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斯基在前門跟妻子吻别。
“要是我中午回來吃午飯,會給你打電話的。
”
“要是我回來的話,我可以跟你一起出去用午餐。
”特雷娅故意裝出一副難過的樣子,撅起了嘴巴,“一年前,為了想跟我一起吃午飯,你會花一上午的時間來琢磨如何達到目的。
你會圍繞這件事計劃好你一整天的工作。
”
“我知道,不過我們現在已經結婚了,而且你有孕在身。
這很自然,那種浪漫正随着一天一天的油鹽醬醋的平常日子而過去。
”
她伸出一隻胳膊摟住他的脖子,把嘴湊到他的耳朵邊。
“那麼昨天晚上怎麼樣?”
“昨天晚上?”格裡斯基抓了抓自己的下巴,裝出一副在回憶的樣子,“昨天晚上嗎?”
她掄起胳膊肘搗了一下他的肚子。
“哦,對不起。
”然後,對他笑了笑,“争取回來吃午飯。
”
他揉了揉自己的肚子,關上門回到廚房裡,哈迪正坐在那張餐桌旁等着他。
哈迪一小時前就給他打了電話,主動提出要開車送格裡斯基去上班,盡管他自己通常都是和妻子一道駕車出門去上班的。
但哈迪認為,他可能在馬卡姆這個案子裡得到了點什麼東西,雖然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到底是什麼,而且也許阿布能夠對他的想法有所幫助。
此刻,阿布拉過了椅子準備坐下來。
哈迪在桌面輕叩着手指。
大約過了二十秒鐘後,格裡斯基說話了。
“你想阻止那事?”接下來又說道,“羅斯看起來遇到了某種麻煩,不是嗎?”一分鐘後,他伸手拉過自己面前的一張紙,“這個,也許它指的可能就是邁克爾安德烈奧蒂。
”
“這人對我來說是個新面孔。
”哈迪說。
“是波托拉的管理人。
如果我提出要求,他會跟你談談的。
他對這些兇殺案的調查采取了全面合作的态度。
我甚至可以跟你一起去。
你從哪裡得到這個東西的?”
“傑夫埃利奧特不可能靠擲銅闆,碰運氣來解開這個謎團。
他說也許我可以辦得到,我當然願意得到它了。
”
“沒錯,但它的最初來源是什麼地方?”
“這是馬卡姆的東西,通過德裡斯科爾,之後又通過埃利奧特的手得到的。
”
“是原封不動的東西?”
“是的,但我認定它是真的。
”
“從這一點來看,”格裡斯基一邊起身一邊說,“我要認真對待這個東西。
”
上次跟格裡斯基見面時,安德烈奧蒂的身體一直繃得緊緊的,神經都緊張到了快要崩潰的邊緣,但現在他對他的來訪已經沒有這種感覺了,就像行屍走肉的僵屍一般已經沒有什麼反應了。
他甚至連從自己辦公桌後的椅子上起身都覺得麻煩,也不想去知道這個跟格裡斯基一起來的陌生男人是誰,隻覺得哈迪看上去不是一個警察,或是個地區檢察官,甚至也不是個記者。
他反正覺得自己就是再沒有什麼力量去挪動身體了。
他工作了一晚上,應付手下那些讓人心煩的護士,他們要麼因為那些傳言,要麼就是意識到可以利用這個時機來為他們争取更高的薪水而變得人心惶惶。
無論如何這艘船是要沉了,而且他沒有看到任何辦法可以阻止這個結局。
現在來的這兩個男人又抛給他一個難題。
對這事他有一種超常的抵觸情緒。
他已經遭受了如此的打擊,連腳指頭都被困擾得亂了章法,他們卻想要讓他來替他們破鹪這個難題。
這真是讓人覺得可笑,真的,要是他還有力氣去笑的話。
“見MA,re:recom.就SS.對照MR備忘10/24.”
“不明白是什麼意思。
”他說。
接下來那幾行字,哈迪微微地朝前探着身子讓安德烈奧蒂看了看。
“我們相信那個MR是代表馬拉奇羅斯。
這對你的理解有幫助嗎?”
格裡斯基在自己的工作經曆中遇到過太多的調查進行不下去,一時陷入僵局的情況,此時在這裡他也覺察到了這種迹象。
他伸手拿過那張紙片,再次直面着安德烈奧蒂。
“見邁克爾安德烈奧蒂就SS的建議。
對照馬拉奇羅斯于十月二十四日的備忘。
這會幫助你理解吧?SS是什麼?”
這一次,安德烈奧蒂沒有任何的遲疑就作了回答。
“斯魯斯托普。
”
“那你的建議是什麼?”
“算了吧,那不是我的建議。
我隻是個管理人員,不過PPG建議——”
“對不起,打斷一下,”哈迪說,“PPG是什麼?”
安德烈奧蒂慢慢地眯起了眼睛,吸了一口氣,又吐了出來。
“帕納塞斯醫師團。
基本上,他們都是在這裡工作的醫生。
”
“好的。
”格裡斯基按計劃繼續往下進行,“那他們就斯魯斯托普提出了什麼建議?”
“就是我們一直都在不加限制地大量使用試用藥,而且也許我們應該暫時制定出一個政策,采集到試用藥更多的藥理及安全數據之後再放心地去使用這些藥物。
現在回過頭來看看,那真是個明智的建議。
”
“但是你沒有執行嗎?”哈迪問道。
“沒有。
羅斯沒有考慮這個意見。
他寫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