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
叫喊過後,萊因哈特把自己的披風蓋在姐姐頭上,讓她壓低姿勢。
他和身旁的吉爾菲艾斯手上都拿着手槍,雨水在滴落着。
因為一直在警戒中,所以才得以對應這危急,但“敵人”會訴諸如此直接的手段,實在有些超越了萊因哈特的想象。
一定有什麼逼急培尼明迪侯爵夫人,掀掉理性與盤算的框架。
否則,至少也會僞裝成車禍事故。
萊因哈特不是全能的。
前一天,國務尚書立典拉德侯爵的舌頭所發出的無形毒矢,給了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理性一記緻命傷的事,萊因哈特自然無從得知。
不論如何,這次歇斯底裡的襲擊,将會為侯爵夫人自己挖出墓穴吧。
但是,那也得先脫出這險境才行。
敵人有幾人、在哪裡,他們都不知道。
“對方似乎是用鈾二三/八彈的對戰車來福槍。
”
豪雨的水滴在紅發上彈跳着,吉爾菲爾斯說道。
若是直擊,安妮羅傑會和地上車一起成為過去的存在吧。
若不是雨水使地上車的動向混亂的話,刺客們應當已高唱凱歌了。
雨勢更加大了,萊因哈特與吉爾菲艾斯被關在水流的檻欄内。
他們略為離開安妮羅傑她們的地上車,背對背地站着。
濕透的金發與紅發,幾乎要糾纏在一起了。
不久萊因哈特向前方,透過雨水與黑暗在探視時,雨水中竄過了某種氣息。
“萊因哈特大人!”
在吉爾菲艾斯喊叫的同時,萊因哈特翻轉了身子。
雨水和戰鬥用小刀的光芒掠過了他的肩膀。
大量的水沫飛散,萊因哈特失去重心平衡時,第二擊又來了。
不過,吉爾菲艾斯的手刀已打中其手腕,将小刀打掉了。
腳步不穩的側頭部,立刻被站穩的萊因哈特以手槍槍身擊中。
在短暫的苦痛哀叫後激起水花,對方倒落在地了。
下一個對手将将鬥小刀橫掃過來。
吉爾菲艾斯躍是輕松地避過,但腳步被倒地的敵人身軀和積水所阻,軍服的布料在胸前哀叫着。
萊因哈特的手一伸,以極近距離将光束打進敵人的側頭部。
雙方都一者不發。
依舊猛烈的雨聲,不時交雜着不規則的呼吸聲。
萊因哈特和吉爾菲艾斯敏銳的皮膚感覺,仍感知到無數的敵人還存在着,但是雨水和因濕透而貼在身上的衣服,阻礙着感覺的活動。
突然,光芒将視界水平地劃開。
壓過雨聲,人們的叫聲響起。
瞬間的緊張,被呼喚萊因哈特名字的明亮聲音所化解。
友軍來了。
狠狽的氣息奔馳,不規剛地發出濺起積水的聲音。
發覺不利的故人開始逃散了。
另外的水聲接近了萊因哈特他們。
“你沒事吧,缪傑爾上将。
”
那聲音早已定着在萊因哈特的記憶槽了。
那是金銀妖瞳的青年軍官,奧斯卡·馮·羅嚴塔爾。
在他的左右,可看到似乎是部下兵士半打多的人影。
“真是絕妙的時機啊。
”
萊因哈特的聲音攙雜着苦笑。
在他解救渥佛根·米達麥亞時也是如此,千鈞一發的事态似乎太多了。
若是可以,希望能有更輕松一點的戰鬥。
“就如閣下注意令姐的安全一樣,我們也注意着閣下的安全,如此而已。
”
對羅嚴塔爾的判斷與行動力覺得足可依靠,萊因哈特點點頭時,突破雨水,另一個友軍又現身了。
那是渥佛根·米達麥亞。
一手拖着男子的領口。
那男子的胸口有很大的傷口,血被雨水沖走了,幾乎看不到血迹。
“他自白了。
說是收了培尼明迪侯爵夫人的金錢,約定讓他升官而來襲擊格裡華德伯爵夫人。
對米達麥亞的報缶,發出憤怒與嫌惡的叫聲的是子爵夫人與男爵夫人,安妮羅傑本人表情幾乎沒變,輕聲地問着弟弟。
“萊因哈持,你打算告發培尼明迪候爵夫人嗎?”
“姐姐,隻要那女人還活着,今後姐姐的生命還會有危險。
而且姐姐性命不安全的活,我和吉爾菲艾斯也無專心作戰。
”
“可是,萊因哈持……”
弟弟以冰藍色眸注視姐姐。
透過雨水與黑夜的厚膜,弟弟的眼中有着熾烈決心的光芒。
“這不是我們挑起的鬥争。
責任在于那女人,不是嗎,姐姐?”
安妮羅傑沉默了。
萊因哈特的憤怒是正當而貴重的,她無法對此非難。
隻是,在另一個人身上,也有着至今獨占的事物被奪走的憤怒與悲哀,即使那己墜入了妄念,對其本人仍是正當而貴重的。
萊因哈特将少年時的選擇視為唯一,不顧其他勇往直前的姿态,常讓安妮羅傑感到不安。
她希望萊因哈特能偶爾停下來想想别人的心思與生活方式,即使是敵對的對手,也希望他能多顧及。
傷害他人,期望他人流血的人,并非隻有憎惡與惡德,有時是更甚于其上的愛情與正義也會有如此情況,萊因哈特是否能了解呢。
雨勢依然未衰,火焰與血水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