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來不及說什麼,就又接到了新的報警電話,馬不停蹄地趕緊又走了。
老天,事到如今,該如何收場呢?那雨心暗自琢磨着,先不管它,既來之,則安之吧。
反正目的已經達到了,自己在女伴們面前這下争足了面子,下來還不定會怎麼熱烈地談論自己呢。
再者說,這裡是警察局,是最安全的所在,又不是狼窩匪巢。
這個小李子看來是個新手,對自己這套騙人的把戲毫無覺察,不像剛才那個警察,似乎一眼就把她給戳穿了。
小李子問歹徒的鼻子長什麼樣,那雨心就告訴他鼻子如何如何;問她眉毛的形狀粗細,那雨心就又告訴他眉毛長得如何如何;又耐心地問及五官的其他特征,那雨心也裝模作樣地一一從實招來。
待肖像畫畢,小李子忽然覺得很是眼熟,卻又一時想他不起。
轉臉望向那雨心時,隻見那雨心初始繃着臉,表情怪怪地也在瞧着他,後來似是實在憋不住好笑,用手緊捂着嘴終于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那雨心的這一笑,小李子方才反應過來,呈現在電腦屏幕上的這不正是自己的尊容嗎?小李子本想作惱,可是瞧着那雨心那一副沒心沒肺的開心樣子,也不由有些自嘲地笑了起來。
對這樣的女孩子你能有什麼脾氣?一切隻好從頭來。
這一回,小李子多了個心眼兒,不時地對照着自己面部的相應部位,惟恐又拿他做了模特。
不料,待肖像繪好之後,小李子大吃一驚,他從座位上跳了起來,指着電腦上的歹徒,結結巴巴說:“這、這不是咱刑警隊的鐘隊長嗎?……”
不到一頓飯的工夫,鐘慨氣喘籲籲地趕了過來。
那雨心一見到鐘慨,笑嘻嘻地站了起來,甜甜地叫了一聲“姐夫”。
這一回卻不是假的,鐘慨的妻子叫那天心,是那雨心的姐姐。
“你怎麼跑這兒胡鬧來了……你呀,你都快把你姐姐給急死了!”姐夫拿小姨子更是沒有辦法,鐘慨隻好抱歉地沖小李子等人一笑,然後用眼睛狠狠地剜了小姨子一眼,自個兒給自個兒找台階說,“看回去我怎麼收拾你!”
那雨心朝鐘慨扮個鬼臉,一點也不替這個刑警隊長的面子考慮,當下還嘴說:“你敢,我告我姐收拾你。
”
奧迪車亮着大燈在風雨中穿梭,駛入一片山水環繞的靜谧的風景區,穩穩地停在了一幢孤零零的别墅前面。
汪洋松了一口氣,對坐在後座的祁瑩說:“到了,祁小姐,請下車吧。
我總算可以向田市長交差了。
”
祁瑩從車窗裡探頭出來,打量這幢陰氣森森的别墅。
盡管她是有備而來,可心裡仍然還是禁不住有一股駭怕。
祁瑩語帶譏諷說:“怎麼,你不打算上去見見你的主子,好當面向他報功嗎?”
汪洋面上一紅,把雨傘遞過去,說:“我不方便上去,我的使命到此為止。
”
祁瑩打開車門準備下車,這時卻突然感到有些怨憤和委屈,鼻子一酸,眼裡就湧上了一層淚光。
她盯着汪洋的後背,咬着嘴唇恨聲說:“汪洋,你難道不覺得這是在把我送入虎口嗎?”
“我……”汪洋一怔,張了張口,卻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汪洋自幼喪父,家境十分貧寒,是母親一人在田裡苦苦勞作将他弟妹四人養大。
上大學後,積勞成疾的母親倒下了,而那時弟妹尚且年幼,那個家迫切需要他這個長子回去支撐。
就在這時,田市長率隊來到學校慰問貧困學生,得知了這一情況後,不僅慷慨地資助他,後來還不時偷偷往他偏遠的家鄉寄錢,使他的弟妹能夠繼續上學,母親的病也是靠田市長寄去的錢得以及時醫治而漸漸好起來。
常言道,受人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何況一家人都受到了如此的恩惠。
為此,汪洋對田市長感恩戴德永世不忘,并且畢業後主動放棄了去北京發展的機會,特意來到了田市長的身邊。
市政府編制緊張不好進,他甚至不顧專業對口與否而去做了一個小車司機,不為攀龍附鳳,隻為能報田市長的大恩于萬一。
祁瑩的這突然一問,讓汪洋給愣住了。
說實話,汪洋沒有想到祁瑩會說出這樣的一句話來,他對她了解不多,隻曉得她是本市目前最為風光的一名時裝模特,并且和田市長的關系好像頗為暧昧。
經過最近的幾次接觸,尤其是适才的那一番接觸,他已經被祁瑩的美麗和可愛所打動,而且覺得她似乎并不是當初想象中的那種貪圖富貴愛慕虛榮的浮浪的流莺。
但他不敢往深裡想,身份和地位的限制,使他不敢對她想入非非。
他心裡一直認為田市長是好人,但好人也有七情六欲,這不過是一個人的私生活罷了,況且這種事情現在滿世界都是,甚至連美國總統也不例外。
此刻突然面對祁瑩的诘問,他真的是無言以對,不由有些愧疚地深埋下了頭。
待他擡起頭來的時候,見祁瑩丢下他遞給她的雨傘,已經不管不顧地沖入茫茫雨幕中了。
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