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頭:“她想幹什麼?”
“她想叫你老婆閉上她的大嘴巴!”李老頭對着劉龍的耳朵喊道。
“哦,那倒不錯,不過很難。
”劉龍點着頭說。
他們倆哈哈大笑。
李老頭說:“哎,我搞不懂今天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人人顯得都挺忙,而且都很激動。
劉龍,你老婆在哪裡?”
“我老婆?我不知道。
也許她正在睡午覺。
她隻有在睡午覺的時候才會閉上嘴巴。
”
“哈哈,的确是那麼回事,劉龍。
”李老頭笑着說,“的确如此!哎,劉龍,你怎麼不睡午覺?”
“我?大白天睡在老婆身邊?哼!嫌夜晚不夠長嗎?”
“說得對,劉龍。
”李老頭說着,笑得更響了,“我真同情你。
唉,她可真是個老婆!好了,所有人都出去了,正是個享受一會兒清靜的好機會。
我們也可以坐在這裡一起喝上一口。
你怎麼說的來着,劉龍?”
“嗯——”
李老頭從衣袋中掏出酒壺,喜愛地拍着它喊道:“我們共同的愛好,對吧?”
“哦,哦。
”劉龍笑着說,“對,對!”
他們倆走到炕邊坐下。
劉龍解下自己腰帶上的酒壺之時,李老頭正從衣袋中掏出一包花生。
他把花生放在炕桌上,邀請劉龍一起吃。
他們喝着酒,吃着花生,看上去十分開心。
“劉龍,你要知道,”李老頭說,“一個男人要想長壽,他就必須得有點愛好。
”
“嗯——”
“我是說,假如你想活得開心,你就得找點你愛好的東西。
就像孩子們,喜歡吃糖果;像年輕小夥子,喜歡女人:像中年人,喜歡錢财;而老人呢,喜歡清靜和喝口這個。
”他又拍了拍酒壺,說:“這就是愛好,懂嗎?”
“我懂,我懂。
”劉龍一邊說,一邊連連點頭,然後又咧開嘴笑着向李老頭吐露說,“李老頭,在我這個年齡,你說的那些東西,除了糖果,我都喜歡!”
“哈哈,你說得對。
”李老頭笑着說,“你說得對,劉龍。
你說得非常坦率。
”他向劉龍的身邊湊得更近一些,也吐露出自己的想法,“老實告訴你吧,劉龍,假如我的胃口好,就連糖果到我嘴裡,也不會讓我覺得不可口,懂嗎?”他們倆都笑得前仰後合。
“來,來,再喝一口。
”他們相互勸着酒,一大口一大口地捧着自己的酒壺喝。
劉媽突然喘着粗氣闖進中廳。
她站在兩個發呆的男人面前,看了他們一會兒,雙手叉着腰。
“你們倆在這兒幹什麼?”她質問他們。
驚恐之中,他倆尴尬地企圖把自己的酒壺藏起來。
“哦,哦,我們在一起說說笑話。
”李老頭說,“僅此而已,僅此而已。
”
“你撒謊!”劉媽說,“我聞到了一股貓尿味。
劉龍,你又喝酒了?老實說,你這個不要臉的!你又碰别人的貓尿了?”
劉龍的樣子很痛苦。
“不要錯怪他,劉媽。
”李老頭說,“他喝的是他自己的酒。
”
“什麼?你自己買酒喝了?你這個酒鬼!”劉媽質問着自己的丈夫,“把酒給我。
聽到沒有,把酒給我!”
劉龍戰戰兢兢地把酒壺遞給老婆,“在這裡。
”
“哼!”劉媽一把把酒壺從劉龍手中抓過來,“你還藏着不讓我知道,嗯?你買酒的錢是從哪裡來的?”
“我到地下室去睡覺,嗯——”劉龍說。
“好啊,滾出去!”劉媽勃然大怒,“從這裡滾出去!永遠别再靠近我!”
劉龍趕緊從炕上起來,溜出中廳。
劉媽轉過身來質問李老頭,“老家夥,你女兒到哪兒去了?”
“我自己也一直在找她。
”李老頭說,“正琢磨着她會到哪兒去呢。
”
“她會到哪兒去?”劉媽氣沖沖地說,“她和少爺一起私奔了。
我到處去找他們,連他們的影子都沒見到。
我警告你,假如他們到晚上還不回來,老爺将會以劫持少爺的名義起訴你!”
“我劫持少爺?噢,老天有眼!是什麼使你說起話來像個瘋子似的?”
“如果不是你的話,就是你的女兒!”劉媽說,“他們不見了,确切無疑!她勾引了他,她讓他中了魔,确切無疑!”
“我去找他們。
”李老頭說着,向門口走去,“我要讓你看看我女兒是什麼人。
假如她是一個劫持者的話,我就請你們老爺把我送到外國人的監獄裡去。
我會讓我這把老骨頭在監獄裡爛掉,直到把蛆都餓死!”他氣憤地沖出門去。
劉媽自己坐到炕上,心中的怒火越燒越旺,于是她把丈夫的酒壺送到自己的嘴邊,深深地喝了一大口。
忽然,一個主意來到她的心中。
她的目光慢慢地掃向桌上的鍍金時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