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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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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就來最大的一次行動。

    我想避開他,斯都迪卻在一旁口若懸河,說什麼他能控制鎮上吸毒成瘾、級别最高的警官。

    要是我肯出錢,他會為我跑筆大宗毒品買賣。

    是的,他說,就連警察局長也得聽他的。

    你要相信,我會讓他證明這一點的。

    這時,他和斯都迪把我領到斯都迪家把勞雷爾擡了出來。

    ” “你怎麼知道那就是勞雷爾?” “銀色手指甲,還有奶頭。

    你看過勞雷爾的奶頭吧?” “你對蜘蛛幹的這個活兒說了些什麼?” “我沒說個不字。

    我感到好奇。

    我想:這個鎮子可真特别!當個大旅館的老闆,控制山一樣高的毒品,那可真夠絕的了。

    我跟文藝複興時期的王子差不多。

    ” “那不是真的。

    ” “不是,不是,但我是跟他說着玩兒的。

    我當時畢竟精神不好。

    朗尼死了。

    勞雷爾讓人給肢解了。

    帕蒂失蹤了。

    這幫無賴占有着那具屍體。

    所以,我很認真地問蜘蛛無頭婦人是怎麼到了他那兒的。

    當時他大麻煙勁正足,所以把什麼都告訴了我。

    我真難相信有些罪犯是那麼讓人信賴。

    蜘蛛告訴我說,一個專捉毒品販子的警察把屍體交給了他,自己卻把人腦袋留下了。

    ” “雷傑西嗎?”我問。

     “就是他。

    ” “是雷傑西殺的傑西卡嗎?” “我不知道。

    他的确想把她的屍體給處理掉。

    這些緝毒警察太傲慢了。

    我敢肯定,他有十八種方法叫蜘蛛負罪。

    所以他自認為,他可以利用他。

    ” “為什麼?要是發現了那具屍體,雷傑西可以說那是蜘蛛跟斯都迪幹的。

    他倆對他毫無辦法。

    ” “那當然,”沃德利說,“罪惡的支撐物是權力。

    沒有帕蒂,我也變得精神不正常了。

    可是,在斯都迪的小房子那兒,目睹了可怕的慘狀後,我回到了灘角。

    帕蒂·拉倫正在屋子裡等我呢。

    閉口不談她去過哪兒了。

    ” 他又哭了起來。

    這可把我吓了一跳。

    可他硬把眼淚控制住了。

    就像個不許啼哭的小孩子似的,他說:“她不再想要帕拉米塞茲房地産了。

    既然朗尼自殺死了,她決定,那個密約算吹了。

    此外,她愛上了一個人。

    她想把真情告訴我,她說。

    她想跟另外一個男人私奔。

    她同他相處好幾個月了。

    他想和她住在一起,但他又得忠于他妻子。

    最後,他才下定決心和她一塊兒出走。

    我問她是不是願意告訴我那個男的是誰。

    她說,他是個好人,一個身材健壯的男子漢,一個窮光蛋。

    那我該怎麼辦,我問她。

    博洛該怎麼辦?是博洛嗎?不是,她告訴我。

    跟博洛相處隻是個讓人不快的錯誤。

    她也曾試圖把這個新闖進她生活的人從心中抹去,但沒成功。

    你想當時我的感覺會怎麼樣?”沃德利問我。

     “心灰意冷。

    ” “心灰意冷。

    我并沒像我想的那樣玩弄把戲。

    我再一次意識到,我太喜歡她了,她給我點什麼我都會很高興地接受的,哪怕隻是她的一個大腳指頭。

    ”他開始急促地呼吸着,好像沒時間吸氣似的。

     “‘行’,我對她說,‘離開我吧。

    ’當時,我希望保持一點兒個人的尊嚴。

    我感到自己就像是站在發狂了的藝術家面前的裸體模特。

    ‘走吧。

    ’我說,‘沒什麼。

    ’‘不,’她說,‘并不是為什麼。

    我需要錢。

    ’蒂姆,她要的數目足夠我維修帕拉米塞茲那幢房子的了。

    ‘别發瘋了,’我告訴她,‘我分文不給你。

    ’ “‘沃德利,’她說,‘我想你欠我二百萬還多。

    ’ “我真是難以相信,這有多惡毒。

    你知道,我頭一次見到她時,她隻是個空中小姐,并不怎麼文雅。

    你根本不知道,在我指導下她是怎麼變的,她很聰明,學會了許多小花招,從而鑽進了我的世界。

    我原以為,她要是有個旅館作為自己宮殿的話,可能會高興得發狂的。

    她的确也總是敦促我這麼想的。

    可是你知道,她根本就沒瞧得起上流社會。

    兄弟,她讓給我了。

    她告訴我,應該把我準備撥用維修帕拉米塞茲房地産的那兩百萬拿出來,做其他生意。

    跟她那個神秘朋友!她可能會叫我投資販賣可卡因。

    ” “這都是她告訴你的?” “不,但她說的那些就夠意思了。

    我可以猜出沒說出來的那部分。

    最後她說,‘沃德利,我可警告你。

    把錢給我沒錯兒,要不然,這回你管保活不長。

    我叫我男友把你殺了。

    所有的蟲子都會從你肚子裡爬出來。

    ’” 他用手擦擦臉。

    他鼻子可能感到不舒服。

    “‘行,’我說,‘我給你開個支票。

    ’我回到卧室,取出那把22号手槍,裝上消音器,然後來到起居室,朝她開了一槍。

    這是我一生中辦的最冷靜的一件事。

    我操起話筒準備給警察局打個電話。

    我正想自首,但想要活下去的一些魂靈可能從帕蒂那兒傳到了我身上。

    我把她捆好,塞到車裡,然後給蜘蛛打了個電話,要他在斯都迪家裡等我,讓他倆把她跟勞雷爾埋掉。

    我會付給他們一大筆錢的,我說。

    你想想蜘蛛說了些什麼?” “說什麼啦?” “‘你走吧,’他說,‘這我包了。

    ’” “剩下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兒嗎?” “從頭到尾都叫人毛骨悚然。

    ” “那你為什麼告訴我,說你想要帕蒂·拉倫的腦袋呢?” “因為那天我發現蜘蛛已經把帕蒂的腦袋給割下來了。

    他隻把屍體埋了。

    他告訴我他要留着那個人腦袋。

    他告訴我時還咯咯一笑。

    蜘蛛說他準備讓我拎着她的腦袋拍個照片,我看得出他在想什麼。

    他想把希爾拜的幾百萬家财全摟到自己腰包裡。

    他們以為我的錢唾手可得,好像這錢不是我的一部分似的。

    我想這回你該明白我為什麼把他幹掉了。

    除了錢以外,我還有什麼?”他把手槍撂在身邊的地上。

     “就在這時,斯都迪和博洛回來了,算這小子倒運。

    我當時還站在蜘蛛屍體邊上。

    感謝上帝,我說服了博洛,告訴他斯都迪就是他一直在找的家夥。

    ” 沃德利用手捂住臉。

    手槍就在他身邊的沙子上,但本能告訴我别動。

    沃德利擡起頭時,臉上浮現出茫然的神色——最起碼我看到的是這樣。

     “你可能不會相信,”他說,“帕蒂是我愛情的希望所在。

    我并不是光為自己打算。

    要是她能找到真正的愛情,我會在婚禮上當男傧相,她有這種可能性。

    我很喜歡這樣的想法,我和她在科德角頂端創造了這個極為特殊的地方。

    最古怪的特殊人物都可以在那兒歇息。

    這是真正的社會名流和真正社會的結合,最完美的結合。

    噢,他們該多麼希望我和帕蒂成為一唱一和的主人哪!”他疲倦地歎了口氣,“她從不認真想這件事。

    她欺騙了我,總琢磨去做可卡因買賣,掙大錢。

    蒂姆,她是個大傻瓜。

    我可也不精明。

    像我這種人,要是不精明就非倒黴不可。

    ” 他撿起槍。

    “我到這兒來是想殺死你。

    開槍殺人會讓你有一種特殊的快感。

    比你想的還要令人陶醉。

    所以,我一直在找能站得住腳的理由,把你幹掉。

    可我想我辦不到。

    我沒生多大的氣。

    ”他歎了口氣,“也許,我應該把自己殺了。

    ” “把自己殺了?” “不,”他說,“這不是一種可行的選擇。

    在審理我離婚案期間,我遭了不少罪。

    我再也受不了這樣的嘲弄了。

    ” “這才對。

    ”我說。

     他側身躺下,身子蜷縮成一團,把槍筒拿到嘴邊兒。

    “我想你很走運。

    ”他說,然後把槍口塞進嘴裡。

     可我想,現在他所感覺到的是,躺在這,身上連蓋的東西都沒有,這該有多單薄呀。

     “完事兒以後,”他說,“你能用沙子把我埋了嗎?” “行。

    ” 我說不清楚這之後我幹了些什麼,我站起來,朝他走去。

    他把槍從嘴裡拽出來,對準我。

     “不請客我就搗亂。

    ”他說。

     然後,他放低槍口。

    “坐在我身邊。

    ”他說。

     我坐在他身邊。

     “用胳膊摟住我。

    ”他說。

     我順從了。

     “你有點喜歡我嗎?” “沃德利,我的确有點喜歡你。

    ” “我希望是這樣。

    ”他說,然後把槍口對準腦袋,朝大腦開了一槍。

     盡管這支槍安了消音器,可這一槍的聲音還是不小。

    可能是他靈魂的大門被打開了。

     我們倆在那兒坐了好長一段時間。

    在我的同學中,沒有第二個會得到我如此完美的哀悼。

     最後,我冷得實在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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