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講。
他們才不在乎故事到底發生在哪兒呢,我這樣安慰自己。
我接着往下講。
米克斯的妻子,沃德利的母親體弱多病。
米克斯找了個情婦。
還是沃德利在埃克塞特讀一年級的時候,他母親去世了。
不久,他父親娶了他那個情婦。
他們兩人誰都不喜歡沃德利。
沃德利也不喜歡他們。
由于他們把他們那幢房子第三層的門鎖上了,沃德利就決定闖進那間屋子。
然而,直到讀最後一年他被學校轟出埃克塞特之後,他才有較多的時間待在家裡,尋找他父親與其新婦出去一宿不回來的機會。
在那對老家夥徹夜不歸的頭一個夜晚,順着大樓牆外的裝飾線腳,他成功地從地面爬到了第三層,然後從窗子鑽了進去。
“我贊成這麼幹,”傑西卡說,“那間屋裡有什麼?”
“他發現,”我告訴她,“牆角有個笨重的三角架,三角架上支着個很大的老式取景相機,上面蒙了塊黑布。
在圖書館所常用的那種大桌子上,擺着五本紅色的精制犢皮紙剪貼簿。
這都是些特殊的色情照片集。
其中就有呈現米克斯同他情婦性交場面的深棕色巨幅照片。
”
“現在做了他妻子的那位嗎?”潘伯恩問道。
我點了點頭。
就像他兒子所描述的那樣,第一批照片可能攝于沃德利剛剛出生時。
在後面幾本剪貼簿裡,他父親與其情婦變得老了一些。
沃德利的母親死後一兩年,父親新婚之後不久,另外一個人在照片裡出現了。
“他就是那幢房子的經管人,”我說,“沃德利告訴我,他每天都與沃德利全家一塊用餐。
”
這時,朗尼拍起手來喝采。
“真令人難以置信。
”他說。
後面幾張照片所呈現的場面是,房産經管人正同米克斯的妻子性交,而米克斯則坐在離他們五英尺遠的地方讀報紙。
這對情人不斷地變換着位置,米克斯卻一直在讀他的報紙。
“誰是攝影師?”
“沃德利說是男管家。
”
“這是一幢什麼樣的房子啊!”傑西卡驚歎道,“隻有在新英格蘭才會發生這種事兒。
”這句話逗得我們痛痛快快地大笑了一通。
我沒添上那個男管家在沃德利十四歲時誘奸了他這件事。
我也沒主動說出沃德利對這件事的陳述:“在我的整個餘生中,我一直努力奪回我對我直腸的産權所有。
”和傑西卡交尾時,那筆小财産一定會蠻不錯的。
可我還未拿到它,所以我得謹慎點兒。
“十九歲時,”我說,“沃德利結婚了。
我想其目的在于讓他父親驚慌失措。
米克斯是個鐵杆反猶主義者,而新娘呢,恰恰是猶太人。
她碰巧也長了個大鼻子。
”
他倆聽得那麼津津有味,這倒讓我感到後悔,我不該說下去的,可現在沒法停下來了——我也有講故事的人所有的那種殘忍,況且下一個細節又十分重要。
“那個鼻子,”我說,“正像沃德利所描述的那樣。
夠得到她的上嘴唇,看上去她像是在呼吸着從嘴裡吐出的臭氣。
可能因為沃德利講究吃喝的緣故吧,這副樣子倒能激起他不可言狀的性欲。
”
“噢,但願有個好點的結局。
”傑西卡說。
“這個,倒也難說。
”我說道,“沃德利妻子是個有教養的人。
因而,當她發現他收集了不少色情照片時,災禍降臨到沃德利頭上。
她銷毀了那些照片。
而後她又把事情搞得更糟。
她想方設法去誘惑沃德利的父親。
結婚五年後她成功地使米克斯感到滿足,為兒子和兒媳辦了桌酒席。
沃德利喝了個酩酊大醉,當天深夜,他用蠟台把妻子的腦袋砸開了花。
她一下子就給砸死了。
”
“噢,不,”傑西卡說,“這一切都發生在山上那幢房子裡嗎?”
“嗯。
”
“法律對這事兒是怎麼處理的?”潘伯恩問道。
“這個啊,你們要是相信的話,他們并沒有用精神不正常來替他辯護。
”
“那他得蹲上一陣子了。
”
“确實如此。
”我不打算告訴他們,我和沃德利,不但一塊到埃克塞特讀的書,并且又在同一個監獄見了面。
“在我聽來,好像是父親在策動他兒子作案。
”朗尼說。
“我想,你是對的。
”
“那當然!要是以精神不正常為托詞,被告一方就得把那些剪貼簿拿到法庭上來。
”朗尼攥了一下手指,而後又把它們往外伸了伸。
“所以,”他說,“沃德利把一切都攬到了自己身上。
不過,蹲監獄對他又會有什麼好處呢?”
“每年一百萬美元,”我答道,“他每蹲一年,就會有一百萬美元存進托管基金管理所,加之在父親死後,他還可以與繼母分享父親的房地産。
”
“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真的給了他那筆錢?”朗尼問道。
傑西卡搖了搖頭。
“我看這種人說話不會算數。
”
我聳聳肩。
“米克斯給了,”我告訴他們,“因為沃德利偷走了那些剪貼簿。
相信我說的吧,米克斯死後,繼母仍然承認那筆交易。
米克斯·沃德利·希爾拜三世一出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