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她應該醒了,至少要讓孩子們吃早飯吧。
他又按了按門鈴,但屋裡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他猜想門鈴一定已經壞了,于是他又敲了敲門,很用力。
他用拳頭捶打了不止三下,同時還用手晃動着門,但還是沒動靜。
就在他準備轉身離開時,他聽見屋裡傳來了她的聲音。
“誰啊?”
“我是埃裡克,安,開門。
”
“你沒有接到我的電話嗎?”她問,“兩小時前我給你打過電話。
”
“嗨,爸爸。
”他九歲的兒子在屋裡喊着。
“特利,不許吵!”
“嗨,特利。
嗨,姑娘們。
你們都在嗎?”
他聽到了他兩個女兒的應答聲,安珀和卡西琳。
“不許嚷嚷!”他的妻子對着女孩們大聲吼叫,然後隔着門跟他說起話來,“我給你留了一條信息,告訴你不要過來。
”這是安最愛玩的一種把戲。
盡管她知道埃裡克有手機,也有傳呼機,但她隻會打他的住宅電話,同時留下一條他不會收到的信息。
接下來她就可以以他沒有看到她的留言為由對他大發雷霆。
“哦,我絕對沒有收到。
你試過打我的手機嗎?”
“我沒有想起打你的手機。
我以為你會在家裡。
”
“今天早上的天氣真不錯。
我出去吃早飯了。
”
“我猜是和你的女友在一起吧?”
他覺得沒有必要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試圖轉動門把手把門打開。
“快點吧,安,你願意把門打開嗎?”
“我不這麼想。
不。
”
“好吧,對我來說,帶他們去看球賽是有點難辦,不是嗎?”這一個星期内,他的日程安排隻允許他抽出很少的時間來看望孩子們,因此他特意提出了要在周末這天來接走他們。
安受夠了生活的困擾,也總是樂于把他們扔給他照看。
“安?這事怎麼樣?”
“你不能見他們。
”
他壓制住心中的怒火,沒有讓它爆發出來,仍然和氣地跟她商量着。
“你願意把門打開,我們談談這事嗎?”
“沒有什麼要談的。
要麼你走開要麼我向上帝發誓,埃裡克,我會打電話叫警察過來的。
”
“安,我們不要當着孩子們的面這樣做。
你就開開門吧。
”
“不行!你不要進來。
我不會讓一個謀殺犯帶走我的孩子。
”
哭泣聲響了起來,聽起來像是安珀最先發出來的,她在三個孩子中排行第二。
不過其餘的孩子在她的帶領下也跟着哭了起來。
然而安那讓人心驚膽戰的吼叫聲卻讓孩子們的哭聲一下子靜了下來。
“别哭了!你們都給我住嘴!現在就給我停下來!”
“安!别這樣。
”肯森在門外懇求道。
“媽媽!”他的兒子特利歇斯底裡地叫喊道,“我要跟爸爸出去!你不能阻止我。
”
“哦,我當然能。
”
門裡傳來了使勁拍打什麼東西的聲音。
“天哪,安!你在幹什麼?”
傳來了更多捶打的聲響。
接着是安的吼叫聲。
“特利,上樓去,照我說的做!女孩們,也給我上樓去!”
肯森雙手緊緊抓住門把手,晃動着門。
“安,讓我進去!現在就讓我進去!開門!”
她在把他們都趕到樓上,關進他們的房間裡。
他在門前的台階上又站了一會兒,随後跑下台階,穿過房子邊上已是雜草叢生的車道到了屋後,發現後門也被鎖上了。
不過跟前門不一樣,後門的上部方格裡裝有六塊透光的小玻璃。
肯森真希望現在的天氣不是反常的暖和,而是這個時節該有的寒冷,而且他穿的還是一件夾克,那樣他就可以用它把自己的手包裹起來,砸掉門上的玻璃,進到房子裡去,隻不過眼下他身上隻穿了一件帶領子的高爾夫T恤。
盡管如此,他還是握緊拳頭打算砸下去。
他隻能這麼做,不管有沒有東西護手。
但他馬上想起去年有個男人試圖也這麼做,但他割斷了自己的動脈,六分鐘後因失血過多死亡。
這刹那的猶豫又讓他的頭腦冷靜了下來。
他已經是一個謀殺嫌疑犯了。
不管有什麼理由,最好還是不要強行闖入妻子的住所。
隻不過孩子們可能要遭殃了——安的情緒已經失去控制,雖然以前她從未動手打過他們,但現在她有可能會做出任何事情。
他掏出他的手機并撥打了報警電話九一一,随後跑回到了房前面。
線路接通了,他報了安家的地址并簡要地描述了情況。
“我現在就在房子外面。
我需要一些幫助。
”
回到台階上時,他聽樓上的安還在沖孩子們大喊大叫。
屋裡有扇門被砰的關上了。
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