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必須如此,小兔寶,不過我是等屋内的燈火一一熄滅,而且确定他們已經安歇入睡才進去的,我随意的穿梭在更衣室内,唯一的挑戰是坐落在房子後方屋主兒子的房間,不過你看,最後我還是克服它了。
我希望這套衣服你穿起來合身,小兔寶,你的漆皮外衣給我,我要把它們和石頭包在一起沉到池底去,我的衣服也一樣得這樣處理。
我也準備了棕色的鞋子,我們必須趁這個大好時機馬上行動,才能及時趕搭早晨的第一班火車離去。
”
最早的一班火車果然如先前所預估,準時在六點二十分開動,而在這個美好的春天早晨,隻有一位戴着鴨舌帽的警探負責目送火車離站,而那位警探隻顧着掃視車廂中是否躲着一對衣着時髦的小偷,根本就來不及注意到那個穿着獵裝、宿醉未醒的巨漢,還有他旁邊那位無足輕重但看來也是一位愛馬的家夥。
這班火車将在八點二十八分準時抵達維多利亞火車站,不過那兩個涉嫌重大的分子在克萊芬強生火車站就先下車,從貝特西開始轉搭好幾輛馬車到皮卡地裡,并在車上換下衣服,到了九點整時,他們已安然坐在艾伯尼,到這裡任誰一眼就看得出那是拉菲茲和我。
“好了,現在,”拉菲茲提醒我,“在我們還沒做其他事情以前,我們先打開那些沒時間看的小盒子,小兔寶,我是指我交給你的那些。
在花園裡我已經打開我那份看過,我很遺憾告訴你,那裡面什麼也沒有!那位女士一定是把那些珠寶都配戴在身上了。
”
拉菲茲伸出手,向我要那些堅固的小皮盒,不過我并沒有順從地乖乖将它們交出去,我大膽地回看他那明亮的雙眼,他似乎一眼就要看穿我的秘密。
“給你也沒用,”我說,“那裡面也是空的。
”
“你什麼時候打開的?”
“在塔上的時候。
”
“如果是這樣,讓我親眼看看。
”
“你愛看就看吧。
”
“我親愛的小兔寶,這個盒子一定是用來裝你原先吹噓的那條項鍊。
”
“看起來很像。
”
“那這個一定是用來裝頭冠的。
”
“我想是吧!”
“不過她并沒有穿戴上這些飾品,如你早先預測的,而且我們倆人都親眼看見了!”
我并沒有閃躲他質問的眼神。
“拉菲茲,”我開口了,“我畢竟還是要跟你坦白的。
我原先不想讓你知道,但那比對你撒謊還難。
我把這兩件東西都留在塔上了,我并不想替自己脫罪或辯解,但可能是受到那座尖塔的影響吧,就這樣,到了最後一刻,所有的回憶都湧上我心頭。
就在你已經離去而我準備跟着滑下去的那一刹那,我覺得我很可能會跌斷頸子,雖然我并不在意會不會死,但是我十分害怕口袋裡裝着一堆贓物死在自己的老家前。
你也許會說,我早該在事前就考慮清楚,但随便你要怎麼想,拉菲茲,你任何的責罵我都會接受。
我确實是很荒唐,而且很卑鄙,整個行動都是我在利用你。
”
“你天生是一個蹩腳的說謊者,小兔寶。
”拉菲茲微笑說着,“你信不信我說我能了解你的感受,還有你做的事?事實上,幾個小時以前,我就知道了。
”
“你是指我心裡的想法,拉菲茲?”
“還包括你的行為,其實在船屋中我大概就猜到了。
那群粗野的獵人會這麼快而且和和氣氣地散會,一定是有些東西被他們找到或發現了。
他們并沒有抓到我們倆,但是他們一定是獲得比這更值錢的東西,而你冷漠的态度也暗示這點。
幸運的是,我發現自己身邊的盒子都空空如也,所以那兩個大獎一定是落在你手上。
總之,為了消除我可怕的猜疑,我再度潛伏過去,并透過活動的百葉窗偷窺,而你猜猜看我看見什麼?”
我搖搖頭,我根本沒有任何想法,更何況我也不想知道結果。
“那兩位你預備行搶的苦主,”拉菲茲說,“正心滿意足地檢視這兩件暫時被他們找回來的漂亮寶貝。
”
他将兩隻原本放在皺夾克口袋中的手抽出,在我的眼前打開兩個小袋子,一個裝着那頂鑲鑽的頭冠,另一個則是一條用上好翡翠串成的項鍊在袋中燦爛生輝。
“你一定要原諒我,小兔寶,”拉菲茲在我還沒來得及開口前又接着說,“我并不想說什麼話怪罪你做了或沒做的事。
事情都過去了,我甚至很高興你不想這樣做。
不過,我親愛的老弟,我們都是走鋼索過生活的人,我不會像你這樣良心不安。
為什麼我要白跑這一趟呢?如果你想知道我再度拜訪那位先生的更衣室時發生了哪些精彩的故事,你就趕在二十分鐘以内搭車回家換套幹淨的衣服後,跟我在土耳其浴室那邊碰頭。
我覺得自己有一點髒,洗完澡,我們可以到清爽的陽台裡吃頓豐富的早餐。
順便一提,小兔寶,在你的老巢窩一整晚後,我實在很需要到熱鬧的諾森伯蘭大道吹吹風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