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些事情。
要是傳到那個狡猾老頭的耳朵裡,天知道他會把哪種毒藥放在劉龍的茶水裡。
我已經告訴過劉龍把我們的錢藏起來,箱子上再多加一把鎖,而且不要亂說話。
”
“我早就知道這些人不可信任。
”譚太太說,“可是老爺對我的話就是聽不進去。
”
“太太,你在這裡的時候,最好看好你自己的貴重東西。
我仍然認為那老頭懂些妖術。
他可以給東西搬家,根本不用碰那東西。
”
“胡說八道,根本沒有那種事情。
”譚太太說。
不過,她還是把自己的手袋從炕桌底下挪到自己的膝蓋上。
“劉媽,把家裡的所有東西都檢查一遍,看看是否還丢了其他東西。
”
“是。
太太。
我這就去檢查。
劉龍說那要飯丫頭把她的包裹藏在床下面,并且蓋上了一塊毯子。
總有一天我會檢查她那個包裹的。
誰知道時鐘是不是藏在她的包裹裡?”
“去把老爺請到這裡來。
”
“是,太太。
”
劉媽離開以後,譚太太點上一支香煙,大口大口地吸着。
在所有的犯罪行為中,她最痛恨偷竊。
她決心抓到小偷,找回姐姐的時鐘,即便為此把舊金山所有的私人偵探都雇來也在所不惜。
她并不那麼十分确定是李梅偷了時鐘,她覺得那個滿臉笑容的李老頭看上去更像一個小偷。
但不管怎麼說,沒有證據之前,她誰也不能譴責。
王大的鋼筆會在李梅手中,她想,那倒也是值得研究的事情。
王戚揚咳嗽着進了中廳。
譚太太省略了通常的客套話,直接表達了她的悲傷,“姐夫,我聽說姐姐的鍍金時鐘被偷走了,感到十分震驚。
”
“生了王山這樣一個不孝之子,是老天爺對我的懲罰。
”王戚揚說着,歎口長氣坐在炕上。
“孔夫子的書他一個字也不會背,他偷吃上供給老壽星的水果,現在竟然鬥膽偷起傳家寶來。
”
“姐夫,懲罰無辜或獎勵惡棍都是不可原諒的錯誤。
我剛才審問了這孩子,而且我發現他的回答很堅決,他不知道時鐘到哪兒去了,所以我懷疑,真正的小偷不是他。
”
“五十年來,王宅的一根稻草都沒有被人偷走過。
”王戚揚說着,又歎了一口氣,“自從有了這個不孝之子,東西就開始經常消失得無影無蹤。
除了他還有誰會偷時鐘?”
“我正要告訴你一些事情,不過你的偏見可能讓你不相信這些事情。
”譚太太一邊嚴肅地說,一邊用她的象牙煙嘴指着她的姐夫,“但那是真的。
你雇用的那個用人丫頭偷了王大的金筆。
劉龍看見金筆了,他雖然是個聾子,可他的眼睛卻像鷹的眼睛一樣敏銳。
他也注意到那丫頭藏在床底下的包裹被一塊毯子蓋着。
姐夫,總有那麼一天,你家都被小偷掠奪一空了,而你卻還在以偷東西的罪名懲罰自己的兒子!”她看了看王山,痛心地搖了搖頭。
王戚揚從炕上起身,走到門口叫道:“李老頭!李老頭,李梅,請到這裡來!”
“我說姐夫,”譚太太說,“你最好把每個人都叫來。
那才是審問嫌疑人的正确方法。
”
“劉媽,劉龍,老馮,”王老爺叫道,“你們都過來!”
“我以前沒有警告過你嗎?”譚太太說,“現在你看到發生什麼事情了吧!不幸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
”
“所有這些麻煩都是王大引進家裡來的。
”王老爺憤憤地說,“除了他這個不孝之子,沒有什麼人可以責怪。
”他回到炕上的時候,李老頭和李梅急急忙忙從後院來到中廳。
“您叫我們嗎?王老先生。
”李老頭問道。
“是的。
”王戚揚說,“你知道過世老夫人的鍍金時鐘被偷走了嗎?”
“劉媽告訴我們了。
”李老頭說,“我為小偷感到難過。
他竟然在老壽星的眼皮底下偷東西。
即便他逃得過法律的懲罰,他也逃不脫老天的懲罰。
”
“你最後一次看到時鐘是什麼時候?”王老爺問道。
“哦,我很難确切說出什麼時候是最後一次看到時鐘。
”李老頭說,“你知道,我從來不看時鐘,對我來說,有太陽和月亮報時就足夠了,再說,我也不認識時鐘上面的奇怪符号。
李梅,你最後一次見到它是什麼時候?”
“我前天見到過它。
”李梅說,“而且我也給它上了弦。
”
“你是不是每天早晨給它上弦?”譚太太問,“難道你昨天沒有發現時鐘丢了嗎?”
“發現了。
可是我以為是王老爺把它從這裡拿走了。
把鍍金時鐘放在中廳裡也是不太安全……”
“劉媽!”譚太太對着門口喊道,“你站在那裡幹什麼?老爺讓你們過來,都過來!”
劉媽從門後面把她丈夫推出來。
“你這個懦夫!”她一邊把劉龍往中廳推一邊說,“你又不是小偷,為什麼那麼害怕?進去,進去!”
“廚子到哪兒去了?”譚太太問道。
“廚子出去買東西了。
”劉媽回答。
“劉媽,”王老爺問,“你最後看到時鐘是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