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就是口子。
”
苗君儒笑道:“你沒有去過那邊,又怎麼知道那邊的路呢?”
醜蛋說道:“是老半仙告訴我的,哦,他還告訴我,千萬不要去塔林。
”
苗君儒愣了一下:“塔林?”
醜蛋說道:“在牌坊的右邊,你站在那裡就能看到的。
如果塔林那邊有人叫你的名字,千萬不要答應,更不要走過去看。
”
苗君儒微笑道:“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一并說出來吧。
”
醜蛋嗫嚅了一會兒,說道:“如果你不去那邊,我可以帶你去不死神泉。
”
苗君儒笑道:“你是怕我去了之後回不來?”
醜蛋認真地點了點頭,眼中有幾許淚光。
苗君儒摸了摸醜蛋的頭發,說道:“傻孩子,我以前經曆過的一些事,比現在兇險多了,放心吧,我沒事的。
”
醜蛋從脖子上摘下一串七彩貝殼,遞給苗君儒,低着頭說道:“我在這裡等你。
如果……如果你遇上他們,就把這個拿出來,能夠保你一命。
”
在鎮陵将軍石像下休息的時候,老地耗子和虎子都說見過一個抱着嬰兒的女人,如此說來,山谷裡面肯定生活着一群與世隔絕的人。
苗君儒接過七彩貝殼,挂在脖子上,轉身朝那根獨木橋走去。
河面寬約二十米,獨木橋的長度約三十米,直徑約一米,上下一般粗細,受風雨的侵蝕,樹皮早已經剝落,表面渾圓滑溜。
苗君儒上去之前,用腳跺了跺,感覺木質堅硬,并沒有腐朽。
河水平緩流動,看上去也不深。
他走到獨木橋中間時,忽然覺得河水激蕩起來,低頭一看,河水不知什麼時候居然變得很渾濁,也起了波浪,河水拍打着岸邊,嘩嘩作響。
身後傳來醜蛋的叫聲:“不要看橋下,快點過去。
”
苗君儒收起目光,挺起胸膛向對岸走去,蓦然間心中蕩起一陣奇怪的感覺,有些豪氣沖天,又有些傷感,仿佛一個出征的勇士,面對數倍于己的敵人,大有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複還的悲壯。
離對岸還有七八米遠的時候,河水“嘩啦”一陣響,勁風襲面,從河邊的雜草中竄出一條巨蛇,向他撲來。
地震的時候,不是所有的蛇都躲起來了嗎?怎麼還有蛇?
苗君儒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大步,腳下一滑,差點掉到河裡。
他晃了幾晃穩住身形,拔出青釭劍橫在面前,随時阻擋巨蛇的進攻。
巨蛇并沒有繼續攻擊,蛇頭上下移動,像是在端詳着對手。
這條蛇足有水桶粗細,頭部伸到橋上,高出苗君儒一兩米,可絕大部分蛇身還在草叢裡。
蛇頭的外形與蕲蛇極為相似,隻是頭頂有一處高高隆起,脊背上沒有翅膀,卻有一排背鳍,蛇牙足有四寸長,又尖又利,兩個銅鈴大小的眼珠放射出逼人寒光。
第一次在這麼近的距離内與這麼粗的蛇面對面,他完全能聞到蛇口吐出來的腥氣。
醜蛋大叫道:“苗教授,這是護橋蛟龍,不要怕它,你一害怕,它就會吃你。
”
苗君儒并不害怕,隻是有些吃驚而已,這條巨蛇與他見過的蛟龍完全不同。
一人一蛇就這樣僵持着,足足有兩分鐘。
就在苗君儒揮劍示威時,巨蛇“嗖”的一下退了回去,瞬間不見了。
隻有岸邊的雜草不住地晃動着。
苗君儒深吸了一口氣,三兩下過了獨木橋,他回頭去看,站在河對岸的醜蛋也不見了。
在蘆葦叢中,有一條隐約可見的小道。
盡管小道上的荒草高過了膝蓋,但仍清晰可見的腳印說明不久前有人從這裡走過去,從腳印的痕迹上看,經過的不止一個人,應該有兩三個,或許更多。
醜蛋說過這邊都是爛泥塘,陷下去就别想出來,所以苗君儒每走一步都很小心。
他循着别人走過的腳印一腳踩下去,濺起的泥水沾了他一褲腳。
四周很靜,隻有腳踩泥水發出的“撲哧”聲。
他用劍砍了一根蘆葦杆,一手拿劍,一手握着蘆葦杆敲打着面前的雜草,偶爾還用蘆葦杆探探爛泥路的深淺。
走了一段路,出現一條石塊壘成的堤壩。
堤壩上的石塊方方正正,有人工打磨過的痕迹,石塊與石塊中間的接縫處,連一柄很薄的匕首都很難插進去。
在堤壩下方的草叢中,發現了一隻沾滿泥水的皮靴。
苗君儒記起來,李大虎的腳上穿的就是這樣的一雙皮靴。
從蘆葦叢中走過來的,會不會就是李大虎他們呢?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堤壩一直朝兩端延伸,不知道有多長。
站在堤壩上,可望見這一片蘆葦叢以及河邊的桃樹,再往前就有些模糊不清了。
堤壩的另一邊是一條青石闆鋪成的路,每一塊青石闆都一樣大小。
醜蛋說的石頭牌坊就在石闆路的盡頭。
牌坊由八根正方石柱并列而成,中間兩根最高,其餘的六根按順序高矮排列,兩根石柱的頂上有石匾連接,中間的那塊石匾最大,上面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