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田鵬遠恐怕連做夢也想不到女兒會插上雙翅,轉眼間就又飛回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此後,李輝又去了南方,一走便是若幹年。
但李輝仍是不時地潛回來,打聽一下田鵬遠夫婦的最新動态。
并每次總是忘不了特意到祁師傅家中,看一看那個日漸長成的女孩。
眼看着祁瑩越長越是楚楚動人,他總是抑制不住沖動地去摟抱她、親她。
若不是有祁師傅幾乎是寸步不離地守護着她,他恐怕早已對她做出了不軌之事。
在這期間,李輝還調查出了那一夥流氓系受一個叫程北可的人指使。
而程北可也曾在鴻圖造紙廠工作過,并與田鵬遠關系密切。
昔日的一切如今都昭然若揭。
但田鵬遠也早已高升為青川市長。
此時要想扳倒他,無異于蚍蜉撼樹,更是難上加難了。
一年前,李輝又回到了青川市。
這一次與往日不同,他大搖大擺地回來,并在母校的校慶會上做了一名不速之客。
他也終于面對面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歐陽筱竹。
盡管時過境遷,但李輝對歐陽筱竹依然是濤聲依舊。
在南方經商的這十多年,他可謂是閱女人無數,但卻總是不能對筱竹忘情。
校慶會上歐陽筱竹光彩照人,氣質益發優雅,一見到歐陽筱竹,他才明白自己仍是那麼強烈地愛着她,是任何人都不能取代的,包括她的女兒祁瑩。
愛之彌深恨之彌切,李輝舊情複熾,他一方面又展開了對歐陽筱竹的愛情攻勢,另一方面抓緊着複仇。
與上一回正好相反,這一次他在暗,田鵬遠在明。
他要給不可一世的田市長戴上一頂人人恥笑的綠帽子,他要和田鵬遠之間展開新一輪争奪歐陽筱竹的競争。
田鵬遠有權,李輝有錢。
多年的從商經驗,使李輝認定金錢是萬能的。
女人沒有一個不喜歡浪漫、不喜歡享受的。
而田鵬遠工作上的繁忙,早出晚歸,必定會讓歐陽筱竹感到難言
的寂寞。
他正可以乘虛而入。
但他需要大量的金錢,歐陽筱竹是見過大世面的,他不願意讓自己在歐陽筱竹的眼裡低田鵬遠一等。
他要讓她感覺她當初的選擇是錯誤的。
李輝最終想出了從銀行洗錢的辦法。
此舉無疑風險極大,但李輝早已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念。
韶光飛逝,歲月無情,他近日就常感到體力不支、周身乏力。
他想借助歐陽筱竹和田鵬遠的關系,向銀行靠攏。
這樣即使事發,自己難逃法網,田鵬遠也會被自己拉下水,來個同歸于盡。
李輝兵分兩路,他一方面先設法接近歐陽筱竹,重新取得她的信任;一方面投石問路,瞞着歐陽筱竹偷偷向田鵬遠行賄,然後水到渠成地由其出面向銀行推薦自己。
現在的貪官污吏,鮮有不受賄者。
隻要田鵬遠接受了自己的賄賂,那也就是等于抓住了田鵬遠的一條罪狀。
孰料田鵬遠竟拒不受賄,一副清正廉潔模樣。
他一計不成又生一計,約田鵬遠小酌叙舊。
并同時約請了吳天放行長。
此局明眼人一看便知是鴻門宴。
是李輝設計往自己臉上貼金,以此證明他與田鵬遠的親熟關系。
上次碰了釘子,他原以為田鵬遠此番定會不來,不料田鵬遠卻表現得異常慷慨大度、不計前嫌,欣然赴會。
他卻不知田鵬遠早已心知肚明,并對李輝對歐陽筱竹的糾纏深感厭惡。
此舉實乃将計就計,促成李輝的犯罪,加速其死亡進程。
李輝别有用心地把聚談地點設在了夜總會的一間高級包廂内。
這之前,他已經得知祁瑩在這裡秘密做了小姐,并且來後不久就走紅了起來,成為了這裡的頭牌。
氣氛甚洽,酒喝得極為盡興,李輝和田鵬遠俱心懷鬼胎,都閉口不談貸款一事,隻是把吳天放一人搞得一頭霧水,誤以為二人情同手足,莫逆之交。
這之前有市長夫人歐陽筱竹的電話,這之後又有田鵬遠的親筆信,不由得他不信,于是最終大着膽子冒着掉腦袋的風險,答應了與李輝的合作。
酒至半酣,李輝借口溜了出來,他找到夜總會的媽咪,掏出了一大摞鈔票,指着正在舞台上表演的祁瑩,要求媽咪叫她去陪自己包廂内的那兩位客人。
媽咪看到這麼多的錢,喜得眉開眼笑,連忙滿口應諾。
李輝一直偷望着祁瑩走進包廂,不懷好意地竊笑一下,随即轉身離開了夜總會。
他笑着走出了大門,禁不住心花怒放,幸災樂禍道:就讓你田鵬遠去調戲你的親生女兒吧。
他想象着田鵬遠日後若一旦得知真相,得知女兒身陷夜總會,得知無意間侮辱了自己的親骨肉,其痛悔難言、自責不堪之狀,心中就油然升起陣陣莫可名狀的快意。
李輝從銀行得到了大筆的錢之後,便開始揮霍無度,頻頻向歐陽筱竹發起進攻。
他告訴筱竹,說他才是天底下最愛她的男人,這麼多年了一直未娶就是明證,可謂是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說當初那幾個流氓實系田鵬遠一夥,并說當年的失火案也與田鵬遠有關,是田鵬遠欺騙了歐陽筱竹的愛情。
歐陽筱竹隻是抿着嘴樂,時過境遷,她已不再嫌惡李輝,有一個男人這麼多年了癡心不改不可自拔地愛着自己,無疑極大地滿足了歐陽筱竹的虛榮心,這畢竟是令任何一個女人都會引以為榮的事情。
但她并不相信李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