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裡不管了。
這樣一來,紮魯這個小人物竟然讓朗布的公主眼睛失明這件事就值得推敲了。
一個可以被随意放棄消滅的小卒子,能擔當這樣的重任嗎?那麼針對公主的整件事情,恐怕不是他們所想象的那樣。
為什麼要讓公主的眼睛失明?誰才是最大獲益者呢?嶽陽的思維快速運轉起來,隻是有些問題當着牙朱不好說出口,他暗暗記在心裡,打算抵達錯日,上船後再問紮魯。
生命之海的邊緣外側是一片沼澤,泥土和海水在這裡交彙。
和那些光秃秃的石林不同,這裡是另一片天地,肥沃的水土将這一帶的樹林養育得格外雄壯,那蓬勃的生機好像要從灘塗裡撐起來,沖天而去。
為了适應這裡松散的水土,紅樹将自己的根系長得格外粗壯,有的從樹幹伸出來,有的從樹枝上垂下來,正是這些發達的根系像八爪魚一樣牢牢抓住泥土,才讓粗壯的主幹能在這片土地上繼續生長。
這裡的紅樹大約五十米高,蓬松的樹冠覆蓋了方圓百米,那些根系更是成百上千,一木成林,淙淙溪流從林間漫過,蔚為壯觀。
,
沼澤裡沒有足夠的氧氣,于是無數紮入沼澤的紅樹根又像筍芽一樣從沼澤裡探出頭來,好像一棵新的樹苗向天伸長,有的根系幾乎有主幹的一半高度,根系上無數呼吸孔張開,貪婪地呼吸着空氣。
嶽陽的仇人
繞着生命之海走了大半天,眼前美景不斷變化,生命之海的邊緣不是沙地,全是堅硬的岩石。
但這裡的岩石和别處不同,放眼望去,整岩石群的地表被水洗得幹淨平整,但每隔數米,必定有一道深而窄的’溝,筆直地延伸開去,不見盡頭。
橫着有,豎着也有,整個光滑的岩面就好像被天斧劈出一道道整齊的線條,縱橫交錯,走在裡面,好像走在由天地構成的巨大棋盤之中。
而在這天地大棋盤中,無數突兀高起的岩石林立海邊,更像一枚枚形态各異的棋子,它們的形狀千奇百怪,像菌菇,像麋鹿,像人頭,像樹,像鳥……每一根石柱就是一顆棋子,每一顆棋子都是那麼的不同,這全是大自然的手筆,沒有一絲人工雕琢痕迹.石柱間也有一些不起眼的小坑,坑内有積水,甚至可以看見小魚在裡面暢遊。
牙朱說,那些小坑看起來不是很大,其實它們深不可測,很多都是直接與生命之海相連通的,漲潮時,很多小坑都會像噴泉―樣汩汩湧水。
看來這生命之海,應該是那銀色的天之落幕千萬年來對這片紅岩不斷洗禮的結果,是水和風,造就了地質上的奇觀。
離錯日越來越近廠,嶽陽忍不住問道:“法師,為什麼你看起來很有把握的樣子?我們連戈巴大迪烏是男是女都不知道啊。
”
亞拉法師道:“要知道,請也分做文請和武請。
”
巴桑将手槍掏出來輕輕擦拭,心道:“果然和我想的一樣。
”
嶽陽看了牙朱一眼,心知法師是說給牙朱聽的。
卓木強巴問道:“錯日還有多遠?”
牙朱道:“就在前面不遠了,那塊巨石就是錯日的标志。
”
沒走幾步,就聽到石林旁的紅樹林裡傳來可怕的嚎叫聲,卓木強巴道‘怎麼回事?”
牙朱道:“一定有人踩到了陷阱,錯日周圍的陷阱是按上戈巴族留下的圖樣設計的。
我們過去看看。
”
嶽陽心道:“踩到陷阱的一定是不熟悉錯日的人,那一定就是那些人了!’
張立也想:“戈巴族留下的機關,可以看一看。
”
剛奔行數十步,又聽到一聲震天巨吼,像那垂死的猛獸,聲波傳遍丁整個紅樹林,走獸四竄鳥驚飛。
牙朱手一攔,道:“停下。
’
看他一臉嚴肅,嶽陽忙問:“怎麼了?”
牙朱從身後摸出一卷羊皮道:“我們已經進入機關陣了,沖太快會踩到機關的。
”
張立從牙朱身後看一眼那張布陣圖,隻見彎彎曲曲的道路兩旁全是紅點,整張圖上面畫得密密麻麻,就像一個龐大的地雷陣。
張立駭然道:“這是什麼?這麼多機關?”
牙朱指了指從沼澤裡生長出來的紅樹根系道:“那些不是小樹苗,那是大樹的根,它們紮入沼澤,然後再從沼澤裡長出來,那些枝條和根莖具有極強的韌性。
上戈巴族人教我們把紅樹的枝條埋人沼澤中,暗線和綁釘都紮在沼澤下面,經過一段時間的掩埋,那些繩索和木釘就會腐朽,但是紅樹的枝丫不會受任何影響,在沼澤裡長得很好。
如今這些腐朽的繩索和木釘都變得極不穩定,稍不注意踩到它們,就會變成這樣……”
說着,牙朱俯身将手伸人沼澤,拗下一截紅樹根,很随意地扔到了身前約十米左右的地方。
紅樹根插入沼澤中,“咕噜”冒了一個泡,沉了下去。
卓木強巴等人凝神屏氣,等了約半分鐘,沒任何反應,張立和嶽陽都已将頭望向了牙朱。
牙朱平舉右掌道:“再等等。
”
又過了近一分鐘,才聽到“嘶……”的一聲,沼澤内出現了變化。
起初像是有蛇在水底遊動,跟着泥水翻湧起來,好像有無數的魚兒在泥水下掙紮,随着“啪啪”的樹枝折斷聲,一根根紅樹根系突然離開沼澤,好像利劍一般朝天飛射。
紅樹都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