。

    ” “哦,那就好。

    不過,課堂上是不準玩手機的哦。

    ” Miss柯說罷,又轉身走回講台上。

     畢浪把手機放回抽屜裡,他忽然生出無限的感慨:要是教導主任還在,一定會把他的手機繳去。

    這個時候,他甯願他的手機被教導主任繳去。

    可是,教導主任卻死了,再也不會罵他,也不會處罰他了。

     他頓覺失落和内疚,長歎一口氣。

     他看見前座的Kelly埋頭在寫着日記的樣子。

     她的背影讓他多少感到一些溫暖。

     能近距離地注視自己心儀的女生,永遠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下課後,教室裡的不少人又拿出校報議論起那首詭異的詩。

    特别是三年前也同樣出現過的鬼詩,這頓時成了熱門話題。

     這首詩和從前的鬼詩一樣,本不應該出現在校報上的。

    蕭南和Kelly也參與校報的創作,按他們的說法,那個位置的版面本應刊登的是一首普通的詩。

     為什麼刊登出來的卻是一首鬼詩? 這事太過古怪了。

     鬼詩上的内容,恐怕也隻有畢浪自己能真正了解。

     他不想待在對鬼詩紛紛議論的教室中,他決定跑到廁所裡抽一口煙。

    湘公子正在那裡洗手。

    畢浪躲進隔間剛抽出一根煙,湘公子突然也闖了進來。

     “浪哥,給我一根,行嗎?” 湘公子接過煙,點燃,剛抽一口便被嗆得直咳嗽,可見他是第一次抽煙。

    畢浪看着臉色比紙還要蒼白的湘公子,覺得他今天有點怪怪的。

     “湘公子,你怎麼了?臉色不好呀!” “唉,可能是因為最近經常做噩夢吧。

    ” “怎樣的噩夢呀,能把你整得這般不似人形?……噢,不會是那種打飛機的淫夢吧?”畢浪一想到湘公子喜歡把床闆弄得翻雲覆雨,忍不住想笑出來。

     “不是啦!”湘公子連反駁的聲音也顯得有氣無力,臉色十分憔悴,眼窩深陷進去,眼皮慵懶地半垂着,“是個鬼夢。

    ” “鬼夢?你夢到鬼啦?”畢浪極有興緻想知道湘公子夢到的是什麼樣的鬼。

     “是個女鬼……”湘公子又抽了一口煙,雖然不再咳嗽,但那辛辣的煙味嗆得他臉上的肌肉可笑地擠在一起。

    抽煙似乎并不能緩解他心中的憂慮。

    他歎了一口氣,忽然指了指天花闆說:“也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總是夢到一個女鬼從天花闆上壓下來。

    ” “哦?”畢浪認真地豎起了耳朵。

     湘公子繼續說:“那個女鬼,穿着女生校服,在天花闆上盤旋,她的頭發很長很長,垂下來的樣子很吓人。

    盡管她後來慢慢地從天花闆降了下來,可是我還是看不清她長什麼模樣,她的臉好像跟黑發融合在一起了,又或者說,她沒有臉。

    我躺在床上一動不能動,也叫不出聲,那種感覺就像所有神經都被鎖鍊扣死了,後來,那女鬼懸在離我頭頂很近的地方。

    她伸出一隻手,拼命地掐我的脖子。

    ”湘公子模仿着被掐的動作,臉上露出駭然的表情,似乎那個可怕的夢境又出現在他的腦海裡。

     “然後呢?”畢浪把煙頭扔進馬桶裡,又問道。

     “就這樣了呀。

    ”湘公子也把煙頭扔進了馬桶裡,“我就是這樣每天都夢到那個女鬼,被她壓在身下掐脖子。

    你說,這個夢是不是很怪呀?” “是很怪。

    ”畢浪想了想,問,“它掐你哪兒了?” “這裡,這裡。

    ”湘公子解開衣領,手指在白皙的脖子上。

    畢浪湊近,往那個部位仔細看了看,不禁臉色一變。

     湘公子的脖子上,真的有清晰的掐痕。

     寝室裡的人都在安靜複習的時候,德林忽然指着天花闆問:“那是什麼?” 正在聽歌的畢浪看見其他人轉過頭仰視着同一個地方,也站起來往天花闆看去。

    天花闆上有一大塊色澤黯淡的黴斑,那黴斑正對着上鋪,湘公子的床位。

     “以前好像沒留意呢。

    ”畢浪說。

     “是呀。

    這麼大的污迹不可能不注意到。

    ”德林轉過頭看着湘公子問,“什麼時候有的呀?” 湘公子被問倒了,“我不知道呀。

    ” “啊?你就睡在它下面也不知道呀?”德林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睛,然後又擡頭看了一會兒,突然問道,“你們覺得那像不像一個人形呀?我覺得好像哦。

    你們看,有手有腳,有腦袋,腦袋周圍好像還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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