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大學生已經有不少亂七八糟的了,成教部那種地方更亂,能交學費就能報名,這姑娘打着大學生的招牌去娛樂場所當小姐完全可能。
“不久,才幾天。
”齊浩哲乖乖地回答。
“怎麼認識的?”齊達倫的眼睛繼續盯着已經遠去的姑娘,她已經上了一輛的士,臨行前再次回頭看了一眼。
“吳天寶追她追得厲害,她不喜歡吳天寶,找我幫忙,就這麼認識了。
”齊浩哲說的是實話,當初小米找到他時就是請他幫忙,說是知道吳天寶誰都敢惹,就是不敢惹他。
他平時最看不慣吳天寶這個暴發戶的兒子,最喜歡擠兌吳天寶,所以小米這麼一說,他馬上就答應當她的護花使者。
“吳天寶追她?”齊達倫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這事情八成跟吳仁義有關。
他極力回想起出事那天,他第一個電話就是打給吳仁義,可吳仁義不承認自己送了妞,非說那兩個妞是老李送的。
可是後來,他旁敲側擊地在老李面前提起那兩個妞,老李無動于衷。
再一細想,老李跟他的交情,還遠不到勒索自己的程度。
“爸,爸,你在想什麼?臉色這麼難看。
” “沒什麼。
我沒吃晚飯,你陪我去吃點。
”齊達倫忽然想跟兒子待會兒,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種,終歸跟他姓齊,他交代道:“别再跟那個小米來往了,她不是好人。
” 齊達倫心裡很不舒服,無論如何那個女人上過他的車,雖然記不太清了,但那晚他們應該是發生過什麼的。
現在這個女人又跟他兒子在一起,盡管不知道吳仁義這麼安排的目的是為何,但是可以肯定,他别有用心。
這姓吳的,自己真是小看了他。
父子兩個上了各自的車,朝着市區吃飯的地方開去。
在懷疑和焦慮中,齊達倫等待了兩天。
楊女士似乎很忙,跟他通了一次電話,據說人在外地,要過兩天才能來南京。
這無疑打亂了他的計劃,原本以為隻要他同意支付那高昂的手續費,就可以盡快把錢轉移出去,現在看來沒那麼容易。
第三天,預料中的勒索信終于來了,他再次收到一份快遞。
牛皮紙袋裡隻有一張A4紙,紙上打印着兩行字,第一行是三個字,六百八十萬。
第二行是一個銀行帳号。
該來的終于來了,可為什麼是六百八十萬,這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齊達倫并不是拿不出這筆錢,對他來說,這隻是他積累多年黑色收入中的一個零頭。
但同時,這個數字對他來說也有着特殊的意義。
吳仁義的公司也是挂靠在齊達倫單位名下,去年他幫吳仁義搞到一大塊地,總共六千多萬的拆遷款,不知究竟賠出去多少,又昧掉了多少,反正過年時,吳仁義孝敬他的就是六百八十萬。
那是個香港渣打銀行的存折,以吳仁義的名義開的戶,密碼就是齊達倫的生日。
那筆錢他依然存在渣打銀行,轉成了信托基金。
如果那這個套真是吳仁義設下的,這是否意味着,吳仁義在跟自己示威?他身邊圍繞的地産商們也越來越多多,誰都想在他手裡拿到便宜的地,恨不能把他捧成菩薩,日夜燒香叩拜,紅包一個比一個大。
他對吳仁義的态度卻一年不如一年,除了跟吳仁義合作外,他還跟好幾個地産商打過交道,吳仁義表面上當然沒意見,心裡卻恨,付出的越來越多,收獲卻越來越少。
好吧,就算還他個人情。
念在他這麼多年鞍前馬後,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上,且忍一回,把這筆錢給他。
六百八十萬,轉到了那個賬戶上。
齊達倫把牙齒咬得咯咯響,且先不挑明,看吳仁義這個狗娘養的家夥還有沒有後着,順便拖延時間,盡快跟楊女士取得聯系,是時候把剩下來的錢全都轉出去了。
C
破财免災,齊達倫以為至少可以拖延一陣子。沒想到,日子還是不太平,他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浮現出那具惡心的屍體。
就連做夢也是,不論是睡在辦公室還是家裡,總能夢到那個穿着絲襪短裙,濃妝豔抹的男人。
屍體還躺在城郊那個小山坡上,樹葉覆蓋在他身上,蛆蟲從他嘴裡眼裡鼻孔裡爬出來,他的耳朵流出膿液,他的頭頂上聚滿了蒼蠅。
那些蒼蠅個頭很大,綠色的腦袋,飛舞起來嗡嗡做響,像蜜蜂一樣。
成群的綠頭蒼蠅飛舞着,那是它們的盛宴,他們把卵産在不再新鮮的屍體上,制造出更多的小蛆蟲,小蒼蠅。
總有一天,這些吵鬧個不休的蒼蠅會惹來路人,到那時候,人家就會發現屍體了。
如果沒有屍體,是不是就不用再擔心剩下的問題?沒有了屍體,也沒有了錢,他把賬戶清空,就算吳仁義手裡有照片又能怎樣,最多就是個人作風問題,正好找這個藉口辭職。
齊達倫一拍腦袋,之前怎麼就沒想到呢! 會也不開了,假裝身體不适請了病假,趕緊開車去城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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