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有人影晃來晃去的,你想象一下,我這邊在給死人化妝,死鬼就站在旁邊,比劃着說我給他化得不漂亮,我是什麼心情?後來實在靠不住就把殡葬化妝師的活辭了。
”說到這裡大官人頓了一下,表情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孫胖子,說道:“也不知道是有人安排好了,還是命中注定的。
我上午剛剛辭了殡儀館的活,中午丘主任就給我打了電話,說這邊有個活特别适合我,還是公務員,我當時想都沒想就到首都來了。
進了民調局之後就一直在丘主任的手下,一直到現在。
”西門鍊說完之後,孫胖子笑嘻嘻對他說道:“看不出來老丘也有騙人的時候,不是我說,也難為你們了,跟着老丘這樣一個上司,老是硬邦邦的。
”他的話剛剛說完,桌子對面的熊萬毅突然将酒盅重重的一墩:“孫胖子,你說什麼屁……哇……”話說了一半熊萬毅的酒意上湧,他再想閉嘴時已經來不及了,晚上吃的東西他是一點都沒有糟蹋,吐了整整一桌子。
老莫和西門鍊坐在他的兩側,兩人躲閃不及,身上多少沾了一些熊萬毅的嘔吐物。
他二人捏着鼻子跳到了一邊,西門鍊一邊擦着袖子,一邊對熊萬毅喊道:“熊玩意兒,你是故意的吧?”
熊萬毅用行動回答了他:“哇……”這頓飯是吃不下去了,西門鍊唠叨了熊萬毅幾句之後,就張羅着買單去了。
幾分鐘之後,他一手拿着賬單一手拿着錢包回來,湊到老莫的身邊說道:“那什麼,這裡不能刷卡,你有沒有一百,先借我用用……”西門鍊晃晃悠悠的再次出去結賬,我看了下時候,已經到了夜裡十一點半,就算沒有熊萬毅的插曲,差不多也到了散局的時候。
我們五個人都喝得不少,基本上已經沒有開車回城的可能性,看樣子是要在這裡住上一宿了。
趁着老闆帶着服務員過來收拾殘席的時候,我向老闆詢問這裡附近有沒有可以住宿的地方。
“從我們這裡出去往前一直走,走個二十分鐘就有一家招待所。
”說到這裡,老闆的表情突然變得古怪起來,他好像有什麼話欲言又止,猶豫了一下他才又說道:“不過這大晚上的,你們就别走了,我把幾張桌子拼一拼,再給你們拿幾床鋪的蓋的。
晚上在我這裡忍一宿,明天早上在店裡吃了早飯再走。
”
孫胖子打了個哈哈,說道:“老闆,你這是連我們住店的錢都想賺啊。
”
沒想到老闆連連擺手說道:“不是那個意思,晚上在這裡過夜,加上明天的早飯都由小店請客,不用你們花一分錢。
”他的話說得我們都愣住了,不明白老闆這是圖什麼許的。
孫胖子笑呵呵的說道:“謝謝你的好意了,不過我這一身的胖肉沒有床睡不踏實,我們還是去招待所住吧。
不是我說,門口的車你幫着看好了,我們明早過來取車。
”
看到孫胖子執意要走,最後老闆一咬牙說了實話:“不是我非要留你們,隻是現在外面不幹淨。
你們去招待所的路上要經過一片墳地,要是白天走也沒什麼,不過現在快半夜十二點了,再碰到什麼事情就不好了?”
“呃?”除了喝多了趴在桌子上的熊萬毅之外,我們幾個人都聽出了問題。
我們相互對視了一眼之後,老莫先對着老闆說道:“你的意思是墳地裡鬧鬼?就算偏點,你們這裡也在首都的範圍之内,鬧鬼會沒人管?”
老闆對着老莫說道:“你不知道,那片墳地有年頭了,都是一些老墳和無主孤墳。
以前一直太太平平的,也沒聽說鬧過什麼東西。
就是去年十一前後,區裡來人說是要開發墳地那塊地方,貼了告示要遷墳,就在遷墳的時候出事了。
有一大家子在淩晨遷墳的時候,看見墳地裡面不停地有死人從墳地裡爬出來,當場就吓死一個。
後來還報了派出所,所裡來人查了,墳地裡面沒有發現什麼。
又挖了幾個當事人指的有死人爬出來的無主孤墳,裡面的骨頭架子還是好端端的躺在那裡。
要不是目擊的證人太多,這件事就被當成報假案處理了。
後來分局也來了人幫着一塊查,但是一直沒有什麼結論。
從那天起之後,那片墳地裡就開始經常的鬧鬼了。
就在前天還有路過的司機說在墳地那邊看見有死人攔車了,那個司機吓的好懸,差點把車開進溝裡。
你們老幾位就聽我的話,在小店裡忍一宿,有什麼事明天早上再說。
”老闆說完之後,我們幾個人有相互對了下眼神,最後還是我說道:“我們還是去招待所吧,老闆,我們幾個人都是無神論者,什麼都怕,就是不怕什麼鬧鬼什麼的。
”
我們幾個人晃晃悠悠從館子裡出來的時候,老闆還在後面不停地勸着,最後見到我們是鐵了心走出老遠,才無奈回到了館子裡。
出來之後被涼風一吹,我們幾個人頭腦頓時清醒了許多,隻有喝最多的熊萬毅出來被冷風一激,又蹲在路邊上吐了一次,走起路來還是一晃一晃的。
我們安着飯館老闆指的路一直往前走,一邊走一邊繼續閑聊着。
孫胖子一直在盛贊回味剛才吃的烤羊以及各種菜肴,我聽得絮煩了,轉頭看了看老莫和西門大官人,說道:“首都邊上鬧鬼,我們就沒人管嗎?”
老莫看着我笑了笑,回答道:“辣子,你來的年頭短,流程你還是不太清楚。
如果全國各地所有報上來的事情,我們都要第一時間處理的話,那麼就算有一百個民調局也幹不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