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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夜/A Bad Nigh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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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驚醒過來;而且我也欠你一份情,不隻是因為你替我做了那些事,而是為了初見你時,我腦子裡産生的那些傻念頭,你讓我知道自己的小心眼。

    所以我接受你的建議,搶在我可憐的老氣管奏起另一首樂曲之前,立刻出發。

    ” 直到這個好青年轉身離去前,我都小心的維持着一個調查員盯住伏地囚犯的景象。

    終于,他喘氣地消失在夜色中;我站在門口看到他踏上小徑、消失在房屋的轉角後,便再度沖回房間。

    這時,拉菲茲竟已盤腿坐在地闆上,慢慢搖晃他的腦袋,一邊還忙着替自己止血。

     “嗯、嗯,小兔寶!”他呻吟着,“我的老友!” “你沒有被打昏!”我驚呼出聲,“謝天謝地!” “我當然是昏過去了,”他咕哝着,“不過我腦袋沒被打碎,可不是你的功勞。

    啧啧,看過我上百次了竟然還認不出是我,小兔寶!你根本沒看我一眼,也沒給我開口的機會,我本來還打算跟你大幹一架呢!我們原可以手挽手不慌不忙地走出去的,現在這裡已經變得危機重重,雖然你很巧妙的将那個老風管支開,但我們現在隻好将到手的财富拱手讓給魔鬼了!” 拉菲茲邊叨念邊起身,而我隻能跟着他穿過大門走進花園,他站在那裡摸黑找他的鑰匙,并且吹熄他的燈籠,将它交給我。

    雖然我出自本能乖乖跟在拉菲茲屁股後面,但心中滿是怨恨,根本不想回他任何一句話。

    所以接下來原本可以提供幾分鐘緊張的逃亡情節,不過那可不是熟知拉菲茲或忍受我已久的小說迷們習慣的東西。

    總之,我們離開後将大門關上,将鑰匙挂在花園的圍牆上,那不過是六道牆面的第一座。

    我們逐一翻過那些圍牆,終于來到一條小巷子,巷底通往一座回水上的步行小橋,當我們抵達并停留在橋上時,沿岸屋宇都還是靜矗于黑暗中。

     我對拉菲茲太了解了,所以當他沖到橋頭下,拿着一件艾佛尼斯鬥篷和高頂禮帽上來時,我也不感驚訝。

    那些是他在去那棟屋子的路上藏好的,厚襪子脫下來後露出他的黑色漆皮鞋,剝掉破爛寬松的長褲,下面是另一件正式的夜間禮褲,然後他在水邊拭去血迹、拔掉假胡子,整個改裝過程在還來不及形容完畢的時間内全完成了。

    其實那些改裝對拉菲茲而言尚不夠完備,但他同時還要打扮我。

    他在我的外套外披上他的鬥篷,再用一條吉普賽的絲巾圍在我的脖子上。

     “那麼現在,”他告訴我,“你會很慶幸三點十二分有一班車從索賓頓開出來,我們應該可以恰好趕上,如果你覺得有必要,我們可以分開走,我不認為現在會有什麼危險了;而且我開始想知道那隻老風管會發生什麼事。

    ” 其實我也是急欲得知。

    不久我在報上讀到他(當然包括我們自己)的冒險經過。

    後來他很賣力地沖到大路上,這番性急的結果讓他付出了代價,他突然連向前邁進一寸的能力都沒有,而後他花了二十分鐘爬回被鎖住的大門前,又再花十分鐘按鈴叫醒他的親人。

    看到報上提到他對我個人外貌的描述,是我思及他那半小時所受到的苦難時,稍感安心的事。

     不過我心中還有其他挂念着的事,它沉重地甚至無法用言語表達,每一想起這些事就令我心痛萬分。

    我不隻是在自行請纓的工作上敗陣下來,在那個事件中,我還差點殺死自己的同志。

    我完全讓敵我易位,最後還弄得兩敗俱傷。

    當然這不全是我個人的錯誤,但是我清楚知道,這和我的怯懦絕對有關系。

    但我不得不跟這個始作俑者走在一起,他竟然遠行了兩百多裡路來親眼見證我的怯懦,讓這怯懦不斷折磨我,讓我們以往的親密友誼突然變得不堪。

    我是得跟着他走到索賓頓,但我不需要跟他說話。

    我們沿着泰晤士河堤走,一路上我都保持沉默,不理會他的挖苦,一直到接近渡口,他又把他的手臂搭上我的肩膀,我實在忍不住要不顧尊嚴開口說話了。

     “好了啦,小兔寶,”他最後說,“不管怎樣,這整件事中,我算是最倒黴的人了,而且我也願意先承認是我罪有應得。

    看你打得我頭破血流,我的頭發都被血塊糾結成一團了。

    到了曼徹斯特,我要編派個什麼樣的理由,或要如何上場打球,我完全不知道。

    我不怪你,小兔寶,我隻怪我自己。

    可是如果這樣還不被諒解,那我是不是太可憐了?我承認我犯了一項大錯,但是,好兄弟,我會這樣做完全是為了你的緣故啊!” “為了我的緣故!”我譏刺得重複着。

     拉菲茲表現得更寬容,他完全沒聽進我的壞口氣。

     “我是真的很擔心你,坦白說,真是擔心啊!”他接下去又說,“我的腦袋中全是你被戴上腳铐的悲慘景象,并不是我不能信任你的膽識,兄弟,而是因為你的膽大妄為我才更為你擔心,我的心裡一直挂念着你。

    我是在臨危受命的情形下進球場的,但我可以告訴你,比起當場的情況,你還讓我更加緊張;但無疑地,那也是我連創佳績的原因。

    你難道沒看到報紙上寫的嗎,小兔寶?這是至目前為止,我‘生命中的巅峰’。

    ” “是的,”我告訴他,“我知道你在接近比賽結尾時進場,可是我現在不相信那是你本人,我猜想你一定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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