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又出現了反常,夜晚變得溫暖起來。
布拉科和菲斯克把車停在了格裡斯基家門口外面的大街上。
布拉科坐在方向盤後面,身旁的車窗搖了下來,一條胳膊肘擱在放下的窗玻璃上。
他嘴裡咬着一根牙簽,那還是他們在克萊門特大街從一家三明治店的櫃台上拿的。
菲斯克也搖下了座位旁的車窗,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他啧啧有聲地喝完了最後一口飲料。
“他不會來了。
這根本就是傻等。
”
布拉科轉過頭來對他說:“你沒必要繼續待在這兒。
我會跟他說你還有别的地方要去。
你可以把車開走,我自己想辦法回家。
你是有家室的人了,哈倫。
他也是這樣的,他會理解的。
”
“今天早上他似乎還不能理解這個問題。
”
這倒是。
格裡斯基曾來到哈倫的辦公桌前,大聲地說如果哈倫不想在兇殺案組待下去的話,會立即把他調到别的警局。
“兇殺案組的探員不是一上任就能有自己的一席之地,就能站穩腳跟的。
菲斯克探員你明白嗎?”
然而等到現在,菲斯克覺得時間也不早了,已經九點了。
“他就沒有指望我們來,達雷爾,我不在乎他跟你說了些什麼。
他早就下班了,溜得無影無蹤,而且現在還在外邊過夜,或許是度周末吧。
”
“那就走吧。
”達雷爾從點火開關上取下車鑰匙,把它扔到了自己搭檔的兩條大腿之間。
“不過我要留在這兒。
”
菲斯克伸手在車門外拍了一巴掌。
“我不能單獨走,這是我的意見。
如果我們一起走,那沒問題,我們可以說我們已經盡力了。
不過要是我自己走了你還在這兒……”
布拉科的澎泉飲料還剩了不少,他把吸管放進嘴裡吸了起來,一邊吞咽着嘴裡的飲料一邊說:“他說我要每天都向他彙報行動情況。
”
“是嗎?算了吧,如果你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那麼我提醒你一下,他根本就不在這兒。
當我們跟他細談情況時他不會在意這些瑣碎小事的。
他就不希望你跟在他屁股後面向他報告什麼情況。
他顯然是把我們這碼子事忘到九霄雲外了。
”
布拉科聳了聳肩膀,不置可否地說:“也許吧。
”
菲斯克繼續不依不饒,罵罵咧咧地說:“要是他死了呢,接下來會是怎樣?你會跪在他的墓前向他彙報嗎?總會有一些例外,這你是知道的。
”
“這是第一天,哈倫。
你不要在第一天就為你要做的事情找什麼例外和借口,不然以後你就養成習慣了。
”他擡起頭從車的後視鏡裡看到了有車燈的光拐進了他們這條街道。
“有人來了。
”
菲斯克扭過身子緊盯着街道。
“不是他。
”
“我出五美元賭是他。
”
“我跟你賭了。
”
格裡斯基認為是傑克曼和亞什剝奪了他的拘捕特權,而且哈迪一直用他那詭計多端的律師把戲不停地嘲弄他,這一切都讓格裡斯基大為惱火。
今天一天,他一點工作的心思也沒有。
讓他們都見鬼去吧!
回到家後,他下定決心周末要給自己徹底地放個假。
他把自己的呼叫器和手機都塞進了床旁的梳妝台裡,然後看到奧雷爾留的便條,提醒他說自己和拉尼兩人放學後都直接出去了,要在夏天到來之前抓住最後一次機會和他們的滑雪俱樂部同伴去玩個痛快。
如此一來,孩子們周末也不在家,他可以真正地放假了。
特雷娅回到家時,他問她是否打算跟他到城裡去放松放松。
沒等他問第二遍,她就欣然答應了。
他們去了巴爾博亞街上一家摩洛哥人開的餐廳,坐在地闆上用手抓着東西吃,配着又香又熱的茶水把所有的東西咽進肚裡。
服務員從齊腰高的地方把茶倒進放在地闆上的茶杯裡,但沒有濺出一滴茶水來。
真是個不錯的表演。
夜晚的時光是如此美好,他們沉醉其中,決定散步到海灘上繼續享受這美妙的夜色。
從海灘往回走的路上,他們身體緊挨着,髋部的相互摩擦引發了某種情愫,所以他們決定趕緊回家。
就在離他們四個車道遠的路邊,路燈洋洋灑灑地發着光。
這場景讓他們倆認為這真是他們的幸運之夜,星星朝他們眨着眼睛,給他們提供了一種不受打擾的甯靜氖圍。
格裡斯基的胳膊摟着特雷娅的肩膀,而特雷娅的胳膊環繞在他的腰上。
“現在閉上眼睛不要看。
”特雷娅說道。
兩個男人正從車裡出來并向他們走了過來。
她小聲地說:“但願他們是兩個想打劫我們的不知好歹的小無賴。
我們能夠很快地收拾他們并且全身而退。
”
“他們是小混混,沒錯。
”格裡斯基壓低聲音說道,随後,又提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