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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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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有些悲哀的感覺,有些憤憤不平的感覺,可是周怡也沒錯,我是想摟着她,跟她睡一覺。

    在這件事上我覺得自己真不是個東西,我剛睡完馬羚,就想睡周怡,而且沒有一點心理障礙。

    可見我已經壞得不可收拾了。

     離開周怡的宿舍,我看了看時鐘顯示屏,正好十一點。

    我開着車向南行,在十字路口向左轉,進了東平大道。

    車的正前方是天馬大廈,樓頂上一片金色的光芒。

    車到樓下,我擡頭往上看,看見十八樓的窗口還亮着燈。

    那是馬羚的辦公室。

    馬羚這丫頭真是厲害,租了整整一層樓。

    這種氣魄是别的進出口公司沒法比的。

    她剛來的時候,我還笑話她,看來真是把她看扁了。

    公司開業典禮,政治部主任楊福承來了,馮子興自然要給面子,他把東平市五套班子都請過去了。

    在南苑包了兩個中廳,開了十圍。

    有這麼一次排場對馬羚來說就足夠了,從此馬羚一順百順。

    在東平沒有她辦不了的事。

    一開始大家都懷疑楊福承在馬羚的公司有股份,後來又懷疑馮子興有股份,最後還懷疑我有股份。

    别人有沒有我不知道,我是沒有的,但我知道,大家都不缺錢用。

     我進去的時候,大樓的保安把我瞅了瞅,看我不像個壞人,就忙他的去了。

    他房間有個電視,他忙着看電視呢。

    我上了電梯,電梯很平穩,一直升到十八層,晃都沒晃一下。

    就馬羚的房間亮着燈,她把辦公室當宿舍了。

    當初裝修時,她叫人畫了個圖紙,要我提意見,我一看,就知道是參考了我辦公室的布局。

    我說,問别人幹嗎?你自己覺得舒服就行了。

    她說,有一半是你的啊,所以要征求你的意見。

    她的意思是說,我要經常來這兒跟她同床共寝。

    我也不客氣,說,你覺得好就行了,咱們誰跟誰呀?馬羚說,行了,你看過圖紙了,以後不許說閑話。

    我就這樣着了她的道兒。

    好在知道我跟她鬼混的人不多,至少周怡就不知道。

    要是讓她知道了,不知她是什麼感受?我想她大概又要說我有眼無珠了。

     馬羚不知道在電腦前面幹什麼,一副全神貫注的樣子。

    我推開門,輕手輕腳地走了進去,一直走到她旁邊,馬羚猛一擡頭,吓了一跳,她說,你要人命呀?原來這丫頭在玩遊戲。

    我說,不至于這麼無聊吧?馬羚說,你到處風流快活,我一個人孤零零的,隻好自己找點樂子。

    她拿了個杯子,把自己茶杯裡的茶倒過來,往我面前一推,說,喝吧?我喝了一口,說,你有沒有病啦?馬羚說,怕就喝白開水去,再說你吃了我多少口水了,現在害怕也遲了。

    我想也是,就一口喝完了,繼續倒她杯子裡的茶喝,後來覺得麻煩,幹脆拿她的杯子喝。

    馬羚說,喝完了給我倒上。

     我拿起一本雜志看了起來。

    這丫頭訂了不少經貿方面的雜志,可見她是在認認真真地做進出口業務。

    馬羚終于把遊戲做完了,籲了口長氣,走過來把自己吊在我脖子上。

    說,做愛吧?我說,咱可不是來做愛的。

    馬羚說,說得是,你是來跟我睡覺的。

    我說,我來看看你,待會兒就走。

    馬羚說,你敢走出這個門,我就把你剁成肉醬。

    為了不讓自己成為肉醬,我隻好委屈自己,跟馬羚同床共枕。

     第二天醒來已經八點了,馬羚還在睡,這丫頭睡相不好,張着大嘴巴,我真想拿一隻臭雞蛋塞進去。

    可我沒有時間了,八點鐘上班,我還要搞搞個人衛生,還得吃點早餐,還要換衣服。

    對了,得告訴這丫頭給我準備幾套換洗衣服,我不能老穿髒衣服上班。

    天氣這麼熱,一天不換衣服就臭了。

    想到這裡我有些呆住了。

    我這是怎麼啦?敢情要把馬羚這裡當成第二個家了,我心裡好像沒有了周怡那丫頭的位置了。

     在單位門口吃的早餐,照例是油條豆漿。

    以前我經常這樣跟周怡對付早餐。

    後來馬羚來了,經常要我陪她去酒樓喝早茶。

    她最反對我吃油條了,說是沒營養。

    對身體沒好處。

    可是油條好吃,我就喜歡吃。

    要說對身體沒好處,跟她做愛也算一個。

    可她就不說。

    她不喜歡吃油條,所以也不要我吃。

    她喜歡做愛,所以也要我做。

    可見她盡管沒像學院那樣發神經,還是不太講道理。

     今天開關長辦公會議。

    八點四十五分在老馮那裡集中。

    大家陸陸續續到了。

    服務員進來倒茶。

    胡漢林時代,開關長辦公會議都是我準備的,會前我就知道内容,議程一條條的,全列了出來。

    大家心裡有個底。

    馮子興時代,大家都不知道關長辦公會議要講什麼。

    老馮是想到什麼就講什麼,他怎麼說大家就怎麼做。

    大家一開始有些不習慣,慢慢地也覺得沒什麼。

    胡漢林時代,盡管有很多明規定矩,也是他說了算。

     大家到齊了,馮子興清了清嗓子,說,開會了。

    說完他拿起茶杯喝水。

    喝完了水又要清清嗓子,然後才開始講正題。

    這是他開會的程序,大家早就習慣了。

    這時候大家要麼抽煙,要麼喝水,要麼伸個懶腰。

    總之要為會議正式開始做點什麼。

    老馮說,又到援藏的時候了,今年南州海關是三個名額,分給咱們東平一個。

    大家知道,援藏本來是自願的,可是今年報名不太積極,報了名的又不太符合條件,咱們議一議,派誰好。

    大家有些面面相觑,這種事拿到關長辦公會議上來讨論,還沒有過先例呢。

    以前援藏都是大家争着去的,援藏有很多優惠措施,官升一級,分一套房,還适當解決家屬問題。

    當然不是誰想去就去,關裡也得挑一挑,那裡是個敏感地區,咱們是去支援人家開展工作的,不是去吃白飯的。

    首先要身體好,能适應高原反應,其次業務要熟,能帶徒弟,還有一條,現今咱們不講根正苗紅了,覺悟還是得講一講,去了那兒可不能搗亂。

    援藏是件光榮的事,去北京集中,領導給戴大紅花,還派專機送過去。

    熱鬧得很。

    早幾年,報名援藏的人不多,也不少,領導還能挑一挑。

    如今世易時移,沒什麼人願意去了,因為升官不是太難的事,領導一句話,分房也不是太難的事,海關的住房還不是什麼問題嘛,至于家屬問題,也好解決,進不了機關,那就找家企業嘛。

    更關鍵的是,去援藏的人回來了,去時是個精壯的漢子,回來就蔫了,就算沒有大病,體質也差了。

    有人說,那是把後半輩子的精力提前透支了。

     不管是真是假,總之是去的人少了,要派差了。

    現在竟然要關長辦公會議讨論。

    馮子興看大家都不說話,就說,人事科初步考察了一下,找了幾個人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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