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為你指的是處方問題。
當時我們談到了那件事情。
”
當這些警察終于收拾好他們的設備離開後,肯森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身子瑟瑟發抖了好一陣子。
最後他決定給哈迪打個電話,看是否有什麼地方需要進行補救的。
屋外,夜幕就要降臨了,瓢潑大雨仍然在沖洗着他的前窗。
哈迪還在他的辦公室裡忙活着,盡力地趕做着一些别的委托人的工作。
肯森告訴他發生了些什麼,那次訪談實在是讓人很不舒服,根本就是個錯誤。
“我想他們肯定相信我與此事有染。
”他最後說道。
接下來是好一陣靜默,不過當沉默結束時,肯森面臨的是哈迪的一通怒斥,對此他絲毫沒有心理準備。
“哦,你這樣認為嗎,醫生?主管兇殺案的上尉就每天出現在報紙頭版的一起謀殺案對你進行了長達兩小時的訊問,這起案子還關聯到一起殘忍的滅門謀殺,而且你具有作案動機、手段和時機,你還認為也許——僅僅是也許而已——他們會認為你是無罪的,是一個正直的嫌疑人。
你學過解剖學,不是嗎,醫生?除了你之外,你還見過别人把他們的頭長在自己的屁股上嗎?”
肯森隻是一動不動地坐在那兒,雙目呆滞地盯着手中的聽筒。
他感到一股血流猛地沖上腦袋,然後覺得自己犯病了似的。
他想自己可能要嘔吐了。
他握着電話的指節因用力而變得煞白,喉嚨就像寸草不生的幹涸的沙漠,不斷地收緊讓他喘不過氣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仍然張着嘴說不出一個字來,于是他挂掉了電話。
哈迪二十分鐘後再打電話過去就之前的發火向肯森道歉時,他發現自己心中的怒火已經蕩然無存了。
正如他當時對此隻抱有一半的希望那樣,相反,他的委托人也向他道了歉,并用他自己的看法——格裡斯基“可能真的認為我殺了蒂姆”——作為這次談話的結束語。
哈迪心想,自己得到這個消息正是時候,但他隻是淡淡地說:“這樣去設想将會是明智之舉。
”除了道歉之外,他給自己的委托人打電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如果他還要為這個好醫生進行辯護的話,還有一些相關的問題要問他。
“埃裡克,今天我順路去看了看波托拉醫院,還和那兒的一些護士談了談。
你認為過量用藥造成意外事故是偶然的嗎?”
“基本上是,就這個病例來講,概率為零。
為什麼要問這個呢?”
哈迪回顧了一下瑞貝卡西姆斯關于偶然的、無意中造成用藥過量的說法。
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肯森又把他前面已經說過的話重複了一遍。
“不,不是這回事。
”
“你怎麼知道?”
“我當時就在那兒。
馬卡姆甚至連鉀都沒有用過。
他的情況是穩定的。
總之,相對來說是穩定的。
”
“那麼,”哈迪直言不諱地問道,“那他的死是怎麼回事?還有别的什麼人接近過他嗎?”
“卡拉,我認為從表面上講是這樣的。
或許之前還有布倫丹,德裡斯科爾。
羅斯,其他幾個醫生和護士。
”
“有多少個護士?”
“這你得去查看一下檔案,我不清楚。
通常有兩個,有時候是三個。
我想當時在那兒有兩個。
”看起來,他似乎剛剛明白哈迪話裡潛藏的深意,“你是說那些人中的某一個人殺了他,是不是?”
“看樣子是這麼回事,埃裡克。
”他忍住了沒有加上這一句,“不是他們中的誰就是你。
”
“天哪,”肯森有氣無力地說道,“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哈迪猶豫了片刻。
先前怒火噴發時留下的餘燼又有複燃的迹象,但這次他克制住了自己,繼續說道:“過了今晚,這個問題對你來說就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了。
但在事情有任何進展之前,我們得先談談我的酬金。
”
“你不能隻收我的保證金嗎?”
說到這兒,兩人都是一臉的嚴肅。
過了一陣合乎情理的沉默之後,哈迪接着說道:“你或許打算給出一個能讓自己舒心的價格。
看來這需要點時間去考慮考慮。
”結束在肯森公寓裡的詢問之後,格裡斯基想聽取一下車警們的報告,因此盡管時間不早了,他還是驅車回到了市區。
現在,他就坐在自己辦公桌後,等着菲斯克和布拉科的到來。
他們可以談談了解到了什麼情況以及打算如何處理這次調查。
辦公室外面,他手下的其他五名探員正在趕着手頭的文書工作。
有人帶進了一個比薩,散發出來的味道讓格裡斯基着迷——自從動了加入這個就餐團夥的念頭以來,就控制不住自己對比薩的喜愛。
那東西是他過去的至愛,帶有奶酪和黃油。
是什麼讓那些家夥留在這個組裡?他認為這些人都是支持他的。
終于,他聽到兇殺案組裡迸發出一陣笑聲,于是起身去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心想,完全有可能是有人惡作劇地将菲斯克用膠水粘在了椅子上。
格裡斯基叫停了這場鬧劇,順手從馬賽爾拉尼爾的辦公桌上抓起一塊比薩,并且在可能改變主意之前就匆匆塞了一半到嘴裡。
他慌忙吞咽了幾口,急不可耐地問什麼事情這麼可笑。
拉尼爾是組裡的資深探員,此時正仰着身子躺在他的椅子裡,雙腳交叉着跷在辦公桌上,雙手抱在腦袋後面。
“地區檢察長辦公室今天剛剛又送過來一個瘋子,我終于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