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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富二代的悲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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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惡夢也不怕,起碼要比起在這殘酷的現實中承受煎熬要好受一點吧?隻是,紀如萱無論如何都睡不着。

    腦海裡一遍遍回放着過去與劉曉曉在一起的場面,回憶有多麼快樂,就反襯得此刻的現實有多麼痛苦。

     自從上床之後,紀如萱的眼淚就一直沒停止過。

    她側身朝外躺着,眼淚從右眼流出,順着鼻梁流進左眼,再流到頭發上,最後落在下面的被褥上。

    被褥已經濕了一大塊了。

    她一直沒有哭出聲音。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她迷迷糊糊地剛睡着,就被一陣奇怪的腳步聲驚醒了,擡頭一看,是一個紅彤彤的“火球”,懸在半空中,正在晃晃悠悠地朝這邊“走”來。

     紀如萱愣了愣,睜大眼睛才看清楚,原來是一盞燈籠,一層半透明的薄紗被糊成球形,正中間坐着根蠟燭,随着燈籠的移動,紅中泛綠的火光一跳一跳地,似乎随時會滅一樣。

     而在後面舉着燈籠的人,紀如萱仰頭朝後看去,竟然是劉曉曉。

    穿着打扮都跟生前一樣,在閃爍的燭光映照下,她的臉色竟十分白皙——是那種毫無人色的白。

    兩隻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紀如萱看,嘴角似乎還帶着一抹笑意。

     “曉曉……”紀如萱暗叫了一聲,從床上爬坐起來。

    而這時,舉着燈籠的劉曉曉已經來到她面前。

    站住,幽幽說道:“我來跟你道個别……” 紀如萱傻了一樣盯着她看,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娃娃,那個娃娃。

    ” 什麼?紀如萱怔住。

     劉曉曉兩眼突然流下淚來,“我不想讓你們跟我一起走。

    ” 這句話讓紀如萱感到一陣徹骨的寒冷。

    “你是說……我們都會……”她顫抖着問道,話到一半卻說不下去了。

     “那個娃娃,如果能破解真相,還有一線生機。

    ”說完,劉曉曉别有深意地看了她一眼,緩緩轉過身子,朝窗外那邊走了過去。

     紀如萱想攔住她問個清楚,但一想到她如今已不再是人,便不敢動了。

    隻能眼睜睜看着她走到了窗戶外邊——寫字桌和牆壁都沒有阻擋住她的身體,她若然無物地走了出去,繼續往前走,身影逐漸湮沒在濃濃的黑暗之中。

     “曉曉!”——這一聲呼喚并非從紀如萱嘴裡發出,而是牛芳。

    紀如萱被驚醒,才知道剛才是做夢了。

    顧不上整理思緒,便循着剛才那聲驚叫,坐起來朝牛芳睡的下鋪望去。

     牛芳也坐了起來,正在捂着臉“嗚嗚”地哭着,衆人陸續醒了過來。

     “芳芳,怎麼了?”林穎從上鋪伸出頭,小聲試探地問道。

     牛芳又啜泣了幾聲,方才抽了抽鼻子,哽咽着說道:“我剛才……夢到曉曉了。

    ” 紀如萱心頭一緊。

     “那個娃娃,如果能破解真相,還有一線生機。

    ” 夢中劉曉曉最後的話在耳邊回蕩起來,紀如萱深吸了一口氣,心想,難道詛咒娃娃的事情還沒有結束? 如果世界上還有什麼比瘟疫的傳播速度還快的話,那就隻有流言。

    ——數天之間,劉曉曉的死訊就在學校裡傳開了,并且關于她的死因,出現了很多個不同版本的說法,甚至連殉情自殺、鬼怪附身這樣的無稽之談也被人提及,湊起了熱鬧。

     而作為死者的舍友,紀如萱等人在同學們眼中更是成了掌握事實真相的焦點人物,不管在班級裡還是在寝室,經常會有熟人圍上前來找她們打聽劉曉曉的死因,以及那場火災發生的真實經過,令幾人不堪其擾,另一方面,經常會有穿警服或便服的警察來學校找她們調查情況,雖然很煩人,但是為了真相盡早水落石出,幾人一直表現得很配合。

    然而一周過去,案件依然沒有什麼進展——至少紀如萱等人看不出有什麼進展。

     而劉曉曉的離去,對紀如萱等人生活上面的影響是很大的,尤其是每次看到劉曉曉生前睡過的那張下鋪——現在床闆上已經落滿了灰塵,幾人就悲從中來,黯然神傷。

    好長時間,714宿舍到處彌漫着一股哀傷的氣息。

    甚至,紀如萱經常夢到劉曉曉,夢到她們從前在老校區時共同經曆過的一些趣事,甚至沒有趣的事情也能夢到。

     這種夢在一周内能做到兩三次,另外的幾天,紀如萱基本上都是夢到那個永遠看不見臉的陌生男子,帶她到一個個既完全陌生又倍感熟悉的地方去,令紀如萱害怕的是,這些夢無一例外都帶着強烈的真實感,就好像曾經真實發生過一樣,甚至因這些夢中經曆,紀如萱依稀還“想象”到了一些與之相關的片段,但大多是雜亂無章的,就像回憶童年時曾看過的某本書的内容一樣,越是用心去想,越是沒有任何頭緒。

     就在紀如萱為此感到煩躁不安,并且為好友的離去而痛苦緬懷的時候,在這兩件事的空隙之間,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的發生,攫取了她僅剩的一點注意力。

     ——又一個詛咒娃娃出現了。

     這次的目标,是牛芳。

     距離劉曉曉自殺身亡不到一周,事情來的真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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