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舞的火焰一同對着人耳朵,高唱着脅迫的歌聲。
突然間,有幾條像是從森林那一片黑暗中用剪刀剪下來的黑影,從他們的前後跳出來,并且高聲盤問着來者何人。
原來是隸屬于治安軍的士兵。
其他的五個人,在皇帝的周圍築起人牆,但萊因哈特那閃閃發亮的金發,仍然成為士兵們視線的焦點。
“皇上 ̄ ̄”
萊因哈特正面的士兵喘息似地叫了起來,内心無可隐藏的敬畏,不隻經由他的聲音,更從他全身上下流露出來。
他雖然把槍口對準皇帝,可是力量卻好像從他扣住扳機的手指頭上快速地流失。
“看來你多少還有一點正氣哪!沒錯!朕就是你們的皇帝。
”
萊因哈特試着要往前踏出一步。
缪拉見狀立刻想要阻止,可是卻反而被皇帝抓住他的一隻手腕,萊因哈特昂然地讓自己的胸膛坦露在士兵們的槍口前方。
這時,所有的光亮和黑暗,仿佛都隻是為了要強調這一位年輕人的俊美與權威的附屬品。
“你們開槍好了,萊因哈特.馮.羅嚴克拉姆隻有一個,所以曆史上殺他的人也隻有一個,隻是這一個人會是誰呢?”
缪拉立刻挺身要阻擋在皇帝的前面保護皇帝。
可是萊因哈特卻第二次,冷靜但有卻強而有力地,将這位忠實提督的身軀推回去。
從過去到現在,萊因哈特完全不需要像高登巴姆王朝那些大貴族出身的指揮官,以故作威風的方式來教士兵服從自己。
他那無與倫比的功勳與将材,使他獨占士兵們的信仰與忠誠且受之無愧,至于他那随風飄揚的金發,宛若天神般俊美的容瘢,更是衆人熱烈崇拜的對象。
“如果萊因哈特皇帝的相貌醜陋的話,那麼士兵對他的崇拜心一定會低落許多。
”
這是某些人心懷惡意的見解,不過又有些人表示了相反的意見。
“如果說萊因哈特皇帝是因為相貌俊美,所以他的敵對勢力都應該要敗給他,這是毫無道理的。
士兵對于他的崇拜,在質和量上都與他的實力相稱。
”
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這個場合,士兵們的确是讓萊因哈特的權威給壓倒了。
原本對準他胸口的槍,已經有些因為畏懼而左右上下地顫抖着,看樣子是無法達到他們原來的目的了。
又有一道熱風使氣流産生新的旋渦,橘紅色的光投照在這群互相面對面的人身上,取代這橘紅色光波的黑影出現的同時,響起了一聲大喝:
“你們到底在幹什麼!皇帝的首級可是值十億帝國馬克啊!”
煽動性的喊聲,刺着幾個人的欲望和動作,幾個槍口看起來好像已經不再顫抖的時候,有一名士兵,從他那些與皇帝為敵的僚友身後,搶行一步發難。
“皇帝萬歲!”
那名士兵在大喊的同時,便開槍射殺那些在前一秒鐘還是與自己在同一戰線的僚友。
錯綜的槍火停下來的時候,地面上已經倒下了七具屍體。
站着的有八個人,那就是萊因哈特一行全體的人,以及那名高呼“皇帝萬歲”的士兵。
保護皇帝的缪拉的右手腕被擊中,奇斯裡的右側面頰和流肯和左手指頭受輕傷,但是沒有人死亡,這或許可以說是不幸中的大幸吧。
那名士兵于是放下槍,跪在地上,請求皇帝饒恕他的罪,萊因哈特對着他問道:
“你叫什麼名字?”
“是的,陛下,是的,卑職是麥恩荷夫下士。
卑職雖是遭人唆使,但是将槍口瞄向陛下,卑職罪該萬死,懇請陛下恕罪 ̄ ̄”
“可以。
從現在開始,你就是上士了,隻要你能夠将我們帶到伯倫希爾戰艦,明白嗎?麥恩荷夫上士。
”
麥恩荷夫臉上心蕩神馳的表情,像個夢遊症患者似地,他立刻走在前頭,為皇帝等人帶路。
他所走的是一條通往湖邊的捷徑,那裡好像連地面車都無法通過似地。
在森林裡大約走了一分鐘之後,大火與濃煙已經都被抛在後面,可是一道突如其來的光束,卻從前方飛快地竄過來,命中了這位剛剛才晉升的上士,在他的臉部中央打穿了一個洞。
不幸的士兵還沒有倒下去之前,魯茲立刻便撥槍還擊,那名擊中麥恩荷夫的男子,自己同樣被光束射線貫穿了臉部的中央,連慘叫都還來不及發出便橫倒在地上。
這時,魯茲地着右手腕纏繞着已經被血濡濕的手帕的缪拉低聲說道:
“如果隻有這個人就好辦了,可是一定還會有其他人趕過來,這是可以想見的,所以我留下來阻止他們,請你保護皇帝安全地乘上伯倫希爾。
”
“不要說這種蠢話,魯茲提督。
”
“喂喂喂,好歹我也比你年長五歲,應該不至于愚蠢吧?我隻是盡到年長的人所應盡的責任。
”
“對不起。
”
缪拉循規蹈矩地為自己的無禮道歉。
“不過,我同樣也有責任,而且你還有未婚妻哪,我沒有什麼負擔,就讓我留下來吧!”
“你的右手腕受傷,把你留下來有什麼用?”
“可是 ̄ ̄”
“你隻要把你應該負的責任完成,其他形式的話就不要再說了,如果你再這樣的話,那麼我就把你的左手腕也打傷來回敬你。
”
缪拉不再作堅持了,一來因為時間很寶貴,二來他不得不承認魯茲的說法是正确的。
後續的敵人一定還會源源不斷地殺過來,一定得要留下某個人,為皇帝一行人争取一些時間,就算隻有些微的時間。
方才乘坐地面車逃走的時候,與皇帝一行失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