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暖的方式。
“我們很好。
我在離這兒不遠的地方有一個還沒确定下來的約會。
不過跟弗蘭妮沒有什麼關系。
”他呷了一口酒,贊賞地點了點頭,“這個酒,”他說,“味道好極了。
”
摩西自己面前放着的是純蘇格蘭威士忌,這種酒在酒吧裡永遠都是與别的東西混合着飲用的。
他端起自己的杯子跟哈迪碰了一下,舉起來放到了嘴邊。
“那個,”他答道,“是杜松子酒,幹苦艾酒和冰塊的混合物。
這個,”他舉起自己的杯子,“味道棒極了。
不過我接受你那善意的謙虛和恭維。
你為什麼不讓他到你的辦公室跟你見面呢?”
“誰?”
“你的約會對象呀。
我不知道你給家裡打過電話了。
”
“我沒有。
這看來是件重要的事。
”
“是的,起碼對你們兩人中的一個是這樣的。
”
畢竟這是實話,哈迪後悔地點了點頭。
“你又來了,或許我隻是需要個借口來打破一下生活的常規。
”
摩西拉過一把放在吧台後邊的椅子坐了下來。
“我聽你說,”他說,“你想要來一次公路旅行嗎?我們現在就動身吧,或許我們能在天黑前趕到墨西哥。
”
“不要引誘我。
”哈迪端起酒來淺淺地啜了一口,充滿向往地說,“也許我可以把孩子們從學校裡接出來……”
“我不想把兒女帶在我們身邊。
”
哈迪覺察到了他口氣的變化,隔着吧台盯着對面那張消瘦的臉。
“你和蘇珊還好吧?”
“起碼我們還沒到離婚的地步,我沒想過。
”他喝了些他的蘇格蘭威士忌,“不過有時我确信那隻是因為我們之間達成了一項協議,誰第一個提起‘離婚’這個字眼,誰就要帶着孩子。
我聽說這個時候墨西哥的天氣很熱。
”
“那裡的天氣一直比這裡熱。
”
他們兩個都扭頭向大落地窗外看着,屋外仍舊是大雨滂沱,公園邊上的柏樹在疾風中都被刮得半彎着腰了。
突然間,哈迪站了起來,把自己尚未喝完的酒推到了吧台邊上。
“你就要走了嗎?”麥圭爾問他,“你才剛來。
”
哈迪指着他的酒。
“要是我喝光了它,而且我很想這麼做,我就決不會走出去了。
”
“幸運的是,你不是非要出去。
”
“不,我得出去。
我有工作要幹,但是魔鬼一直在試圖給我個借口不要去幹工作。
不過我有個主意給你和蘇珊。
你今晚為什麼不找個人來替你看管這兒,并說服孩子們留在家裡呢?我們會幫你們看管他們的。
你們出去玩吧。
這個主意如何?”
“可能行得通,”麥圭爾說,“但是我們的目的地不是墨西哥。
”
“是的,還‘但是’個什麼呢?”哈迪善意地在麥圭爾的胳膊上打了一拳,“考慮一下吧。
”
和克拉倫斯傑克曼、阿布格裡斯基一道用完工作午餐後,瑪琳亞什在大陪審團前的表現從容不迫。
十九個市民陪審員在司法大樓十五樓上的警察委員會聽證會議室裡齊聚在她的面前,正密切關注着主持公道這件事。
樓下一層是格裡斯基的辦公室,再上兩層是傑克曼的。
他們或許看來就像是個人類的大雜燴——當然男女都有,而且今天在這裡代表了市裡的多數群體——但是瑪琳心裡清楚,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這些人,還有國内其他這樣的陪審團的成員——不僅僅是大陪審團——就是她置身于其中的法律系統支柱。
沒有他們,對于好公民的“一般評判标準”和正義将會是一個空洞的概念,社會的結構将會四分五裂。
因此,她一視同仁地看待他們,尊重他們的智慧和經驗。
“大陪審團的女士們,先生們,”她開口說道,“在星期二,四月十日,蒂姆馬卡姆開始了他習以為常的、堅持不斷的晨跑。
當他到達第二十六大街時,就在城裡的這個地方,他被一輛綠色的、老款美國車撞倒了。
司機駕車逃離了事發現場。
“但那次車輛事故不是殺死馬卡姆先生的原因。
“與此相反,他在波托拉醫院接受外科手術後,情況已經稍微穩定了,而且當他無助地躺在醫院病床上時,還不清楚是一人或多人向他體内注射了過量的鉀。
“鉀是一種普通藥品,在急救室和重症監護室很容易得到,但是使用大劑量的鉀可以緻人死亡,而且這樣的一個劑量就用在了馬卡姆先生的身上。
“當天晚上,他的妻子卡拉,還有他們的三個孩子在自己家裡死于槍傷。
今天我們聚集在這兒取證,來确定這一系列殘忍死亡的兇手或兇手們的身份。
”
所有的眼睛都注視着她。
多數成員都把便箋簿放在了他們面前的桌子上,準備做記錄。
“法醫已經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