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生支付薪水,你介意對此事做出評論嗎?”
羅斯的臉一下子僵硬了起來,面無表情地呆住了。
埃利奧特知道這個情況,這事讓他又驚又憂。
他認為埃利奧特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那個總是很難對付的,收治了嬰兒艾米麗的埃裡克·肯森醫生,并且懷疑這家夥已經成了埃利奧特那篇令人心碎的故事的消息來源。
但他嘴上隻是說:“我不知道你是從哪兒聽到這事的,這種說法并不準确。
”
這話顯然讓這位記者感到高興。
“不準确但确有此事?”
羅斯靠回椅子裡,盡量做出一副輕松的樣子。
“我們的确要求我們的醫生給公司提供一筆貸款,額外部分會從保留工資中扣除,這完全是自願的,并且我們已經向那些要求還款的人償還了貸款。
”
傑夫·埃利奧特坐在那兒聽馬拉奇·羅斯的道歉和解釋有一個多小時了。
此刻,這位醫療主管正在談論,準确地說是在就帕納塞斯的藥品規定的基本原理發表演講,或許是期望傑夫會把他這些自以為是的廢話變成金玉良言寫進他的專欄文章中去,在羅斯即将面臨的與市政當局的鬥争中為帕納塞斯集團赢得一些公衆支持。
“好吧,”羅斯說,“讓我們來談談吉妮西絲集團研制出一種治療癌症的叫諾康斯的藥吧。
這個項目在獲得食品及藥物管理局認證之前,從藥品的研發到進入臨床試驗階段已經投入了十億美元的預算開支。
突然之間,它就應用于治療癌症并且所有人都想使用它。
患者心甘情願掏錢。
另外,如果吉妮西絲打算在商業競争中立于不敗之地,并研制其他不同凡響的藥品的話,就需要收回投資。
這樣,它在每一張處方上都收取了一百美元的費用。
自從諾康斯在市面上出現,好多年了,它都暢銷不衰。
“但是最終另一家藥品公司推出了他們自己版本的諾康斯,為了避免專利方面的糾紛也許隻做了一點點的變動……”
“但一些變動可能會導緻副作用?”
臉上露出的不悅之情使得羅斯的眼皮都耷拉下來了。
“很少,埃利奧特先生,真的,非常少。
再回到剛才的話題,那些同樣也治療癌症的藥,為了獲得市場份額,才賣十美元。
作為應對,諾康斯的價格降到了五十美元。
”
“那也比十美元高得多。
”
“沒錯,一旦我們引導人們并告訴他們真相,所有人都會停用諾康斯而去購買那種便宜貨。
你能考慮到這種情況,對嗎?”
“他們會這樣做嗎?”
“絕對不會。
或許從數字統計的角度看絕對不會。
就算給他們選擇的機會,病人們也一直選用諾康斯。
它是人們認可的品牌。
這就是産品自身給消費者帶來的信心。
”
“就好比拜耳公司的阿司匹林一樣。
”
“說得對!”羅斯無聲地将雙手合在一起,就如在鼓掌喝彩一般,“因此,這也是關鍵所在,盡管它以四十多美元的價格向我們供應諾康斯,如果我們采用它并把它放在用藥目錄中,那它賣給病人的價錢還是按照它一貫的價格,即五十美元,這就是十美元藥品搭車收費的出處。
因此,我們就把它從目錄上劃掉了。
”
“諾康斯嗎?”
“沒錯。
”
“但現在這還是一種假說而已。
你是在說它是一種好東西,但是你不讓你們的病人得到它。
”
“他們可以得到它,但我們不會為此埋單。
如果我們這樣做了,那它會毀了我們。
我們為了公司的生存做着賺取一點微利的事情。
你得明白這個。
關鍵在于諾康斯不是唯一有效的藥物。
這就是我盡力想讓你明白的地方。
那些雜牌子的藥也是有效的。
”
埃利奧特自己對藥方有非常詳細的了解。
他患上多發性硬化症有二十多年了,在醫生的建議下,他有時候認為自己已經針對不同且變化着的症狀嘗試過了世上所有雜牌子的藥物。
情況沒有什麼改變,但有好幾回,起碼讓他對雜牌子産生了懷疑,原因是他親身感受到了不同藥物引起的副作用和身體不适。
但當他重新使用品牌藥品,這樣的毛病就消失了。
因此,羅斯絕不會把雜牌子的藥品賣給他。
“那麼從你表明的立場來看,”埃利奧特說,“你認為這種降低門檻和成本消減,從可控治療到一般藥品,你這些做法都是與你當初所做的執業醫師開業宣誓是一緻的。
誓詞裡強調的就是首先是無害,其次是康複。
”
“基本上是這樣,”羅斯看起來對這種說法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