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今天也就不會中了楊的詭計了。
從這一點看來,很明顯的,是瓦列的理性束縛了他自己的腳步,然而,瓦列雖然失敗了,卻也不是完全沒有收獲,他在全面潰散之前,使艦隊的秩序恢複完整,同時一方面偵察楊艦隊戰門後的行蹤。
結果,他發現,從達希利星系方向出現的楊艦隊離開戰場後朝渥佛丁星域方面消失了。
楊威利每經過一次戰役就變換艦隊的集結地和補給地,一面移動一面作戰。
以前,萊因哈特仗着他天才的智慧所推斷出來的事實,如今也明顯地擺在其他提督的面前了,帝國軍的勇将們在這一瞬間鴉雀無聲了,從這件事可以看出來的是楊沒有特定根據地的積極戰略思想。
“真糟糕,也就是說,同盟領土本身就是那家夥的基地了!”
法倫海特淡藍色的瞳孔中夾雜着厭惡與感歎之情喃喃說道。
這就是由正規軍所實施的遊擊戰,而帝國軍如果想殲滅敵人,就必須不知疲倦地追着沒有主要根據地的敵人作戰,一想起其中的困難性,比起他們所踏過的一萬多光年的長征路途,似乎也相去不遠了。
回想起來,楊威利連伊謝爾倫要塞都可以很幹脆地放手不要了,原本帝國軍是可以推測其不執着于硬體根據地的用兵風格,但是,他會貫徹這種風格到如此地步還真令人恐懼。
米達麥亞用軍靴的後跟踢着地闆。
“……一個艦隊……”
低沉的聲音中蘊含着大量的感情,有贊賞與屈辱,有感歎和憤怒,這是一碗炙熱翻滾的感情雜味湯點。
“隻一個艦隊就把我們搞得天翻地覆!那個家夥竟能在他喜歡的時候,在他喜歡的地方出現……”
帝國軍早皆知道同盟軍有八四個補給基地,但是,哪一個才是楊的下一個根據地呢?太難預測了,這個時候,知識反而成了人們迷惑的原因了。
“兩年前,當我們在利普休達特戰役中和門閥貴族的敗家子們作戰時,我還以為再也沒有像他們一樣差的無能之輩了。
現在看來這個想法是錯誤的。
看看我們如今的醜态,楊威利再怎麼有智謀,也不過隻有一個艦隊,而我們卻對他束手無策!”
米達麥亞歎息着說。
法倫海特閃着水色的眼珠提議道:“幹脆我們分頭去把他們八四個補給基地占據或摧毀,這麼一來,楊艦隊就會餓得動不了了。
”“那是紙上談兵。
”
羅嚴塔爾冷然地出言制止。
“如果我們發動全軍,我軍在幹達爾星系的根據地就會變成空城一座,即使我們制住了八四個地方,也隻是犯了分散兵力的兵家大忌而已,各個擊破不正是楊所擅長的嗎?”“那麼,羅嚴塔爾提督的意思是讓大家袖手旁觀那家夥繼續胡作非為?”
法倫海特尖銳地問道。
金銀妖瞳的提督沉穩地避開了對方的舌鋒。
“話不是這麼說,我們去追殺他們。
他們就會逃了。
目前不宜輕舉妄動,否則隻是給他們制造機會而已。
”“但是,我們僅存的物資可不容我們悠然地冬眠呀!”“所以我們要誘出楊威利。
設下陷阱将他引誘出來,再包圍消滅他。
目前也隻有這種方法了。
問題是要用什麼樣的餌來釣他?”“總而言之,隻要打垮楊威利的艦隊,同盟軍就隻剩下字典上的一個空泛名詞罷了,不打倒他,我們沒有辦法獲得最終的勝利。
”
缪拉灰色的眼珠中充滿沉痛的光芒。
這個時候,帝國軍領袖們的眼光焦點都無法避免地投注在楊威利艦隊上,而不是同盟的首都或政府,楊威利的智謀和武力比同盟政府更對他們構成現實的威脅,當被侵略國的軍隊在沒有政府的情況下自立化時,征服者們的權力和權威便無以維持了。
“同盟軍的行動應該有一定的模式。
”
說這句話的是年輕而富血氣及野心的特奈傑中将。
他認為隻要解析出其行動模式,就可以知道楊下次會在哪個根據地現身了。
“那個家夥豈是個笨蛋!”
畢典菲爾特使用了太過率直的表現法。
“照這個情形看來,如果要等到解開他的行動模式之謎,可能要花上好幾年,或者我們該等到同盟所有的補給基地都讓楊威利給吃光了再說。
”“黑色槍騎兵”的指揮官不理會因憤怒和不平而漲紅了臉的特奈傑,把眼光轉向米達麥亞等人。
“如果楊像個發情的貓一樣四處騷動的話,我們就别管他,直接攻入敵人的首都去好了!”
畢典菲爾特說道。
他的語調雖略嫌不上道,但意見卻不見得那麼不可取。
“然後我們又得再把大部分的軍隊撒回本國,這麼一來,毫發無傷的楊威利就會從某個補給基地出發搶回首都,重建同盟,而要打倒他,我們必須再一次遠征。
”
米達麥亞的語氣雖已有所壓抑,但是,似乎反而更刺激了畢典菲爾特。
“你怕楊威利就像小羊怕狼一樣,你難道不怕後世人的恥笑?”
畢典菲爾特的說詞毒辣已極,然而米達麥亞卻不為所動。
“我所怕的不是楊威利一個人,而是我國和前線的距離。
如果你不能了解到其中的重要性,那我也沒什麼好跟你說的了。
”
畢典菲爾特沉默了,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