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好一會幾。
“盡管有一天我也許得殺了他。
”
他女兒的下巴拉了下來,驚愕地張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滿了恐懼之色。
“媽媽!”
“隻是玩笑話,貝克,是個玩笑。
”為了給父母解圍,文森特轉着眼珠子,對他姐姐的傻氣表示嘲弄。
“就像她真的要殺爸爸一樣。
”然後,猛然間,就在他看似漫不經心的當兒,瞅準一個空子,又再次戳了她一指頭。
她立刻爆發出一串嬉笑聲,轉身從哈迪的懷抱裡飛奔開去,追着他跑下了山。
現在,孩子們都跑遠了,隻留下哈迪和弗蘭妮站在那兒。
“你願意我在這兒嗎?”他問。
“當然。
雖然我不希望我用綁架孩子的方式才能引起你的注意。
”
“我也希望是那樣。
不過我猜有時候得那樣才行。
”
“我不認為你的這種性格是與生俱來的。
也許你能想辦法讓自己改變。
”
“信不信由你,我現在做的就是為了改變自己。
我正在努力。
就在我們說話的時候,我也在努力,”他補充道,随後有些難過地搖了搖頭,“對不起。
”
她擡起一隻胳膊摟住他的腰,開始向山下走去。
“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
布拉科住在日落區帕切特大街上的三間房子裡,下面是一個獨立的車庫,前面是他父親的房子。
過去的這一個星期他一直在外面為工作上的事奔忙,幾乎沒有時間回家,因此今天早上他回這兒睡了一覺。
用啞鈴做了一小時的健身之後,他又去慢跑了一陣,然後就着一盒麥片粥吃了五根香蕉。
這時,他沖了澡,穿好衣服,正和他的父親坐在廚房的木桌旁,旁邊有一扇窗戶開着。
這座房子的背面是朝南的,陽光從外面照進來,鋪滿了半張桌子。
時不時地,一絲輕風會從外面吹進來,拂動着窗邊的窗簾花邊。
安傑洛·布拉科的外形看上去跟他的兒子很相像,不過在六年前他失去了自己的妻子——她過去給他做益于健康的飯菜,還讓他注意保持自己良好的外形。
妻子死後,他又回到了吃肉和土豆這種簡單而單調的食物的日子。
随後,他開始給市長當司機,一天到晚都坐在方向盤後面的那個坐椅上。
在過去的幾年中,他的體形就像是發酵的面包一樣迅速膨脹了起來。
想想吧,他五英尺九英寸的身架支撐着大約二百二十磅的體重。
今天早上,他穿着一件合身的T恤。
父子倆各自呷了一口自己杯中的咖啡,達雷爾決定開口說點什麼。
“你知道,隻要你願意,你可以用我的啞鈴鍛煉鍛煉身體。
它們就在外面放着。
”
他父親選擇了用繞彎子的方式來回答他的這個提議。
“我看見你今天早晨出去了,你跑了多遠?”
達雷爾對他父親的答非所悶無可奈何地聳了聳肩。
“我不知道究竟有多遠。
也許有五英裡吧。
今天真是個跑步的好天氣。
”
“不能抗拒的誘惑,嗯?就像他們說的,感覺在燃燒嗎?”安傑洛啜了一口咖啡,“要是我跑五英裡,可能會倒地而亡的。
”
“你可能會那樣,不過你不要一開始就跑那麼遠的距離,可以循序漸進地增加路程。
”
安傑洛明白他兒子是為他好的,并且點頭表示了認可。
“好吧,也許我會的。
”
“如果你願意,我可以跟你一起散步。
你得開始做點什麼了,爸爸,讓你肚子上的肉掉一點吧,”他指着父親那高高隆起的肚皮說,“他們說散步的效果跟跑步一樣好。
”
“對什麼好?你相信那些嗎?”
達雷爾勉強地笑了笑。
“不,但這是個開始。
不過那啞鈴……我的意思是,如今有很多用來鍛煉身體的東西。
你甚至可以加入一家俱樂部。
”
這話招來了安傑洛一陣爽朗的笑聲。
“也許我會散步,好吧,真的,我會考慮這事。
不過加入俱樂部就算了,好嗎?我可不想讓别人看見我在遭罪。
”他在椅子裡坐直了一點,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說出心裡話,“那麼這就是你來敲我門的原因嗎?來向我說教解決問題的好處嗎?”
“不,”達雷爾嚴肅地說,“我碰巧注意到我的爸爸增加了一點體重,這可能對他一點好處都沒有,僅此而已。
我願意他活得更長一點,好嗎?”
“好。
”
“因此我到這兒來目的是為了哈倫。
”
“他怎麼了?”
“聽我說,今天是星期六而且我們倆都沒有工作安排,如果沒有什麼事情發生的話,我今天也沒有難辦的事。
如果我們要出門的話,那就是為了現在我們手上的這樁殺人案,要訪談目擊證人。
要想把這件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