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的聲音再次在耳邊響起,但這次不容哈迪有時間作出回應。
“格裡斯基上尉的電話。
”
緊接着阿布的聲音就傳了出來。
“猜猜看我剛才聽到了什麼?我想你會喜歡的。
”
“巨人隊赢了廣場隊!”
“我說的是現實生活中的事,迪茲。
”
“那就是現實中的事呀,也是我樂意聽到的。
”
“那麼,蒂姆·馬卡姆怎麼樣?”
“他怎麼樣?他是一個接球手嗎?我從來沒有聽說過。
”哈迪從辦公桌前繞到桌後,坐到椅子裡抓起電話聽筒與格裡斯基通話。
“他是帕納塞斯健康集團的首席執行官。
”格裡斯基說。
一聽到這話,哈迪的神經由于受到刺激一下子興奮起來,午飯後的困乏被驅趕得無影無蹤。
格裡斯基通常不會打電話跟哈迪講一些日常新聞和消息,除非是影視屆中的殺人案。
因此,想到這裡,哈迪把這兩種情況聯系到一起,便說:“而且他已經死了。
”
“是的,他死了,這不是很有趣嗎?”
哈迪承認這确實很有趣,尤其是聯想到在洛的酒吧裡的那些談話。
甚至不僅僅是有趣而已。
“有人殺了他嗎?”
“是的,但可能是無意的。
你還記得今天早上我們關于肇事逃逸案的讨論嗎?”
“你在拿我開玩笑吧?”
“不,不。
”
“記住我們下次散步時不要談核武器大屠殺這種事。
真的是有人開車把他軋死了?”
“看起來更像是撞上了他。
他們把他送到波托拉醫院搶救,半小時後他就死了。
”
“他在自己的醫院裡搶救無效死亡?我敢說那将是一個非同一般的時刻。
”
“我覺得那是你想知道的另一件事。
但事情很明顯,他們也對此無能為力。
他被送進醫院時情況危急,而且沒有渡過難關。
”
“這麼說是意外事件?”
“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
”
“現在是第二次了,”哈迪說,“你相信嗎?”
“到目前為止我是這麼認為的。
”
哈迪聽到電話那端格裡斯基說這話時并不肯定的支支吾吾的哼哼聲。
他說:“就在本周他還想敲詐市政府?他的公司威脅要宣布破産?他們不給自己的醫生發工資,胡亂蒙騙自己的病人,突然之間謀劃這一切的建築師完蛋了?”
“是的。
”
“這是個巧合嗎?那就是你們專業人士的看法嗎?”
“也許吧。
事實上通常也是這種情況,就像我今天早上所提到的。
”
“除了它本身就不是什麼巧合以外。
很多以前從未發生過的事現在發生了。
”
“并不是像你認為的那樣經常出現這種情況,”格裡斯基回答道,說完這話,他停頓了好一陣才接着說,“但是你已經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隻是聽聽作為一個普通的路上行人對此事的看法。
”
“那麼,你得打電話給一個比我還會裝聾作啞的,”哈迪說,“但無論如何,我會把你這次采訪的賬單送給你的。
”
傑夫·埃利奧特的來電說的也是同一件事,但他對哈迪的巧合論斷不感興趣,不像格裡斯基那樣對哈迪的說法多少有些認同。
相反,他一點也不支持哈迪的看法。
“當槍都值不了幾個錢,刀子都是免費的時候,你也不會蠢到用一輛車去殺人的,迪茲。
”
“我敢說它的發生是預料之中的事情,盡管格裡斯基也認為并不是這樣。
”
“瞧瞧。
就算是吧,那也就跟撒哈拉沙漠中的雪一樣,幾乎不可能存在。
”
“是真的嗎?我不這樣認為。
但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就證明我的看法是對的。
”
埃利奧特歎了口氣。
“迪茲,我們能避開這個話題嗎?”
哈迪心想,他所有的朋友都失去幽默感了。
其實,他也并非真的認為那是一樁謀殺案,隻不過是說說有趣而已,除此之外,并無他意。
“好吧,傑夫,好吧。
那麼我要怎麼幫你?”
“說真的,你幫不上什麼忙。
這隻是一個安慰的電話,看看你今天下午能否從午飯時的糟糕情緒中擺脫出來。
”
“有那麼明顯嗎?”
“我是個記者,迪茲,什麼都逃不過我的眼睛。
”
哈迪眼睛向下看着辦公桌旁地上一大堆要做的文書工作,無非是他自己和其他律師的綱要:備忘錄;自己故意忽略的行政文書工作;客戶送來的關于警方報告;賬單;最近更新的證據代碼。
此時此刻,他手頭上堆滿了工作。
他确信自己應該為埃利奧特此刻的來電感到高興,盡管這也是他有時想不起來自己手頭還有事要做的原因。
埃利奧特在電話那頭繼續說着:“我想帕納塞斯現在已是一片狼藉,臭氣熏天了。
這可能是獲取有用信息去着手調查的有利時機。
如果有人跟我講,或許我會就此事得到一兩個專欄進行報道。
你認為如何?你想袖手旁觀嗎?”
“倒不是這樣,”哈迪說,“但恐怕今天不行。
”
“這是你的最終回答嗎?”
他把桌上一堆文書拽到自己面前,漫無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