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眺望遠方的視線,因而咒罵它們礙事,可現在,她竟有些為它們的命運擔憂——不知道拆樓的時候,這兩棵樹會不會被砍倒呢?還是被轉移到别的需要它們的地方,重新安家?
一群長尾巴喜鵲叽叽喳喳地從遠處飛來,落在其中一棵樹的樹冠上。
紀如萱饒有興緻地看着它們,心想喬遷見喜鵲,是好事情。
“我說,你們就在那閑看,不要過來收拾東西!”背後響起邱素靈埋怨的聲音,“待會兒我收拾完了就走,等你們是小狗!”
“好了好了。
大家都去收拾東西吧,然後一起出發!”劉曉曉說着跑回到自己床鋪前開始打理東西。
實際昨天晚上,衆人已經各自将東西整理得差不多了,因而今晨沒用多少時間就結束了收拾工作,然後一行人手提肩扛着大包小包,離開了身後這間住了兩年半的寝室。
第一次集體出門沒有上鎖。
“嘿,這麼多家長來幫忙啊!”走在路上,牛芳為眼前所見的繁忙景象發表着感歎,“真是夠壯觀的,快趕上報名時的場面了。
我們寝室怎麼就沒有叫家長幫忙的呀?”
“我可不敢通知他們。
”紀如萱搖着頭說,“反正都是在外地,在哪上學不一樣呢,免得他們又擔心這擔心那的。
”
“是啊,我也沒敢跟我爸說。
”劉曉曉接口說道。
“哎,我是通知了,可我爸說他生意忙,不願意過來。
”牛芳歎了口氣,用力将背包往肩膀上提了提,“真是的,這麼沉的行李,累死個人……”
汽車開了約有兩個小時,路邊景色經曆了不知幾次繁華與荒蕪的更疊,最後停在一座盡管高大、但卻顯得十分破舊的校門前。
學生們陸續下車,以各班原輔導員為首,在馬路邊排成一字長龍陣,等待新校區的領導安排進校。
紀如萱所在班級正好排在龍尾巴上,離校門大概有百來米遠,背後不遠處就是一個十字路口,中間有個圓形的小花池,當中是一尊雙手托起地球的雕塑,輪廓很粗糙。
路口的人很多,轉來轉去,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他們。
也難怪,大熱的天,卻要在這裡曬太陽。
在排隊等待進校的時間裡,學生們無事可做,隻有東看看西瞅瞅,然後幾個人在一起讨論起對新學校的印象。
總體來說,大家都沒有失望,因為先前的一些傳言把新學校說的太壞了,而事實上——至少是第一眼的印象,很多人都覺得沒有那麼壞。
牛芳一手搭着站在她前面的劉曉曉的肩膀,目光多方位移動,在道路兩邊林立的商鋪前的招牌上轉來轉去,邊自語似的念叨着:“理發店……有了,網吧……有,旅社……也有,飾品店……哎,曉曉,你看到哪有飾品店沒有?”
“沒找到呢。
”劉曉曉也做着與牛芳相同的事情,随口回答。
“我估計肯定有,算了,回頭慢慢找吧。
”牛芳說完轉過臉來,正看到身邊的紀如萱望着遠處的校門發呆,神情十分奇怪。
“怎麼了?萱萱。
”
“噢,沒什麼。
”紀如萱收入目光,皺着眉頭說道。
“我隻是感覺這裡好熟悉,好像我以前來過這地方。
但這不可能啊!”
“哦,我記得學院的網站上有這個學校正門的遠景照,你大概是從那上面看到過吧?”
“估計是吧。
”紀如萱聳了聳肩,又扭頭朝四周望去,目光在位于身後不遠處的那個街心花園中間落下,定定地望着那尊造型普通、用金屬制成的雕塑。
瞬間,一道奇異的光芒從腦海劃過,她好像想起了什麼,然而,終究什麼都沒想起來。
新宿舍的環境倒還可以,空間十分寬綽,即使陳設着四張上下鋪也不顯得擁擠。
往下面看,地面上鋪就着大塊的淡黃色地磚,色彩素淨而典雅;光滑潔白的牆壁大概是剛剛粉刷過的,衣服不小心蹭到上面會沾上一大片白色,要用濕毛巾才能擦掉。
“挺不錯的啊,比我們以前那間宿舍強不少呢!”牛芳背着手在屋裡走了兩圈,樂呵呵地說道。
“是啊,還有個獨立的衛生間呢。
”林穎小聲附和道。
她說話向來是這樣細聲慢語的,與其嬌小瘦弱的身材倒很搭配。
“往後你夜裡再上廁所,不用叫醒我陪你了吧?”
“呃……快鋪床吧。
”牛芳吐了吐舌頭,從行李箱裡取出疊得整齊的被單,一邊埋頭整理一邊叫起紀如萱的名字,“萱萱,你幫我一起把被單鋪上吧!”
等半天不見回話,擡頭一看,紀如萱正坐在床沿上發呆,雙眉緊鎖,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于是伸手碰了碰她的肩膀:“咋回事?從進校門就這個樣子,跟你說話也不搭理,到底搞什麼呢?”
“這個……”紀如萱伸手攏了攏頭發,坦言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自打進校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