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起兇殺調查中的主要嫌疑人,不過話說回來,這個警官怎麼會知道這個呢?而且那又能說明什麼呢?起碼目前安肯森是安全的。
盡管她心裡不痛快,而且也受了傷,但至少還是安全的。
這一點他是能夠接受的。
“那現在他就在她的家裡和孩子們在一起嗎?”
“這個我不清楚,長官。
他或許在他自己的住所裡,我有他的住所地址,你要嗎?”
“我已經有了,”格裡斯基答道,“也許我會跟他談談。
”
“抱歉沒有讓你進來,上尉,因為我把孩子們帶到這裡來了。
他們今天已經看到了太多的警察。
有一個已經睡着了,其餘兩個在看錄像片,他們今天已經被折騰好長時間了。
”
“我隻想問你幾個問題,不會超過十五分鐘的。
”
“十五分鐘?要是我不讓你進來,那一分鐘也不用浪費了。
在我看來,那天晚上我們把所有的情況都談完了,而且我的律師說,當時我不該跟你交談。
”
“那是今天以前的事了,在你跟你的妻子打架之前。
”
“我們沒有打架,打架是兩個人都動手了,但今天是她攻擊我,我并沒有動手。
”
“為什麼你會在事發現場呢?”
“今天是我和孩子們待在一起的日子。
我有巨人隊球賽的門票,提前約好了要帶他們去看比賽的。
就這麼簡單。
你看,現在這個時間确實不合适,對吧?我受了傷,筋疲力盡,可我還得盡到父親的職責,去照顧他們。
”肯森換了另一隻腳來支撐身體,重重地吐了口氣,“你看,我并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像個胡攪蠻纏不講理的人,上尉,但除非你有進入這兒的許可證,否則我是不會讓你進來的。
晚安。
”
布倫丹·德裡斯科爾在羅伊街上的聯排式公寓看上去就像鐵路運輸中使用的雙層車廂。
此刻,在房子背陰面的廚房後的那間小屋裡,他正埋頭在電腦前忙活着。
盡管戶外陽光明媚,天氣晴好,但自從早上十點半醒來後,又過了一小時,他帶着那場成年後最厲害的宿醉,一直待在那間暗無天日、滿是黴味、讓人憋悶的小房子裡,全身心地投入在工作之中。
現在,連續工作将近十二小時之後,他舒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用雙手搓了搓臉,把身下的椅子往後推了推,離開桌上的電腦,來到廚房,一口吞下了不止四片阿司匹林,并給自己倒了一杯冰茶。
就在這時,羅格出現在了門口。
“事情有進展吧?”羅格說。
布倫丹看着對面的他。
“幾乎沒有。
”
“頭怎麼樣?”
“很難受,可能永遠都不會好起來了。
其餘的地方感覺倒還好。
話說回來,長島冰茶裡有什麼東西?我又喝了多少呢?”
羅格聳了聳肩,接着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跟我講不要數的,還記得嗎?不過我清楚那是在第三瓶之後的事了,當時我還說最好别再喝了。
”
“我該聽你的。
”
“你總是這麼說。
那麼,”羅格問,“今天,你把自己關進洞裡,花了所有的時間去彌補你的罪過,你的自我懲罰有效嗎?”
“我所尋求的不是自我懲罰,”布倫丹說,“是報仇。
”他走到餐桌旁拉過一把椅子坐了下來,“我就是覺得自己這樣是被出賣了。
”
羅格在他旁邊坐了下來。
“我知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
”
“那是我的問題。
我不知道該去怪誰。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我是說,我該怪肯森,還是怪他的那個愚蠢的妻子?是她讓蒂姆覺得應該每天都去慢跑,而正是事發的第一地點為作案者提供了下手的機會。
”
“算了吧,慢跑這事并沒有殺掉他,布倫丹。
”
“我知道。
不過如果他沒有出去……”
“他就不會被撞了,那麼他也不會在醫院裡……我們的種種假設已經結束了,因為這一切都已經發生了。
”
是的,一切都已經發生了,令人作嘔般地發生了,布倫丹意識到。
他歎了口氣,又用手使勁擠了擠他的太陽穴,從宿醉帶來的頭痛中清醒了過來。
“你是對的。
不過這讓我難以相信,羅斯認為他可以買通我并把我手頭上的檔案清除幹淨。
他真的認為我就沒能預見這種情況,我就不會有所準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