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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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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騙生活,那麼,最強有力的幽靈法則就是,别去剝削死亡,它們都可能是千真萬确的。

    既然帕蒂·拉倫走了,那麼大多數早晨,我就不得不與鬼城裡那些看不見的家夥一起過了。

    因為,就算我妻子和我不在一塊兒,她的有些自炫的敏感似乎依然寄居在我的心靈中。

    我早晨醒來不睜眼,原因之一便是我聽到了說話聲。

    我相信,那已逝的一百年前的新英格蘭妓女在這陰冷的十一月的清晨是不會吃吃低笑的。

    好多個夜晚,我和狗,就像蜷縮着身體躺在已熄滅了的火旁的孩子那樣,依偎而睡。

    偶爾,我自己要吸上一支飓風頭,可結果呢,卻少有明顯的效益。

    這句話你當然很難聽懂,除非大麻煙成了你的向導。

    我堅信,在窘困、癡迷的大海上航行,它就是僅有的靈丹妙藥了——你會載着對提出了二十年的問題的答案而滿意地返航的。

     然而,既然我在孤苦伶仃地生活着,飓風頭也就失去了原有的效力。

    我的腦海空空如也。

    不過欲望卻很強烈,我可不怕說出我的欲望是什麼:蛇正從黑暗中慢慢地爬出來。

    所以,在前十天,我根本沒沾我那些大麻的邊兒。

     能否解釋清楚,我為什麼會這樣不情願地去接受警察局長那如此寬宏的忠告呢? 我一回到家,馬上鑽進車裡。

    我把車開上公路,沖着特普羅方向駛去。

    就是在這時,我也沒肯定,我是不是真的要把我藏的那些飓風頭挪走。

    我可不願意去打攪它。

    但另一方面,我又确确實實不想為了它而去蹲監獄。

     雷傑西對我的一舉一動可真是了如指掌啊!我甚至說不清楚我為什麼要在大麻地邊選了個藏煙的地方,但我的确這樣做了。

    在一個塗了漆、抹了油的鋼制軍用床腳箱裡,擺有二十個玻璃咖啡廣口瓶,裡面裝滿了精心割下的大麻葉。

    我把它藏在了一棵最顯眼的松樹下面的地洞裡。

    這棵樹離那條凸凹不平的林中沙土岔道有二百碼遠。

    岔道上,草木郁郁蔥蔥。

     是的,在特普羅森林那可供選擇的窪地中,我隻選擇了離我那片僅有花園大小的大麻地不遠的一處來掩藏我的大麻。

    在那兒藏東西可太不理想了。

    任何一個從小岔道走過的獵手(他們每年都要走過幾回)都可能辨認出那兒的農作物的特征,這樣,他們便會用點兒力氣在附近搜尋一番。

    在藏有軍用床腳箱的洞口,我壓了一塊大石頭,在石頭上培了隻有一寸厚的土,覆蓋住一些踩倒了的青苔。

     但是,這個特殊的地方對我來說還是蠻重要的。

    蹲監獄時,我們所吃的東西全是從美國最大的食品公司運來的。

    哪怕吃一小口食品也都要麼是從塑料袋、紙盒箱裡倒出來,要麼是從鐵聽裡摳出來的。

    如果把它們從農場到加工廠、再從加工廠到我嘴裡的各段路程合到一塊,我估計,平均起來,它們大都周遊了二千英裡。

    所以,我找到了包治百病的秘方:别吃這樣的食物,它們的生長地離你家實在太遠了,遠到要是徒步走,你一天都運不回它來。

    真是個有趣的想法。

    盡管沒多久我就不再去尋思實施它的方法了,但它卻讓我加倍看重我的那塊大麻地。

    我将我的大麻儲藏在養育它的那塊土地近旁,就像那被放在葡萄園的蔭涼處會日漸醇芳的葡萄酒一樣。

     因而,當我想到要挪走床腳箱時,我就感到一陣發怵,這同我今天早晨醒來時所體驗到的差不多。

    誠然,我不該去動那些東西。

    但我還是調轉了車頭,把車開上鄉間小路。

    順着這條小路(再過一兩個十字路口)車子會一直駛到森林中間的沙土道上。

    我放慢車速,開始反省,今天我究竟想了些什麼。

    和阿爾文·路德交談時是不是冷靜沉着,考慮是不是周全呢?那個刺花紋到底是從哪兒來的? 這時,我不得不停下車來。

    那個刺花紋是從哪來的呢?這個想法可能頭一次爬上我的腦際。

    沒有任何前兆,我幾乎和那條狗病得一樣厲害了。

     可以告訴你,當我能再次向前挪動我那部破車時,我那股荒唐的認真勁兒就像一個剛剛躲過撞車危險的蹩腳司機在重新踩動油門兒時所表現的那樣。

    我的車慢騰騰地爬着。

     在這冰冷的下午,我的車就以這麼個速度駛過了特普羅的鄉間便道——太陽不會再露臉了嗎?——我仔細觀察着樹幹上的地衣,好像它們的黃色孢子有好多話要講給我聽似的;我目不轉睛地瞅着路旁的藍色郵筒,似乎它們便是安全的保證。

    我甚至把車停到十字路口旁邊一個發綠的銅牌前,讀着上面刻着的金屬字。

    牌子上的字所紀念的是一個在過去的某次戰争中陣亡的本地小夥子。

    我路過了許多籬笆牆,牆裡是一座座已變灰了的木闆鹽盒子,房前的市道是用碎貝殼鋪成的,依舊散發着大海的氣味。

    今天下午,林子裡風很大,無論在哪兒停車,我都能聽到喃喃的低語聲,好似大浪正掠過樹尖。

    沒多久,我又開車出了林子,駛上了高低不平的山間小路,穿過了荒野、蹚過了沼澤地與小盆地。

    我看到路旁有口井,便停下車,走了過去,低頭往井底瞅了瞅。

    我知道,在那兒,青苔是會沖着我反光的。

    沒一會兒我又駛進了林子,人工鋪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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