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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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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外的日光燈亮起,一道刺眼的光芒忽然投射進來,晃得他眼角滴出一滴淚。

    老千的世界是孤獨的,不能對任何人說真心話,不能有真正的朋友,不能結婚生子,甚至不能安穩入睡。

    這個突如其來的命運安排,仿佛一個童話,忽然出現了。

     師父,我該怎麼辦?陸鐘在心底默默回憶着老韓的每一次交代,那些自他入行以來的各種規條,各種恪守,已經像血液一樣融入了身體,早已成為生命的一部分。

    不求認可,不求地位,隻不過以自己的方式對這個世界做着最後的抗争,他們并不容易,這需要極大的勇氣和耐心,每做一件好事,每幫一個人,口袋裡的每一分錢的背後,都是拿着性命在拼,在搏。

     合作,是對命運的妥協還是對追求的放棄?江相派,真的就此衰落? 這兩個問題是最關鍵的,師父窮其一生為的也不過是光大門楣,這才多久,如果他也要跟警方合作,這個門派就算真的完了。

    可不合作,也許梁融,單子凱,還有司徒穎,從此毀在自己手裡,一輩子要在監獄度過。

     “吃飯!老子要吃飯!” 咣咣咣咣!隔壁的監房裡,不知犯人在用什麼敲擊着鐵門,聽起來,八成是哪個狠角色在拿自己的頭撞擊鐵門,兇悍無比。

    隔着牆,陸鐘看不見那邊究竟住了幾個犯人,但是吵鬧聲越來越大,空氣裡彌漫着尿騷汗臭還有發馊的飯菜氣味。

     這還隻是看守所,并不是正式的監獄。

    陸鐘在澳門路環監獄待過,他知道這隻不過是冰山一角,如果進入真正的牢房,毒犯,殺人犯,搶劫犯,強奸犯,變态狂,什麼人都有,他能應付,兄弟們,還有司徒穎,能應付嗎?一想到司徒穎,陸鐘就不由得心痛,她不能再受任何傷了。

    這個決定必須慎重,這不是他一個人的未來,是每一個人的未來。

     陸鐘靠着牆坐了一整夜,腦海中翻來覆去地上映着這些年來經曆過的一切,各色人等,各式騙局,各種心有餘而力不足,老韓臨終前的交代,還有那去世多年的母親,爺爺曾經對他寄予的重望,至今音訊全無的父親的背影…… 第二天,何小寶再來的時候,陸鐘隻說了一句話:讓我見見弟兄們。

    

C

在何小寶的安排下,陸鐘和單子凱,梁融終于見面了。

    為了這個見面又等待了兩天,從提出申請,到兩邊的看守所都同意,最後還得在警方的嚴密監控下上了囚車,經過漫長的等待,大家這才見面。

     何小寶沒有說謊,那并不是攻心,大家都被捕了,警方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證據,無論是願意與否,似乎擺在面前的似乎隻有合作這條路可以走。

     “第一次帶這玩意兒,真酷,要是可以畫點什麼上去,我真願意戴着它上街。

    ”梁融擡手亮了亮腕上的手铐,這種環境裡他還能笑得出來,也算是心态好。

     “以後咱也是坐過牢的人了,出去喝酒都可以嚣張些。

    ”單子凱也回應地報以微笑。

     可惜陸鐘沒笑,他笑不出來,作為這支隊伍的老大,是他沒有及時發現兩個卧底的真實身份,是他沒把好關,牢獄之災,他應該負全責。

    笑過之後,是一陣沉默。

     “司徒穎呢?”陸鐘沒看到最想看的人。

     “她不願意見你。

    ”梁融輕聲說道。

     “她是不願意見我,還是不願意跟政府合作。

    ”陸鐘面無表情地問。

     “不清楚,我們沒被關在一起,你知道,看守所男女分開關。

    ”單子凱補充道。

     又是一陣沉默,大家似乎都有話要說,卻沒人挑起話頭。

     “怪我嗎?”最終還是陸鐘打破了沉默。

     “打第一天幹着行,我們就有這個精神準備,都準備多少年了,不這麼一回,多浪費啊。

    ”單子凱燦爛依舊,仿佛絲毫不放在心上,也不擔心。

     “就是,你别有心理負擔,這事不賴你。

    曾潔都跟我們說了,咱們平時設一次局,最多幾個月,她調查咱們卻用了好幾年。

    ”梁融也附和道。

     “她跟你們談過了?”陸鐘想到曾潔可能會這麼做,并不意外。

     單子凱和梁融點點頭。

     “你們怎麼想,願意跟政府合作嗎?”終于談到最關鍵的問題了,陸鐘表情嚴肅。

     單子凱跟梁融對望一眼,點了點頭。

     “我們商量過了,總不能這麼飄一輩子,師父已經去世了,要是咱們都蹲大獄,清明節給他老人家上墳的人都沒有。

    他老人家在下邊也會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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