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片正面上寫着:某某日報記者劉超……上面還貼着張他的兩寸照片。
劉超吃驚地擡頭看着老馬:“你什麼時候搞的這東西?”
“就前兩天,這下你知道那天我給你拍照的用意了吧。
”
劉超點點頭:“你還真是想的周到。
”
老馬再次伸手把玩起胸前那個金屬挂墜,說道:“要想查出封門村鬧鬼真相,不下一番工夫肯定不行。
”
劉超喃喃說道:“查出來又怎麼樣呢?”
“查得出來再說吧。
我倒想看看,為什麼這個村子處處跟道教有關……”
這時,劉超的手機響了,屏幕顯示電話是從秦納蘭手機打來的,劉超心頭一顫,走到客房外頭的陽台上去接電話。
“劉超,你們到地方了嗎?還好吧?”
果然是秦納蘭的聲音,一絲暖意自劉超心底緩緩升起,好像剛喝下一口加了蜂蜜的熱水,還帶着一絲甜甜的感覺,他不得不柔聲說道:“挺好的,你在家裡也挺好吧?”話剛出口他就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秦納蘭目前住在自己家裡,她自己哪來的家?自己這麼問不免有點占便宜的嫌疑,好像兩人是一家人似的。
秦納蘭沉默片刻,說道:“我也很好,你不用擔心,你一定要注意安全。
”
“放心,我會的。
”
接着兩人随便聊了點事情,秦納蘭便說:“那我不打擾了,你早點休息,早去早回,我……”
劉超握着手機一動不動,終于,聽見對方如蚊語般細微的聲音:“我,在家裡等你……”說完便把電話挂了。
劉超愣愣地抓着手機,半晌才回過神來,他不是傻子,即使傻子也能聽出秦納蘭的意思,劉超隻是有些不敢相信,這畢竟是秦納蘭第一次向他表白——如果這還不是表白那什麼才是呢?不過,劉超能猜測到她的想法:以她内向的性格,這種事情面對面是很難開口的,自己又不主動,她也許一直在等這個機會,好在電話裡表明心迹。
先前那絲暖意這會兒已遍及全身了,由此,劉超可以知道自己對她的感覺,無疑是喜歡的,但是……他突然想起蔣小樓來,畢竟他跟秦納蘭曾有過一段感情,雖然最終分手,但倘若讓他跟秦納蘭真的結成一對,他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大舒服。
嗨,我在想什麼呢?劉超有些好笑地搖了搖頭,這方面的事情還是順其自然好了,況且現在不是想種事的時候,他點了一根煙,對着夜空默默抽完,然後回到屋裡。
昏暗的燈光下,老馬還側身坐在沙發上,手捧着胸前那個亮晶晶的挂墜,兩眼一眨不眨地凝視着。
劉超不禁好奇問道:“你脖子上戴的什麼,我以前好像沒見你戴過。
”
老馬頭也不擡說道:“護身符,來這之前有人送給我的。
”
劉超愣了愣:“是不是——”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與陳沛其無關,隻是一個單純的護身符,是個姑娘送的。
”他終于擡起頭看着劉超,在燈光映照下,他的眼睛與手裡的挂墜一樣是亮晶晶的。
“一個喜歡我的姑娘。
”他說。
劉超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皺眉說道:“我記得你好像沒有女朋友是吧?新交的?”
老馬搖了搖頭,苦笑道:“你看我這個樣子,有資格交女朋友嗎?”
“什麼意思?”
“沒什麼,呵,早點睡吧。
”老馬說完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自己那張床前,和衣躺了下去——為了彼此有個照應,他們住的是有兩張單人床的房間。
上床之後,劉超心裡還泛着嘀咕,他覺得自打昨天離開許由開始,老馬好像變的跟以前不太一樣了,雖然還是那般沉着冷靜,但氣質中卻多了一種東西——是憂愁嗎?劉超不敢确定,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怪事,再陽光樂觀的人也會有消極的一面,即使完美如他的朋友蔣小樓,曾也有過一回酒醉後當着他的面流淚的經曆……
想到蔣小樓,劉超不知怎的眼前又浮現起秦納蘭的模樣來,他連忙打住念頭,強迫自己什麼都别想,趕快睡覺,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
也許是白天勞累多度的緣故,她閉上眼不久便沉入了夢鄉,不過,一件偶然的事情發生,讓他又從夢中驚醒了過來——
一聲刺耳的驚叫。
劉超幾乎是本能反應地坐起來,伸手按下電燈開關,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
隻見老馬也是上半身支起坐在床上,額頭上汗珠涔涔,好像剛經過一番劇烈運動似的,胸口不斷快速地起伏着。
劉超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了?”
“做了個惡夢。
”老馬喘了喘氣,十分疲憊地說道。
爾後躺下,翻了個身,背對着劉超繼續睡了。
劉超盯着他默默看了一會,也關燈躺下了,暗暗猜測着,老馬在夢中是不是看到什麼可怕的東西?是崔波還是黑衣人?
當地鎮政府沒有白跑,那兩張記者證起到了關鍵作用,他們不僅弄到了《地方志》和當地地圖,還從鎮長大人口中打聽出一些可供參考的情況來,例如封門村約是在八十年代中葉開始無人居住的,由于當時交通不發達(鎮長給的說法,實際原因應該是機構臃腫但沒人幹事,典型的機關作風),當地政府對這個山村也所知甚少,後來經過調查,認定封門村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