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田鵬遠仍是堅決搖頭,打斷道:“不行,就是不行!你不要再說下去了,這件事情絕對不可能。
除了這件事,我保證任何事情都可以答應你。
”
溫可馨渾身發抖,大聲抗辯道:“不,我别的東西都可以不要,我就要你。
我不能讓你這麼不明不白地養着我,至少你應該給我一個理由。
你讓我拿什麼來回報你?事到今天,我不怕坦率地告訴你,本來我隻是想傍上你這個大貴人,從你身上撈到點我自己想要的好處,可是,可是你對我那麼好,一心一意地對我好,對我全不設防,不僅滿足了我的願望,還給予了我許多以前連想都不敢想的東西,我今生所遇到的那些男人中,他們對我所有的好處都加起來,也不及你對我的好……我發現……我……我已經愛上了你,如果你不答應,我就立刻離開這裡,離開這幢别墅,讓你今生今世永遠也找不着我、看不見我。
”
說罷,足音橐橐走向樓梯,負氣欲去。
“站住!”田鵬遠在身後叫道,今天他來見溫可馨,本就含有幾分和她訣别之意,此時如若不說,恐怕此生再無機會,于是待溫可馨止住了步子,他深垂下頭,痛苦不堪地說道,“理由很簡單,因為……你是我的女兒……”
溫可馨回首,驚愕得睜大了眼睛。
在市中心醫院,妞妞仰靠在床頭吃水果,那天心守候在身旁。
病房的門忽然推開了,鐘慨氣喘籲籲地出現在二人面前。
他剛被唐若飛從獄中放出,因挂念女兒的傷勢安危,連話也顧不得多講,一出牢門,就憂心如焚地徑奔醫院而來。
妞妞坐起,驚喜地尖叫了起來:“爸爸,爸爸!”
鐘慨幾步跨前,把女兒緊緊擁入懷中,語不成聲道:“妞妞,我的乖女兒!”
妞妞不無嬌嗔道:“爸爸,我好想你,你這麼長時間也不來看我,你去哪兒啦?你真的不要我和媽媽了嗎?”
鐘慨含淚笑道:“爸爸也想你,可是爸爸……”
妞妞從鐘慨的懷裡輕輕掙脫了出來,一臉認真道:“爸爸,你知不知道,我叫壞人綁架了,幸虧小李子叔叔救了我。
可是小李子叔叔卻……卻死了……”說到這裡,咧開小嘴傷心地哭了起來。
鐘慨和那天心見此,心裡一酸,不約而同也難過地低下了頭。
妞妞邊抹眼淚邊道:“爸爸,我好怕,以後你不要再離開我和媽媽了好嗎?媽媽答應我了,說不跟你離婚了。
”
鐘慨把妞妞重又摟在懷裡,他望了一眼那天心,見妻子一旁低下了頭擦淚。
鐘慨對那天心婉轉道:“天心,我跟你說,那個……你們魏總……真的不是我……”
那天心不待鐘慨說完,點點頭道:“我已經知道了,你們唐局長都告訴我了。
”
鐘慨怔了一下,又遲疑道:“還有,那晚我和小謝……”
那天心又點頭道:“這個……我也知道了,謝虹後來找過我了。
”
鐘慨有些難以置信道:“這麼說,你肯原諒我了?”
那天心眼中淚花閃爍,凝望着鐘慨,第三次點頭道:“也請你原諒我。
”
鐘慨不由喉頭發哽道:“天心……”
那天心心中如同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都有,她深有感觸道:“是警察救了妞妞的命……鐘慨,以後好好做你的警察吧……”
鐘慨激動莫名,騰出一隻手,忽地将妻子也攬入懷中。
他一手是女兒,一手是妻子,感慨萬千,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離開了溫可馨,田鵬遠驅車來至清水灣别墅,他從客廳的沙發縫隙中摸出了那支手槍,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臉上露出猙獰,推彈上膛。
他将手槍别在腰裡,匆匆離開别墅,又驅車離去。
七裡莊看守所依傍在一派山清水秀中,一個獄警的足音響在長長的走廊甬道上,在一個房門前停下,獄警掏出鑰匙,打開了汪洋所在房間的鐵門。
由于程北可的落網,猴子阿三和胖瑪麗的心理防線也不攻自破,為求寬大處理,二人向警方主動坦白交代了懾于程北可的淫威,不得不在程北可的授意下,檢舉陷害汪洋的事實真相。
獄警站在門外,笑容滿面地通知道:“汪洋,你販毒一事現已經被證實是純屬無中生有、受人誣陷,收拾一下行李,從現在起,你恢複自由之身了。
”
汪洋從鬥室中站起身來,沖獄警深鞠一躬。
祁瑩已經從那雨心嘴裡得知了汪洋今天要出獄的消息,她興奮不安地等待在看守所的大鐵門之外。
距看守所正門百米開外有一道雜草搖曳的山坡,不算高,地勢也比較平緩,四處開滿了低矮、茂盛的野薔薇花。
一支黑洞洞的槍管此刻從灌木草棵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