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的經驗,他不僅熟知梅花黨的活動特點,還對梅花黨内的核心人物了如指掌:白敬齋、黃飛虎這些人物,他都打過交道,那可不是一般的交手,而是你死我活、面對面的交鋒,每一次都是那麼驚心動魄。
白敬齋曾多次從龍飛手中逃脫,這讓龍飛耿耿于懷。
白敬齋是我公安系統公認的狡猾對手,龍飛仍覺得自己尚未達到爐火純青的境界,不過,與白敬齋這樣的老狐狸長期周旋,他遲早會成為超級獵手,他是在鬥争中學習、鬥争中成長的。
龍飛有一種預感,白敬齋好像就在他的附近,多年以前,他曾打入梅花黨内部,那時身在暗處,而現在梅花黨躲在陰暗角落,自己則在光天化日之下,角色互換了,難度也就增加了,這需要投入更大的精力和智慧去對付這些潛伏在山城的匪徒。
梅芳在确認大表哥身份的那一刻,心就怦怦直跳,她沒想到,多年以來她時常在夢中遇見的大表哥,竟在心中占據着如此重要的地位。
第一天夜裡,在閣樓上與漢青話别回卧室之後,躺在床上,梅芳輾轉難眠,她羞澀地發現,自己想男人了。
常言道:女人三十似餓狼,說的是少婦成熟性欲漸強。
丈夫常年在外,梅芳性生活不正常,經常是忽飽忽饑,有上頓沒下頓,若是平日獨守空床,她尚還忍耐克制,如今大表哥忽然出現,近在咫尺,不知怎的,周身癢癢,下體不适。
漢青來家住的第三天夜裡,梅芳陪他聊起往事,不禁陷入陶醉,無意之中,他倆的手觸在一起,這接觸,像通電似的,兩人的心扉豁然洞開,彼此之間,再也沒有什麼障礙了。
當漢青低聲說道:“小芳,你還記得當年我們玩結婚的遊戲嗎?”梅芳擡頭撞見大表哥如炬的眼睛燃燒着一股熊熊激情,她不禁身子一軟,伏在了大表哥的肩頭,這一夜,梅芳真正嘗到了做女人的美好滋味。
歡愉過後,梅芳又陷入了不安之中,這種不安間雜着自責、懊悔。
本質上,梅芳是一個很傳統的女人,她出身守舊的醫生家庭,自幼接受禮教的熏陶,在此以前,除自己的丈夫,她從未與其他異性有過關系。
漢青進門之後一切都變了,梅芳的傳統道德防線被青梅竹馬的力量擊穿了,梅芳很矛盾,她很想做個好妻子,可是,丈夫跟她之間,那種夫妻生活太不正常,她是活人,是個女人——一個身體正常、需要性欲的活的女人,難道她真的錯了嗎?梅芳更想做個好母親,她不想讓孩子知道自己的事情,可是每到夜裡,她又經常忍受不住寂寞,忍不住地要往閣樓上跑,她不是個壞女人,她并非不能忍受寂寞,隻是青梅竹馬的夢中人從天而降,闖進了她的現實生活中,她怎能回避、怎能拒絕!縱然她可以壓抑自己的情感,但她怎能去傷害一顆愛戀她的真誠之心!
每一次與漢青合歡之後,梅芳總告誡自己,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家裡有小孩兒,遠方有丈夫,左右是鄰裡,上下分别有老天爺的眼睛和亡父的靈魂,她時常覺得自己是在衆目睽睽之下做蠢事。
兒子太可愛了,梅芳經常這麼想,她總想努力克制自己,她不想自己太出格,雖然她覺得自己很需要漢青的愛撫,但她也不想傷害這個家庭中的兩個男人,尤其是那個小大人似的好兒子、小男人。
以往為了孩子,梅芳什麼苦都可以吃,什麼困難都可以克服,什麼樣的事情都可以去對付,可是,這一次她實在不知該怎麼辦。
在漢青和兒子之間,也就是在情欲與親情之間,梅芳像一隻失去風帆的孤舟,夾在兩股激流之間無所适從、左右搖擺。
每當她從閣樓上下來回到自己的卧室,她總要冷靜好一陣子才能将自己的心态調整得稍微平靜一些,而面對熟睡中的兒子,梅芳心裡充滿了苦澀:兒子啊兒子,無論媽媽做了什麼,媽媽都是愛你的,媽媽也許會在情感上對不起你,但媽媽決不會在生活中虧待你,絕不,絕不!
謝漢青雖然并不知道雪月醉酒圖背後的秘密,但他卻從最近發生的一系列事情中感覺到它的重要分量。
父親臨終囑托,半夜遭賊侵擾,郊外被人追殺,雖然逃至重慶,卻依然有人跟蹤。
眼下,連自己藏匿在表妹家中也總感覺到外面黑暗之中有盯梢的眼睛在暗中注意他的動靜,漢青想,這張畫如果不是價值連城,那就可能暗藏重大秘密!為了證實自己的猜測,他決定無論如何也要請專家做鑒定弄個明白。
可是,漢青已離開重慶多年,對家鄉的人和事不再谙熟,他隻依稀記得,父親生前有位畫家朋友,姓秦字松濤,或許,可以找秦老先生鑒定一下,或者通過老先生找一專家鑒定。
自從一九四八年離開大陸前往台灣,已經隔了十幾年沒有與家鄉人聯系了,時過境遷,秦老先生是否健在還是一個問題。
失火的這天上午,阿才上學之後,漢青聽到梅芳的暗号,才敢從閣樓上悄聲下來。
“你還記得松濤老先生嗎?”漢青自幼飽受家訓熏染,言談中每每涉及前輩老者,總顯得畢恭畢敬。
“你問的是哪一位呀?”梅芳幼時曾和漢青去過秦老先生寓所觀看過他作畫,她知道,但她故意打岔,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