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獄廚房丢放垃圾的小巷子。
謀殺犯都是些壞人,車輛肇事逃逸案的司機隻是一念之差作出了一生中糟糕的選擇。
這就是兩者的區别所在。
”
布拉科歎息了一聲。
“那麼這裡就沒有什麼實事可做了,是嗎?”
格裡斯基将椅子裡的身子向前傾了傾,雙手攏在一起放在身前的辦公桌上說:“抱歉,事實就是這樣的。
”
這個年輕人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那麼為什麼把我們推進來?”
這個問題需要謹慎地作出回答。
“我明白你們兩個都認識一些有來頭的人物,或許有些技術上的事他們并沒有真正弄明白。
”
聽到這裡,菲斯克皺起了眉頭,說:“今天早上被撞的那個人,馬卡姆,怎麼樣了?”
“怎麼了?”格裡斯基問。
“他沒有死在現場,就算是他死了,又能怎麼樣呢?”
“那麼,據我看,你從車輛肇事逃逸案調查組接到了這個案子。
”
“該如何處理呢?”布拉科問道。
“盡力去找到肇事司機嗎?我也不知道。
”格裡斯基攤開雙手,聳聳肩說。
他知道,對此事他也無能為力。
“聽着,夥計們,”他說,“或許我可以去跟局長談談,看看他能否安排一些行動。
你們兩個都想着能調到黑幫、綁架或者别的什麼犯罪科去,在一些真正的案子上千出個樣兒來,憑自己的努力在這兒站住腳,才會接到一些真正的謀殺案。
馬卡姆這個案子并不是一樁謀殺案。
”
布拉科依舊随意地站在一旁,想知道他的任務是什麼。
“那麼現在我們都在這兒,你想讓我們去做什麼,長官?我的意思是說對今天早上的這起事故。
”
這樣的情形讓人覺得有些滑稽可笑,但憑格裡斯基的經驗來看,裝糊塗大概就是政治解決方案最通常的結果。
或許這兩個小青年應當得到一些教訓。
“想聽聽我的建議嗎?那你自己到事故現場去吧,比車輛肇事逃逸科的人更努力地去調查,也許你們會發現一些他們忽略了的東西。
”
盡管不樂意,但布拉科和菲斯克還是對事發現場的相鄰社區進行了細緻徹底的調查。
雖然并未找到事發當時在場的證人,但也并不是一無所獲。
幾乎就在事故快要發生的前一刻,一個叫約翰·班多利羅的證券經紀人從家裡出來到自家院子門口取報紙。
他家正好也在海岸住宅區,位于第二十六大街的拐角以西。
取完報紙回屋時,他突然聽到一陣汽車排氣管消音器發出刺耳的瞬時加速轟鳴聲,緊接着是從拐角處傳來長長的尖厲叫聲。
這個社區通常都是安安靜靜的,這一不尋常的現象引起了約翰·班多利羅的注意。
他轉身跑回街道邊,想看看自己能否認出到底是哪個搗蛋鬼在大清早就弄出這麼大的噪聲來。
但當時那輛車已經離得太遠了,他沒看清車牌号。
事後,他能提供的情況也就是:車是綠色的,有可能是輛美國産的車,不是新車,這一點确定無疑。
關于肇事車輛的線索情況,能進一步給予證實的就是證人喬治和魯什·卡利漢·布朗兩人。
他們倆都是退休老人,事發當時正駕車趕往定期與朋友舉行的星期二早餐會。
車是喬治駕駛的。
他們剛剛從海岸社區出來上到第二十六大街,就在那一刻,魯什看到了車頭前四仰八叉地躺在垃圾堆裡的馬卡姆。
從最初的震驚中清醒過來後,他們兩人都意識到了在他們往這兒來的路上有一輛中型綠色汽車在另一行車道上與他們相向而過。
當時他們倆都轉頭看到了它駛離拐角處,聽到了排氣管消音器所發出的噪聲和汽車加速的轟鳴聲。
但他們當時根本沒想到要去追蹤那輛車,因為馬卡姆昏迷不醒地躺在那兒,還在不停地流血。
于是他們用随身攜帶的手機撥打了急救電話,說他需要一輛救護車。
事發後警方根據推斷重建了犯罪現場,但有關專家在确定馬卡姆在第二十六大街上被撞的确切位置這一問題上遇到了麻煩。
巨大的撞擊力顯然将他抛向空中并移動了一段距離,地面上也沒有任何輪胎摩擦與滑行的痕迹可以顯示出駕車司機在慌亂中采取過緊急制動措施,或者是真的用過刹車裝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