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認為的?以前甚至沒有一個人對那些死亡有過懷疑,因此在每個人都把這些事當成是理所當然的時候,我又怎麼能夠跟你過不去呢?”
拉揚字字清晰的話音速度越來越快,他迫使自己把語速慢下來。
“後來當我看見你動馬卡姆先生的點滴時,我心想我一定是又看到了我不該看到的東西。
我不想知道究竟。
我害怕得不敢吐露一個字。
後來我感到害怕,是因為我沒有盡早說出來。
不過現在我最大的擔憂,是因為我知道如果我控告你,你也會反過來控告我的。
不過,我在那家醫院,不是為了所有這些謀殺,但你是,因為是你做的。
”
話已經說到頭了,他閉上眼睛蓄積着結束自己這番講話的力量。
“所我請求你,醫生,拜托你了。
你一定要告訴警方在這些病人死的時候我跟你是在一起的。
你将是我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明人。
而且,理所當然地,我也将是你不在場的證人。
”
“你不是認真的吧?”羅斯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生硬,充滿了懷疑,甚至有些憤怒。
不過他還在電話線上。
拉揚已經聽到了類似于橋牌比賽中那些被打敗的人中所發出的那種咆哮,當他們明白自己完全輸掉了比賽的時候就會發出這樣的聲音。
“你一點也沒有讓我感到吃驚,巴丹先生。
你确定那就是你想要的全部嗎?”
“不,不完全是。
恐怕我很快會不得不離開這個國家。
所以我還需要五萬美元,請你準備好。
今天晚上交給我,要現金。
”
恐慌就是惡魔,讓人心神不甯。
羅斯死心塌地地認為,一個聰明人的特征就是不要铤而走險。
他有時候心想,他那了不起的才能,就是覺察出别人的絕望。
他跟南希說辦公室有急事,賬目審計上的一些事需要去辦一下。
是的,即使是星期五的晚上,這些人也一直在工作。
他得去參加,不過他會補償她的。
告訴薩利維斯他的歉意——他會為自己在最後一刻取消他們定好的晚餐之約做出補償的,也許下個周末會讓他們全家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到塔霍去度假。
他進到自己的辦公室,緊鎖上房門,從自己的保險箱裡撥拉出了隻是其中十分之一的,少得可憐的一小沓鈔票。
巴丹這個家夥……他搖了搖頭,似乎是對這個人的天真一笑置之,并沒有把他當回事一樣。
他知道五萬美元能幹什麼嗎?對大部分人——那些對金錢的價值不清楚的人——來講那又是另一個問題了。
要是換了羅斯,那個數目會是現在的十倍,而且還要在價錢上讨價還價。
但也許巴丹這樣做真的是很精明。
如果他指控羅斯,那麼羅斯反過來肯定會指控他,但那樣的話就會引出尴尬的問題,就是他為什麼沒有早點說出來。
有那麼一陣,他像尊石像那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努力回憶着什麼。
他一直都是獨自一人在那個房間裡的。
這點他确定無疑。
直到他把事情做完,巴丹都沒有進來過的。
他真的可能從走廊裡看到他了嗎?看到了他而自己卻沒有被看見嗎?
如果不是那樣的話,那問題就大了。
他不可能去冒巴丹盡管收了錢還會因驚恐不安而去向警方告發的這個危險。
或者說他并沒驚慌,而是下定決心要更多的錢。
或者說做了什麼蠢事把他們兩個一起出賣了。
而且如果巴丹是在虛張聲勢,如果他真的沒有看清楚羅斯在那個點滴上做了手腳,結果對他來說還是一樣糟糕。
他實際上提供了一個去解決這個變得越來越棘手的問題的絕佳機會。
到明天早上,這些鈔票就又回到這兒,盡管他會失去自己稱之為邦德的那把槍。
這把他父親有天晚上偶然在市中心的排水溝裡撿到的沃爾特PPK手槍對他來說無疑有一種吸引力,而且最終到了他的手上。
他喜歡它給他的那種隐秘的罪孽感,那種給個人力量帶來的震顫。
卡拉已經提到這件事了。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做什麼。
”那天上午她在醫院裡跟他講了這句話。
他基本上可以肯定她指的是他的第二個收入來源,就是那些回扣。
不過也有可能是指别的,就是那些病人。
他有種感覺,蒂姆正在朝這個問題一步步地逼近。
核查他到那家醫院去的日期,問一些他無疑認為是敏感的問題。
那場車禍讓卡拉陷入了恐慌之中。
而且那種恐慌之下有一種瘋狂的,不可動搖的決心。
當他在重症監護室的通道裡向她走過去的時候,她表現出快要失去理智的歇斯底裡的樣子一點也沒錯。
看到自己的丈夫被撞成碎片、身上插滿管子、不省人事的樣子,那場景已經讓她的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