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都是絕對可靠的,所有的行政決策都是無懈可擊的。
他從沒有把自己對此事的見解付諸極端,是因為他絕不認為自己已經把此事完全弄清楚了。
但科恩現在正用遺憾的口吻,沉重地告訴他:“他們說的是對的。
我本該診斷出他患的是這種病。
”
肯森無奈地聳了聳肩膀。
“或許第一個給他看病的醫生也該判斷出來的。
但是你們的診斷都不是導緻他死亡的原因。
”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埃裡克?”埃利奧特問道。
“我的意思是說,就像治療的每一個步驟,在他們能負擔得起多少費用來挽救他這個問題上,帕納塞斯花了很長的時間作決定。
拉米羅的醫療保險有問題。
他個人檔案中有一張表格存在小毛病。
這項檢驗是含在保險中嗎?吸氧在保險範圍内嗎?誰将支付費用?”他憤怒地搖了搖頭,“長話短說吧,他們自始至終都在盤算錢的事情,锱铢必較,并且這樣做危及了對他的有效治療,真是不幸。
”
科恩的眼神已經變得有些呆滞了,空洞無神,看來依舊沉浸在痛楚的回憶之中。
埃利奧特輕聲地問她:“他離開診所之後你就再沒有給他治療過了嗎?”
“是的,我再也沒有見過他,除了在他的葬禮上。
”
肯森接過了話題。
“醫療救治失敗這一基本事實,是阻止馬卡姆沒有把她從醫師隊伍中單獨挑出來,予以責罰的原因嗎?”
“我印象中是這樣的,”埃利奧特承認道,“不過沒有人會去追究醫療檔案。
”
“所有人都有那樣的印象。
”肯森說,“當然,事情的本身卻在于,馬卡姆在尋找一隻替罪羊。
他本人就是衆人關注的焦點人物,在我們沒有幹什麼和為什麼沒有幹這件事的問題上給不出有說服力的勰釋。
朱迪思就是他解脫自己面臨壓力的一個途徑。
幸運的是,醫師隊伍都為她打抱不平。
”
“這樣最起碼我不會丢掉自己的工作了。
”她語帶悲戚地補充道,“唯一能夠讓我感到安慰的是,我在葬禮上見到了露茲,就是那位母親,她似乎明白了她兒子死亡的個中原因。
她沒有責怪我,她責怪的是馬卡姆。
”
科恩顯然認為這是個不錯的問題。
“你記得他們在《舊金山》雜志上給他寫的那篇吹捧文章嗎?它随處擺放在醫院的每個地方,那個帶着她生病兒子的可憐女人在醫院裡到處都能看見。
雜志上刊登着馬卡姆那張洋溢着幸福之情的臉龐,報道了他是如何深切地關心着他的每一位患者。
在葬禮上她還帶着那張封面,拿出來給我看過。
”
“那麼你還想知道醫院那兒最具諷刺性的事情吧?”肯森問道,“那也不是馬卡姆本人的意思,實際上那些都是羅斯的決定。
羅斯是這個集團的醫療主管。
他說了算,是他下的命令。
真實的情況是,羅斯一手造成了那個孩子的死亡,而且所有人似乎對此都一無所知。
”
接下來,三個人都陷入了暫時的沉默。
過了一會兒,埃利奧特開了口。
“你住在這兒嗎,朱迪思?”
“她偶爾在過兒過夜,”肯森快速接口答道,然後又加了一句,“為什麼問這個?”
“我一直在納悶上星期二早晨她是不是在這兒。
”
這次輪到朱迪思發問了:“為什麼?”
埃利奧特認為事已至此,自己不得不告訴他們,通過與醫院員工的交談和查看上班記錄,他發現馬卡姆被車撞的那天早晨,埃裡克晚了一個多小時才去上班。
肯森閉上眼睛,用一隻手擠壓着太陽穴,然後看着對面的埃利奧特。
“我甚至都不記得了。
是那樣的嗎?如果是的話那又會意味着什麼呢?”
“那将意味着在肇事逃逸事故發生的時候你沒有不在事發現場的證明。
”埃利奧特把頭轉向朱迪思說,“而且你能夠證實他出門去上班的時間。
”
“那簡直是我聽過的最荒唐可笑的事情!”她說,“現在有人認為是埃裡克駕駛的那輛肇事逃逸車子?”
“倒不一定有人那樣想,”埃利奧特說,“我也隻是剛聽說這樣的疑問,僅此而已。
”
“那些白癡。
”朱迪思說。
“好吧,不管白癡與否,”埃利奧特說,“你應該完全了解别人會怎麼說這事。
”
“我想我正在習慣面對它。
”埃裡克疲憊地說。
“星期二晚上我在這兒,”朱迪思說,“這有用嗎?”
“是的,”肯森說道,“但那是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