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下了呢,去東平海關,恭喜你呀。
然後她就在電話那邊作傷心欲絕狀,說這下我真的走了,真的離開她了,她該怎麼辦呢。
我說,找個人嫁了吧。
心裡就拿她跟老闆娘比,覺得她真是差一大截。
她要是有老闆娘一半好,我就把她娶回來。
可她就知道談情說愛,把貓當人養,她那個前夫居然對她賊心不死,真讓我想不明白。
下午我回學院拿調令,同事們見了面全一個勁祝賀我,還要我請客,好像我升了官連帶工資晉級似的。
馬羚說,請什麼請?人家從大城市發配到鄉下,傷心還來不及呢,你們就會幸災樂禍。
數學系王老師說,馬老師,大家都知道你跟江老師感情深厚,如今勞燕分飛,傷心的是你吧?馬羚說,是呀,我傷心得很呢,比我家咪咪死了還傷心。
楊院長說,越說越離譜,大家回教研室去,我跟江攝談點事。
大家先後散了,馬羚賴到最後才走,兩眼死死地看着我,看她一往情深的樣子,我有些感動,指了指她宿舍的方向,叫她在宿舍等我。
我跟着楊院長進了他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
楊院長給我倒了杯茶,是從他那隻很小的紫砂茶壺裡倒的。
學校裡的老師都知道楊院長喜歡喝茶,他那隻紫砂茶壺已經用了好些年頭,表面磨得油光閃亮。
我喝了一口,那茶葉真他媽香。
茶水落肚後,嘴裡的甘味久久不散。
我剛到學院的時候,有個學生來看我。
為了招待他,我在學校門口的小賣部買了包茶葉,回到宿舍泡了茶,學生喝了一口,說,茶葉很差。
我也喝了一口,卻沒有感覺。
學生說,老師很少喝茶吧?我是喝慣了,一嘗就知道茶葉好不好。
這家夥是潮州人,那裡人喝功夫茶,據說是窮得開不了飯也要喝茶。
餓着肚子喝茶的滋味可不好受,我小時候嘗過。
就像後來喝醉了酒,可難受了。
可我學生說,你是沒喝慣,喝慣了就沒事。
我說,這茶葉真是香呀。
楊院長說,當然香呀,八百塊錢一斤呢。
我一聽吓得跳了起來,我的天,相當于我一個月的工資呢。
這老東西真是奢侈。
我抓起茶壺給自己倒茶,心想咱也奢侈一回,喝一杯就是十來塊錢呢。
楊院長說,小江呀,我給胡漢林關長打了電話,把你炒了一回,他說歡迎你。
我一聽有些感動,趕緊把茶杯放下,楊院長不僅為我解決退路,還為我搭橋,可我就想着喝他的好茶。
我真他媽不是東西。
我說,多謝楊院長,你可真是我的好領導,對我恩同再造哇。
楊院長說,言重了,你去了東平,先去找找老胡,有空去家裡坐一下。
去了下面,人際關系更複雜了,可得改改你的臭脾氣。
我說,我聽楊院長的。
我拿起茶壺給楊院長添了點茶水,有些激動地說,楊院長,在學院裡這兩年,沒有幫到您,倒給您添了不少麻煩,難得您以德報怨,對我的事這麼盡心盡力,真讓我慚愧。
今後我一定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楊院長說,什麼話?把我這兒當監獄了?我笑着說,跟您開句玩笑,不過是我的真心話,我是得學着重新做人了。
楊院長說,行了,去跟小羚子告個别吧,那丫頭是個好人哪。
這老頭子心水倒是很清,一點也不糊塗,連我跟小羚子的眉目傳情也盡收眼底。
我去跟小羚子告别。
推開她的門,把自己吓壞了。
我的天,一桌子的菜,滿屋子的香味,廚房裡還在響着滋滋的炒菜聲。
小羚子給我下廚了。
昨天我還在拿小羚子跟玲姐比,比得她一無是處。
這臭丫頭家裡什麼都有,就是不為我下廚,天天陪我吃飯堂,吃得嘴巴裡長瘡。
沒想到今天她就為我破戒了。
這丫頭可是在全校人民面前發過毒誓的,說是今生今世要是再下廚做飯,就把兩隻玉手爛成白骨。
我站在廚房門口,嘴裡啧啧連聲。
馬羚說,要是渴了就自己倒水,累了就坐下看電視,這種聲音我不喜歡,它讓我想起不愉快的事。
我一聽趕緊噤聲。
她讨厭我學老鼠叫,讓她想起冤死的咪咪。
馬羚穿了件紅色的睡裙,四肢全露出來了,光潤潔白。
她一轉身,兩隻Rx房就像兩隻兔子要往外蹿。
我不禁怦然心動,雙眼直直地盯着馬羚看。
馬羚臉上起了些紅色,柔聲說,你在外面坐吧,還炒一個菜。
我涎着臉說,秀色可餐,吃不下東西了。
說完把她攬在懷裡,雙手摸着她的胸部。
馬羚用鍋鏟柄在我手上輕輕敲了一下,說,手放在哪兒了?我說,不知道,好像着了火,要熔化了。
說着在她脖子上輕輕咬了一下。
馬羚哧哧笑了幾聲,把脖子扭向一邊,然後突然回轉頭親了我一下。
她伸展兩手,把鍋鏟高高舉起來,聽任我在她臉上和脖子上抹了幾遍口水。
當我把手伸進睡裙裡摸着兩隻豐碩的大Rx房時,馬羚輕輕咬了一下我的嘴唇,柔聲說,我給你留了一整夜呢,讓我把菜炒了好嗎?
我在馬羚的房間留宿。
從九點一直折騰到淩晨四點。
馬羚在床上的千般好處讓我久久難以忘懷,我終于明白為什麼她的前夫對她色心不死。
别看她看起來很豐滿,很結實,抱在懷裡竟像柔弱無骨一樣。
她的肌膚白如凝脂,看不到一點疵瑕。
我們把自己折騰得精疲力竭,然後拉着手躺在床上休息,等恢複了體力又像兩條蛇一樣纏繞在一起。
不知做了多少次愛,也不知親了多少遍嘴,我後來感覺嘴唇已經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