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陷入了一片混亂之中。
羅斯向她走了過去,準備給她一個安慰的擁抱,然後說一些節哀順變和相互支持之類的寬慰的套話。
但是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的時候一直都透着瘋狂和絕望。
“難道你敢用你那虛僞的同情來侮辱我嗎?”
“卡拉,你在說什麼呀?”
“不管這兒發生什麼事,你跟我們已經沒有任何關系了,馬爾,跟所有這一切。
你以為這樣就會讓你放開手腳,為所欲為了嗎?你以為這将會是個了結?”
他再次努力想讓她鎮靜下來,表示出一種撫慰的樣子将一隻手按在了她的胳膊上。
“不要碰我!你不是我們的朋友。
你不要再來欺騙我了。
你不是蒂姆的朋友,從來就不是。
你以為你沒有跟我講過你都在做些什麼嗎?行了,現在我都知道了,而且我不會忘記的。
不管他發生了什麼事,不管發生什麼事!我向你發誓,我會整垮你。
那就是他想要的,他要把公司從你搞垮它的一切所作所為中拯救出來,而且無論如何這都是我最後要做的事情,我會看到它發生的。
”
“卡拉,别這樣。
你已經心煩意亂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些什麼。
”
但是她還在喋喋不休地說着狠話,為她自己的死刑加了封條。
“即使蒂姆沒有挺過這道關,我也認為自己有義務到董事會去,甚至到警方去為他的身後正名的。
”
在這種不掩飾的威脅之後,她認為他不會有所行動嗎?她能夠想象得出他不會嗎?如果不迅速、大膽、毫不手軟地采取行動的話,他就注定要完蛋的。
明白了這個情勢和他必須去做的是什麼,羅斯首先要消除她的敵意。
他用力地把她的雙手攥在自己的兩隻手裡。
此刻,他們臉對臉,四目相對。
“卡拉,我們先不要說這些事。
讓我們一起讓蒂姆渡過難關。
我已經做下了錯事,而且我為此感到抱歉。
不過我們大家都犯過錯誤。
我向你保證,我們會解決的。
如果我必須離開的話,那就這樣好了。
但是絕不要說它跟我們的友誼有任何的關系。
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傷害我們的友誼,哪怕是一點點。
它是永恒不變的。
”
那個計劃本身是考慮周全、天衣無縫的。
鉀不會留下任何痕迹,而且那家醫院的驗屍報告絕對是徒有其表,走走形式的東西。
如果那個法醫沒有解剖過蒂姆的屍體的話——羅斯從未預想到會發生這種事——整個計劃就會大功告成。
他認識到,要是他能夠讓情況看起來好像卡拉精神錯亂到足可以去自殺和殺掉她家人的地步,那警方就絕不會為此去尋找什麼兇手。
他會用蒂姆放在自己辦公室裡的那支槍去做這件事情。
當他到了蒂姆家的時候,樓上的燈都已經熄滅了。
他希望孩子們都已經睡熟,這樣他就不會碰上他們了。
他會悄悄地做那件事情。
他們什麼都不會覺察,不會有任何的懷疑,隻是自顧自地呼呼大睡而已。
不過卡拉就在門裡,而且一開始不願意給他開門。
“沒有什麼要談的,馬爾。
我們都已經累壞了,再沒有力氣去說什麼了。
明天我們可以見面。
”
但是耐不住他的軟磨硬泡,她最終還是妥協了。
“求你了,卡拉。
我知道蒂姆肯定跟你講過一些事情,但是我們正在解決,就像我們一直在做的那樣。
我愛這個男人。
我需要解釋。
我需要你理解這一點。
”
“沒有什麼需要理解的。
”
“那起碼我需要你原諒我。
”
她最後一次遲疑了一下,然後拔下了門鍊。
一進到門裡,他就從自己的口袋中拿出那把沃爾特,告訴她他們需要靜悄悄地走到房子的後屋去。
現在他要把這樣的事再做一次。
他已經有經驗了。
這事看上去得像自殺一樣,得讓它看起來就像巴丹在獲悉警方把波托拉發生的所有謀殺,包括馬卡姆在内,都歸咎到他身上這種形勢後,選擇了這種怯懦的解脫方式。
那樣就會終結所有的調查。
他同時還得确保沒有一個人會聽到槍聲,他估計這把沃爾特射擊時發出的聲音會比蒂姆那把點二二的要響一些。
首先,他得分散巴丹的注意力,然後趁他不注意的時候用氯仿麻醉他,讓他動彈不得。
隻是氯仿會在他的體内保持一定的時間,而且會被檢測出來。
或許用乙醚會更好吧?他手邊的醫藥包裡就有乙醚。
那也可以的。
而且他當然也可以幹脆開槍殺了他,讓現場看上去就像搶劫未遂或是什麼的。
但是把它秀成一起自殺的樣子會更好。
他得在驅車前往目的地的途中考慮好他的選擇,然後根據實際情況随機應變。
巴丹顯然以為警方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