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語,枯等她的回應實在讓我快發瘋了。
”
“你是不是寄到花園官邸去了?”
“不是,我寄到她的鄉下老家,但不管她人在哪裡,這會兒也該回信了。
”
我們走到他在艾伯尼的家,雙雙在靠皮卡地裡街邊的回廊下停步,一根又一根地抽着雪茄。
“你不回去看看回信是不是已經來了?”
“不必了,也沒什麼好處。
就算來得及把話說清楚,難道就能改變必須分手的事實嗎?說什麼都太晚了,我已經放棄她,而且準備要跟你大幹一票。
”
那隻全英國最神乎其技的投球妙手,突然很敏捷地拍落在我的肩膀上。
“太好了,小兔寶,就這樣說定,如果魔鬼真的已經進入你的血液裡,你也要保持清醒。
等你抽夠了這根雪茄,我們最好就别再抽了,如果想盡快适應你的新職業的話,對于這類嗜好,你得學着收放自如。
時間也剩下不多了,小兔寶,坦白說,我其實很高興你能陪我一起去。
”
我對這段在他房間度過的空檔,留有鮮活深刻的印象。
當時我認為這件案子,應該是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有幸提供重要情報的機會。
我的眼睛不是盯着時鐘看,就是望着拉菲茲拒絕打開的酒櫃瞧。
他也承認此刻的心情好像是恭逢某人的大駕。
在這個行業中,拉菲茲算是世界級的頂尖高手,而對我這個生手而言,若不經一番恐懼的煎熬,便不算通過考驗。
即使如此,在這節骨眼我也隻能強自鎮靜,而且開始有點懷疑拉菲茲之所以突然找上我,可能是他早有腹案。
突然,我迅速而絕望地痛恨起眼前逼近的事。
我不隻是不願如此這般踏入那棟屋子——我血液中那股沖動已逐漸蒸發掉,恢複了判斷力——更讓我不安的是,我懷疑我們這樣一頭栽入這樁大案子隻是一時興起。
我魯莽地向拉菲茲坦白這些想法,不過我真是喜歡他,因為他很體貼的承認這些都是世界上最自然的感覺;而且他還向我坦承,早在幾個月前他就開始觊觎龍馬丙夫人的珠寶,在那次戲劇演出的頭場,他就坐在他們身後,而且猶豫了很久該不該采取行動;當時,他隻剩下詳細的地形資料要搜集,而這部分也因為我難得的機緣而取得。
直到此刻,我才知道原來他手上還有一連串等着下手的華宅名單,隻是每個計劃都尚缺臨門一腳,譬如,龐德街珠寶商那個案子,得找一個信得過的幫手;而眼前這事,最要緊的就是取得詳細的地形資料;接下來那樁計劃,則得等到禮拜三晚上,那位退休的檢察官照慣例早早上床後才能進行了。
我多麼希望能讓全世界的人看到、聽到他向我叙述這些秘密勾當時的神采,聞聞他最愛的蘇利文雪茄。
不管是他的外表或言語,都不可能令人聯想到他的醜行,做為一個旁觀者,我從未聽過拉菲茲講過粗鄙的話,他不會亂賭咒,在我記憶中,也從未講過一句髒話。
拉菲茲永遠打扮光鮮,就像正要赴宴一般,但不是像常人酒足飯飽後的那種模樣。
他那頭柔軟的鬈發,雖然比别人長些,但長度永遠适中,就算在這樣的年紀,還是烏黑的像墨汁,而他那表情豐富的臉龐,至今仍光滑油亮,找不出多少皺紋。
他的賊窩也是散亂而很有品味,有雕飾精細的書架、上好的老橡木櫥櫃,牆上還随意挂着瓦特西和羅西提斯的畫作。
我們大約在還不到午夜一點前駕着小馬車抵達肯辛頓教堂,我們停得稍遠,沒有在通往廢墟的私人入口下車。
原因除了拉菲茲天生不愛走直達的路外,也是因為我們被一個在女皇廳舉行的舞會阻斷去路,因為舞會人潮這時已蜂擁至凄清的街道上,那些人都是潛在的目擊證人。
因此,拉菲茲帶我穿過小路走向教堂街,再穿過窄巷進入花園官邸——他竟然跟我一樣熟悉這棟大宅第!我們先停在對街觀察動靜,看到房子仍未完全熄燈,還有一些很微弱的光線穿越門縫,其中馬廄的光線最強,不過它位于離馬路較遠的地方。
“那是一個漏洞,”拉菲茲說。
“女士們一定出去過了——希望她們累垮了。
她們或許會比仆役們早些入睡,不過跟我們做這行的一樣,她們通常也受到失眠的詛咒。
有一個人還沒回到家,我猜那是這棟房子的少爺,不過像他這種翩翩美男子,大概今天晚上不會回來了。
”
“另一個亞力克·凱魯瑟,”我喃喃自語,想到那一家子中我最不喜歡的人。
“他們可能是一對兄弟,”拉菲茲接口說,本城所有的浪蕩子他打聽得一清二楚。
“唉,小兔寶,我還是不确定我到底需不需要你?”
“為什麼?”
“如果隻有前門上鎖,而且你所描述的上鎖法也是正确的,那我就可以像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