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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为这个穷地方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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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納而圖大爺責怪地看着剛才說話的晚輩們,轉而換上笑臉,豪邁地吆喝着:“來來來,給恩人把酒滿上。

    ” 蒙族人就是實在,大碗酒大塊肉,連小孩子也湊過來呡上幾口。

    喝美了,有人掏出馬頭琴,叮叮咚咚地彈起來,還有熱情的蒙族大媽唱起了歌,雖然聽不太懂蒙語唱的什麼,但那渾厚的嗓音跟德德瑪有得一拼。

    大小媳婦們連同孩子,随着音樂跳起了蒙古舞,一張張飽經風霜的臉上洋溢着滿足的幸福。

    起先大家還隻是看,沒多久大夥兒就把幾位恩人都拉起來一起跳,老韓看得笑呵呵,一個勁地拍手。

    沒有電視,看不到春晚,可這個大年夜卻是陸鐘他們過得最開心的,那濃濃的酒香,甚至鑽進了他們的夢裡。

     半夜裡,屋外刮着呼呼的白毛風,屋裡是騰格爾大哥的大呼噜,風聲和呼噜聲混在一起,組成特别的和聲。

    幹燥的牛羊糞還在爐子裡燒着,空氣裡有股揮之不去的膻味,矮桌上還擺着大堆剩下的酒肉。

    按照蒙族人的習俗,大年夜裡酒肉剩的越多越好,寓意來年酒肉豐足。

     蒙族人實在太熱情了,即便是不認識的陌生人上門問個路,他們都會拿出家裡最好的食物招待,對于恩人,他們更是熱情得有些誠惶誠恐,甯可自己打地鋪,也要把家裡最後的褥子床讓給恩人們睡。

    老韓陸鐘和單子凱梁融同睡一屋,司徒穎和曾潔被安排在隔壁的一戶人家裡。

     半夜裡,陸鐘睡在羊皮褥子上,馬奶酒的燥熱讓他輾轉反側,熱情的蒙族人,讓他陷入前所未有的思索。

    原來人還可以這樣簡單的生活,整個屯子的人,怕是從來沒有被人騙過,他們的世界那麼小,也許一生遇到的人都沒有城市裡一天遇到的人多。

    他們的世界又是那麼地大,擁有全國最清澈的天空,全世界最好吃的羊肉,最好喝的奶酒。

    幸福,還是不幸,并沒有真正的界限。

    環境如此惡劣,這些淳樸的蒙族人民卻不在乎,他們以自己的方式與大自然生死相依,保持了世世代代的和諧。

    這種和諧,源于民族的本能。

     半夢半醒中,恍惚看到師父站在窗前,背着手。

    師父的目光深邃清明,跟白天裡糊塗的模樣截然不同。

    夢中陸鐘喊了聲師父,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喊出聲來,師父似乎沒聽見,卻自顧自地長歎了一聲。

    那個夢很快變成了其他的風景,雪地裡竟然奇迹般地出現了海市蜃樓,這個小得不能再小的屯子居然坐落在一座金碧輝煌的古城裡,地上金燦燦的,鋪着一塊一塊的金子…… 第二天一早,陸鐘還躺在床上,就聞到了濃濃的奶茶香。

    按照蒙族人的規矩,大年初一的早上得喝奶茶吃茶食,中午才擺蒙餐飯菜。

    人們見面都要喊一聲過年好,串門子拜年要帶一小包茶葉帶回家,意為“帶喜回家”。

     陸鐘起床時師父已經起來了,正端着一杯熱熱地奶茶小口小口喝,那眼神還是癡癡呆呆的,隻盯着眼前的桌子。

    不過昨夜沒聽到他老人家咳嗽,陸鐘放下了心,走出屋子呼吸一口新鮮的冷空氣,那清冽直刺進肺裡。

     院子裡單子凱和梁融跟男孩子們在放二踢腳,買不起花炮,這幾個二踢腳是特意留下來初一才放的。

    司徒穎和曾潔正陪着女孩子們玩,可憐的孩子們什麼玩具都沒有,幾個羊膝蓋骨就能玩上一整天。

    所有的孩子臉上都寫滿了心滿意足,這種表情在城市裡擁有無數昂貴玩具的孩子們臉上,絕對看不到。

     看着這個簡單得不能再簡單的小屯子,看着這些豁達粗犷,對生活充滿了熱愛的牧民,還有這些小臉通紅,鼻子下面挂着冰鼻涕的孩子們,陸鐘很想為他們做點什麼。

    

C

陸鐘他們從大年三十那天進的屯子,一住就是半個月。

    這半個月裡,蒙族兄弟好酒好飯地招待,他也沒有停止過思考怎樣制造那個傳說。

     額濟納說起來隻是内蒙古的一個地區,其實還是相當大的,面積有十二萬平方公裡。

    整個内蒙古自治區的平面地圖看起來就像一匹草原上的狼,額濟納所在的阿拉善盟就是這匹狼的大尾巴,而額濟納正是狼尾巴上最後面的那一截。

     數字是枯燥的,完全不能表現出這片大漠的寬廣,換句話說,十二萬平方公裡等于兩百個新加坡,或者三個瑞士。

    這個屯子所在的馬鬃山蘇木(注:2),面積就有五萬一千平方公裡,相當于兩個半海南省,跟整個台灣差不多,可台灣有三千多萬人,馬鬃山那個鄉卻總共才五十多戶,不足二百人。

     數字是驚人的,大大地激發了陸鐘的想象力,這麼大的面積,這麼少的人口,想要藏點什麼那可是輕而易舉,但想要把東西找出來,絕對是難上加難。

    隻要有難處,就有下手的地方,這就是陸鐘他們最大的契機。

     額濟納雖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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