姆死時都有誰接近過重症監護室。
你隻是跟他們講肯森做過這事,所以他們就沒必要在這件事上操心了嗎?”
格裡斯基轉過頭來面對着他。
“你在說些什麼?”
“我說的是布拉科和另一個家夥,他的搭檔,以及這個星期他們正在做的事。
”格裡斯基抄起胳膊抱在胸前搖了搖頭。
哈迪把他的不吭聲當做是一種默認。
“我一直都想不通,為什麼他們不到馬卡姆死亡的那家醫院走訪一下。
你不覺得這不正常嗎?那裡才是跟證人談話的、符合辦案邏輯的地方,你不這樣認為嗎?”
“那你的意見呢?”
“我相信你告訴過他們到那兒去。
那是你會去調查的第一現場。
”
“沒錯,事實也是這樣的,那的确是我們去過的‘第一現場’之一。
那我再問你一次,你的意見呢?”
“我的意見就是,沒有任何迹象表明,你打算把你們掌握的全部情況提供給我。
那個協議規定的内容是我可以得到你掌握的情況,還記得嗎?”
“你确實得到了。
”格裡斯基說。
“我沒有得到醫院方面的任何人的任何情況,而且現在你跟我講你的人到那兒去過。
你認為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格裡斯基似乎在認真琢磨這件事。
過了一兩秒鐘,他看了哈遣一眼。
“也許那些副本還沒有打印出來。
”
“也許是這樣吧。
那麼那些還沒有被翻錄過的錄音帶在哪裡?你認為我也有一大堆那樣的東西所以才不給我的嗎?”哈迪跟刑法打交道的時間已經夠長了,他清楚地知道警方用來赢得起訴的一些慣用的招數。
“也許,”他直言不諱地加了一句,“也許你會命令他們不要記得錄音。
”這是一種通行而又平常不過的手法,幾乎不可能證實到底有沒有施加這種人為幹擾的外力作用。
“這讓我想到,”哈迪繼續說道,“你從一開始就認定我沒有按規則辦事,所以,你也可以心安理得地去這麼做。
”
格裡斯基的嘴緊繃了起來,上面的疤痕更加顯眼了。
哈迪知道他敲打到格裡斯基内心的最痛處了,但是無論如何他得讓他明白這件事情。
“你這樣做的結果就是,我花了四天時間去弄清楚你已經知道的情況。
”哈迪說。
“是什麼情況?”
“就是有很多人具備殺死馬卡姆的作案時機,也許還有動機。
”
格裡斯基并不為哈迪的這番話所動。
“如果你不能找到它們,那是你的問題。
我的探員去了,也問過了。
他們得到了一張記錄事發當天的完整的事件排序表,從馬卡姆的收治到……”格裡斯基突然停了下來,快速看了哈迪一眼,随後又把目光投向了不遠處的什麼東西上面。
他鼻翼翕動着,呼哧呼哧地噴着氣,撅起了嘴巴,一副氣沖沖的樣子。
“到什麼?”哈迪問。
格裡斯基的神色驟然起了變化。
他想起來的什麼事情讓他心裡不由得一緊,呼吸也急促了起來,緊接着這種感覺進一步控制了他的整個身心。
哈迪等了片刻,說:“我在聽。
”說完又等了一會兒。
終于,上尉流露出一種厭惡與困惑交織的神情,頭開始慢慢地左右搖晃起來。
“他們忘記打開錄音機了。
是布拉科和菲斯克,你知道的,這是他們接手的第一起案子。
他們沒有遵守辦案規程,而且……”他再次停了下來,心裡明白這樣的努力和進一步的解釋都于事無補。
沒有哪個人,尤其是哈迪,會相信他此刻說的話的,而且在出現了這些情況之後,他更明白沒有人會這麼做。
哈迪的第一反應跟亞什預料的毫無二緻。
“就表面看,我會把這稱為自私自利的行徑,”他索性直截了當地回答道,“現在用上這套說辭真是再合适不過了,這會兒我看到你居然也想起來用這種解釋了。
這真是方便又好用的借口啊。
”
話語之中全是嘲諷之意。
“隻有一件。
”哈迪起身朝法庭的門口走了一步,轉過頭來面對着他的朋友,誠心誠意地說,“就是我了解你,阿布,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而且我信任你就這個案子說的每一件事。
如果你跟我說情況就是那樣的,那麼那就是事實,這件事也就到此為止了。
”
“情況就是那樣的。
”格裡特斯沒有勇氣看着他,隻好避開他的目光說道。
“好吧,就這樣吧。
也許有人能就他們掌握的情況給我整理出報告來,那我會馬上上樓去取的。
”他伸手去推門,不過又停了下來,邁出半步又掉頭對格裡斯基說:“哦,對了,還要恭喜你,特雷娅打過電話,跟弗蘭妮說了那件事。
”
随後哈迪就到外面的走廊裡去了,留下格裡斯基獨自經受哈迪帶來的讓人難以忍受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