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不輸掃煙囪的工人;另一方面,他的衣服也是我沒見過的,比起拉菲茲因職業目的而穿爛的舊衣服更破爛,所以,第一眼看去,我很難确定他究竟是不是拉菲茲。
不過我還清晰記得打斷我們對話的那聲倒地巨響,而現在那個毫無生氣的小賊正是直挺挺地倒在牆角,電話聽筒還懸蕩在他的身上。
“你認識他嗎?”那個秘書問我,當時我正驚恐萬分地瞪視着那具癱瘓倒地的身軀。
“老天保佑,不認識!我隻是想确認他是否已經死掉了?”我對他解釋道,并告訴自己他是拉菲茲沒錯,而且他已失去知覺。
“不過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換我發問了。
“我也想知道。
”
那金裝女郎也跟着附和抱怨,她一直在一旁沒用的鬼叫鬼叫,最後終于躲在一座華麗的風扇後面找地方坐下。
“我會找出答案的,”那位興奮的秘書說,“無論馬吉瑞先生是否下令,我都樂意效勞。
”
不過得意洋洋的巴耐正站在火爐前的波斯地毯上,用一種亢奮得很難形容的勝利笑容望着我們。
這房間被布置成書房,家具都極具藝術性——如果你認為把氨熏橡木做得奇形怪狀是藝術的話。
除了使用的專門術語和那個低下巴之外,巴耐·馬吉瑞此刻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傳統職業的拳擊手,我早已浏覽過他的房子,這房子全權由一家走純藝術路線的裝潢公司所設計布置,而這房間就好像特别為我們這場悲劇的場景而設計:金裝女郎正像一條攤平的鲑魚,躺在一把附有巨大釘飾和織錦靠墊的怪椅子上;那位秘書先生靠着寫字台站立,那寫字台上環繞着粗重的金屬鉸鍊;拳擊手自己的身後則是一面用橡木和瓷磚建構出的精緻牆面,中間嵌入一座壁爐,他的彈型頭部上方還挂着一座鉛鑲邊的瓷器壁櫥,此時他遍布血絲的眼睛,輪流在八角桌上的酒瓶、杯子,及那瓶擺在旋轉酒台上的酒瓶間梭巡着。
“這不是太妙了嗎?”這位拳擊手邊問邊帶着微笑環視在場的我們,他的眼睛布滿紅光,嘴唇翹得高高的。
“想想看,我才剛設下一個抓賊的陷阱,就有這麼個該死的小偷自投羅網!就是你,這位先生,”他朝着我重重點了一下頭,“那天晚上你和另一位運動員來我家時,我不是就已經告訴過你們,我設了一個陷阱?實在很可惜,他這次沒有跟你一道來;那個好小子,我實在蠻喜歡他的;不過他太好奇,想知道的事情太多,我猜他也會想知道陷阱是什麼。
我現在就要告訴你,當然還有在場其他人——你們都看到桌上那個酒瓶了嗎?”
“我正盯着它看啊,”金裝女郎說。
“你不知道我已經受夠了嗎?你是不是能倒杯東西給我喝呢?”
“待會你就會有東西喝了,”馬吉瑞接口說,“不過如果你動這瓶酒一下,你就會像躺在地闆上的那位朋友一樣昏迷不醒。
”
“天啊!”我喊道,帶着無法忍受的憤慨,我突然了解他全盤的詭計。
“沒錯,先生!”馬吉瑞回應,眼露兇光的瞪着我。
“我款待這些雞鳴狗盜的陷阱,就是那瓶暗藏古怪的威士忌,也就是在桌上那瓶附着銀色标簽的酒瓶。
你們再看看另外一個酒瓶,完全沒有任何特别标簽,而且兩瓶長得一個模樣,我将把他們并排,讓你們清楚比較一下。
不隻是瓶子看起來類似,裡面的酒液也看不出區别,即使品味後也不會覺得其中有所不同——當然昏迷後清醒過來就知道了。
我是從一名可怕的印度人那裡得到這毒藥的,它确實是很難對付的玩意,所以那瓶摻了藥的酒瓶我保留了标簽,并且隻有在晚上外出時才拿出來。
這就是我的小把戲,而且你們都看到它的宏效了。
”馬吉瑞一邊将貼着标簽的酒瓶擺回原位,一邊又補充說:“我假設一百個惡棍中有九十九個會喜歡喝酒,而二十個裡面又有十九個需要在工作前先喝上一杯。
”
“我相信,”那個秘書接續着,并瞥了俯倒在地上的拉菲茲一眼。
“你是否已經檢查過你的财貨是否安然無恙?”
“還沒有,”馬吉瑞說完,轉而注視着他收藏珍貴物品的仿古壁櫥。
“那麼你可以省下一些麻煩了,”秘書告訴他。
他俯身彎到八角桌下,撿起一隻我一眼就認出來的黑色小袋子。
打我認識拉菲茲以來,他每次盜取珍貴珠寶時都會帶着它。
這袋子是如此沉重,以緻秘書先生必須用兩隻手才能将它提到桌面上,接着他由其中取出内華達州送的珠寶腰帶、純銀雕像和薩克拉曼多市民送給他的金磚,一一拿給馬吉瑞看。
目睹他珍貴的寶藏差點被竊,繼之想到這大膽竊賊竟然敢在他太歲頭上動土,他突然一怒沖天,憤而大力踢踩不省人事昏倒在地的拉菲茲,速度之快連秘書和我都來不及阻止。
“輕一點,馬吉瑞先生!”憂慮的秘書提醒他,“這個人已經中毒了,而且還昏迷不醒。
”
“如果他還起得來的話,就算他狗運好,這個天殺的壞胚子。
”
“我想也該通知警察了。
”
“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