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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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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臉紅了,說,是一個大類,稅号一樣,一樣。

    我心裡想,一樣個屁,關稅差到十萬八千裡了。

    這點兒貓膩還想瞞我?我說,你說的是哪條船呀?碼頭今天可是有十幾條船呢。

    何一标說,不瞞你說,全是我的,可我急的是洪玫報的那條船。

    明天上午要是不放行,我的生産線就得停工了。

    所以得拜托江主任給條生路。

     大偉說,行了老何,我替江主任做主了。

    我們來喝酒。

    何一标說,那我替廠裡三千個兄弟姐妹多謝你了懷局。

    多謝江主任,我敬你一杯。

     這都是什麼事呀,喝酒真夠誤事的。

    好在明天可以放行那條船了,再說這何一标還算老實。

    咱就給他這個面子吧,也算是還了大偉和他一個人情。

     我把酒杯舉起來,說,大家一起來吧?馬仁龍說,看,又站起來了。

    坐下,坐下。

    從現在起,誰站起來,罰誰的酒。

     不知是不是喝得太急,或者是吃了辣椒的緣故,我感覺有些喝高了。

    我發現我每次吃川菜喝酒,都有不良反應。

    雙兒不知是高興還是傷心,也把自己灌醉了。

    她輪流敬大家,大家開始還以為她能喝,馬仁龍看她長得還算漂亮,逗着她玩兒,跟她猜拳。

     雙兒喝多了酒,有些控制不了自己,老往我身上靠,喃喃自語着,江大哥,小妹我當年不懂事,糊塗。

    你别放在心上。

    我聽了面紅耳赤,臉上燥熱無比。

    好在我一喝多了就臉紅,大家也看不出來。

    隻有大偉知道我跟雙兒的事,大家聽出了這中間有故事,礙于雙兒的老公在一邊,不好開玩笑。

    雙兒卻沒有完,她繼續說,江大哥,我不怪你。

    我怪我自己,我沒福氣。

     雙兒的老公把雙兒扶過去,靠在他懷裡,對大家說抱歉,她喝多了。

    雙兒不願意靠在他懷裡,直往我身上靠。

    大偉叫服務員拿杯參茶來,給雙兒解酒。

    我解嘲地說,給我也來一杯。

    馬仁龍說,你喝什麼?不準喝。

    我說,你管得太寬了,我可不是你手下。

    我反正喝得七七八八了,不怕你。

    馬仁龍說,嘿,喝多了膽子就大了啊。

     雙兒的老公把雙兒扶了出去,說讓她去外面休息。

    何一标說,懷局長,不如我把車給小李,讓他送雙兒回去,我們換個地方繼續,你看如何?大偉說,好,今天有江主任在,我們玩個盡興。

    何一标說,那我出去一下,各位大佬,失陪一陣。

     小姐把參茶拿來了,我幾口喝完,說,再來一杯。

    馬仁龍說,喂,不要錢的嗎?要說喝酒,大家都喝了,怎麼就你特殊?我說,好在沒做你手下,不然給你摳門兒死了。

    大家于是呵呵直樂。

     下半場在天上人間,我說不去。

    我讨厭唱歌。

    他們不答應,像綁票樣把我拉上了車。

    大偉把我的鑰匙拿下了,交給何一标,叫他開我的車。

    上樓是兩個派出所長把我扛上去的。

    我說你們這些黑社會的老大,一邊掃黃打非,一邊歌舞升平。

    馬仁龍喝道,再說,我把你舌頭割下來。

    我一聽要割舌頭,趕緊住嘴了。

    他們把我扔在沙發裡,馬仁龍坐在我身邊,說,沒有我這個黑社會的老大,你有今天的好日子過?告訴大佬,馮子興現在是不是在你面前裝孫子?我說,不是,他把我當爺爺。

    馬仁龍說,你還很清醒嘛,咱們接着喝。

     媽咪進來了,半跪在馬仁龍跟前,親熱地叫着大哥。

    馬仁龍說,叫個屁,把你的寶貝女兒全叫過來。

    媽咪在他腿上捶一下,嗔怪道,說什麼呀,我還是處女呢。

    馬仁龍說,是嗎?讓我看看,要真是呀,今天讓我兄弟給你開瓢。

    他指着我說,别小看我這個兄弟,他還是個處長呢。

    媽咪說,是嗎,聽說現在處長比處女還多。

    馬仁龍說,所以說你珍貴呀,我還真得檢查一下,不能讓我兄弟吃虧呀。

    伸手去抓媽咪的内褲,媽咪故意誇張地叫着,轉身跑了出去。

     一會兒媽咪帶了十幾個小姐進來。

    在門口一字排開。

    何一标對馬仁龍說,大佬挑一個。

    馬仁龍說,我兄弟先挑。

    我說我不挑。

    我不挑,大家也不挑。

    小姐們就幹站着。

    有的眼睛骨碌碌地亂轉,有的低頭扮斯文。

    媽咪說,大哥我幫你挑一個吧。

    她把那個穿紅裙子的女人往我面前拉。

    還問我行不行。

    我說,随便。

    小姐就挨着我坐下了,我又問,會喝酒嘛?她說會。

    我說那等會兒替我喝酒。

    小姐問我大哥怎麼稱呼,我說姓狗,叫狗子。

    小姐笑了笑,裝癡扮傻,說,狗大哥好。

    我說狗大哥不好,狗妹妹好。

    小姐要跟我唱歌,我說不唱,不會。

    小姐要跟我玩色盅,我說不玩,不會。

    小姐要請我跳舞。

    我說不跳,不會。

    小姐就說你這麼好呀,還說我是世紀末最後一個好男人。

     那幾個兄弟玩得很瘋,又是唱歌,又是跳舞,那個刑警大隊長還把幾個小姐的波都摸了。

    他們有女人玩,懶得管我。

    這都是我的那個小姐偷偷告訴我的。

    我跟她聊天,她說她今天才二十歲,出來兩年了,想掙夠了錢去讀書。

    我說要掙多少錢。

    她說三萬多。

    已經掙夠了兩萬五。

    接着講跟男朋友的故事,講她去醫院打胎。

    我說打胎疼不疼,她說不疼,是吃藥。

    還講她男朋友如何去扣女,給她發現了,可她還是放不下那個男人,繼續跟他同居。

    那個男人後來失蹤了,她每天給他打電話,直到有一天,她知道那個男人結了婚,已經生了孩子,她才死了心。

     她一邊講一邊給我按摩,差點把我按睡着了。

     後來那幾個家夥把手裡的小姐玩膩了,又來找我喝酒。

    白酒紅酒啤酒一起喝,我讓小姐頂上去,但仍少不了喝幾杯,終于把我喝趴下了。

    我倒在小姐懷裡不願意起來。

    他們就灌我的小姐,把她也灌醉了。

     我最後給兩個兄弟架上了車。

    上了車我就開始昏睡。

    馬仁龍最喜歡我這一點。

    他說這兄弟是好樣的,喝醉了不言聲,不鬧,最适合做地下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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