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裡就有一個有自己價值觀的人物存在,在尤裡安會面之前,他在旅館的房間内忙着做一些計算。
他的部下見狀不禁奇怪地問道:
“您在幹什麼啊?高尼夫船長。
”
“複利計算。
”
波利斯.高尼夫給了一個明快的回答,部下馬利涅斯克歪着頭。
“複利計算是什麼?”
“到目前為止提供給伊謝爾倫那些人情報的代價啊!”
“您要拿代價?”
“當然。
第一,如果我說要免費服務,伊謝爾倫那些人也不覺得好過吧?”
“大概吧?”
“至少我是不會好過的。
我和達斯提.亞典波羅那些人是不一樣的,我可不會為俠氣和醉狂而賭上生命啊!”
“是這樣嗎?”
忠誠而且堅實的事務長站在反論的位置上,避免做更深入的議論。
計算結束之後,波利斯.高尼夫像是對自己的将來有了新展望似地點了點頭。
“決定了,馬利涅斯克。
如果伊謝爾倫那些人能在這個苛酷的遊戲中獲勝的話,我就從事情報買賣的工作,做一個新時代的商人。
”
“啊,不管怎麼說,販賣良質的商品獲得信用而擴大事業是一件好事呀!”
馬利涅斯克的回答傾向于一般論。
波利斯.高尼夫前往伊謝爾倫首腦部的投宿地去。
尤裡安和亞典波羅為了辦理讓“生還”海尼森的士兵們回家的手續而去會見帝國軍的瓦列提督了,而奧利比.波布蘭和凱斯帕.林茲則在旅館的談話室中帶着無趣的表情進行象棋大戰。
看到波利斯.高尼夫的臉時,波布蘭立刻就丢過來一句話。
“喲,費沙的能幹人士,你們的魯賓斯基先生可好?”
“死了。
”
“什麼——?”
“是醫院方面傳出來的情報。
他原本就因為腦腫瘤而剩下不到一年的命,不過在皇帝回到海尼森前後,他就拒絕進食了。
現在隻是時間的問題了。
”
“絕食嗎?可是,這樣不像是黑狐的作為啊!他不是那種專搶奪他人東西以延續自己生命的家夥嗎?”
這是一般人的見解。
至于這個見解是不是正确,在短時間之内,這些人是不會得到解答的。
IV
六月十三日二十時,在市内英格魯德街的醫院中,有一個患者死去了。
這個在憲兵隊監視下的腦腫瘤患者叫安德魯安.魯賓斯基,享年四十七歲。
盡管雷射照射的治療也無法挽救他的生命,但是,他原本應該還有一些時間的。
然而,魯賓斯基似乎看不出在病榻上的生命還有什麼美感可言。
魯賓斯基用自己的手把維持生命的裝置拔了下來。
當負責的護士發現時,他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态。
他那目中無人、平靜的的表情雖然尖銳,然而,卻散發着一股奇異的精氣。
魯賓斯基的腦波正确說來應該是在二十時四十分停止的。
他的死訊立刻傳到了帝國那邊,性急的官僚們就急着整理與魯賓斯基有關的記錄和資料。
皇帝病危之際,魯賓斯基的死也不算什麼感慨或刺激,但是,事實上接下來的才是真正的主戲上場。
震動出現了。
醫院的地闆在一瞬間上下移動,接着便是強烈的左右搖晃。
陸續有人倒在地上,有車輪的床滑動了起來,架子倒了,藥瓶掉落在地上。
這不是地震,而是有什麼東西在地底下爆炸了。
從舊同盟時代開始到現在,一直從事着和政治無緣的活動的地質局地震解析電腦證實了這點。
報告立刻被送到帝國軍首腦部門去,于是他們采取了大規模破壞行為的應對措施。
這個體制是奧斯卡.馮.羅嚴塔爾元帥任職統帥本部總長時就确立的。
“舊同盟的最高評議會大樓崩壞了”這是最初的報告,周圍的地面都陷落了,傾倒的建築物多得必須以打為單位來計算。
帝國軍治安部隊也因為情況危險而無法接近。
災厄之夜才剛剛開始。
剛結束戰役返回家園的帝國軍又必須在地上四處奔走以處理各種事态。
市街各處發生了大大小小的火災。
爆炸聲四處回響,火焰噴向夜空,不斷擴大的煙霧更加深、加厚了夜的黑暗。
根據現場狀況的判斷可以明白這是一項人為的災害。
而且皇帝所投宿的國立美術館的迎賓館正好位在火災發生區域的中央。
這件事讓帝國軍将帥們不得不想起了去年三月一日晚上發生于海尼森的爆炸及火災。
在四處奔走指揮滅火、急救、維持治安、控制交通之餘,他們還采取了營救皇帝的行動。
火勢逼近了國立美術館的臨時大本營,當畢典菲爾特趕到時,萊因哈特雖然已穿好了軍服,但是卻隻讓近侍艾密爾.齊列陪在身旁,坐在房間的躺椅上。
他蒼白俊秀的臉上帶着微微不解的表情,拒絕了“黑色槍騎兵”司令官要他離開的請求。
“非得死在海尼森的話,就死在這裡吧!我不想像難民一樣四處逃竄。
”
可以眺望冬薔薇園的這間寝室确實是行星海尼森上萊因哈特最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