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縱的牌有三疊,也就是三十九張,兩隻手的尾指夾住一疊牌,無名指夾住一疊,中指也夾住一疊,能夠将手裡的牌來回調換,這就是“大飛象”。
後來科學進步了,流行自動麻将機,這種需要花費太多精力來練習而不一定有表現機會的手法,基本已經絕種,會的也都是些老江湖。
說回這個牌局。
一般我們都是用手法來對抗他們的道具,使用紅外線透視麻将的,由于不需要太多配合,大多為一個人出千,如果桌上坐了兩個自己人,加上暗号,加上手法,取勝隻是個時間問題。
我正想着怎麼入這個局,算是有點湊巧,二号輸光了。
我和範爺坐對家,出千的是三号,一号看起來像個白癡,總是笑呵呵的。
範爺的麻将水平很好,我打麻将本來就手臭,後來範爺給我取了個“七小對”的外号,意思是說我隻會和七小對。
我不敢放開手腳去偷換牌,卻也用一些小技巧使自己保持在不輸的狀态。
麻将我本來就玩得少,原先和他們合作的時候,都是用暗語再加上些手法,如今,沒有跟範爺事先商量過,自然就不能用暗語,要是太直白的話,那也不能叫做暗語了。
三号看上去赢得不多,基本都讓範爺赢了。
看起來三号不怎麼着急的樣子,也許他知道,這種事情不需要着急,畢竟手裡掌握着左右牌局勝負的工具。
後來實在沒發生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可正因為如此,那個老千在範爺那裡完全神氣不起來。
範爺很是得意,恨不得将這件事情通過新聞聯播告訴全國人民,他是如何神勇地與一個老千周旋在牌桌之上,又使用了一些什麼神奇的妙法将對方制伏。
搞得我郁悶了好一陣子。
以後凡是在範爺那裡聽到了“麻将”兩個字,為了避免他拿我開涮,我就趕緊轉身走人。
難得的休閑時光總是在還來不及回味的時候就宣告結束。
後來也跟幾個哥們出去趕了幾個局,但都沒有什麼意外發生。
那種事情就跟刺激沒有關系了,甚至是有點機械的工作,隻是将賭徒們的錢用一種變相的方式,合理化地裝入自己的口袋,然後又輾轉交給各個娛樂場所和餐飲行業,除此之外,别無其他。
幾天假期過去了,又得開始工作。
那時候我們的工資是每個禮拜發放一次,基本工資加上提成。
可我沒什麼錢,每次發到手裡的都隻夠維持基本的生活所需,總免不了去找大家先支點錢,然後到外面去找些局,再回過頭來還大家的錢。
幹兩份工作,結果一份工錢也沒拿到,實在是失策。
本來日子就那麼過着,但志麻子他們好像是不太承認我這個外人,而且上次擠走了指甲男之後,對我的敵意又大了,好在我已經進入了一個圈子,不然有被逼走的危險。
咱都是有點歲數的人了,不能有事沒事就到領導辦公室打小報告,遞小紙條,但這夥禍害總讓人有除了他們的沖動。
我計劃了好多方案,還想到了在他們的夥食裡放上二斤巴豆。
别說我隻是個幻想主義者,我沒少在他的摩托車胎上紮洞,每當想到這些事我都精神抖擻,渾身暢快。
在我沒來之前,此間關系還隻是有些暧昧,誰都沒有言明,可我就是看不慣那幫人的作為,但礙于文哥,也就忍着沒有出聲,憋得直冒青煙。
不想這幫家夥反而因此以為我是個好孩子,有時挑釁的目光如火花四濺。
星火終因一次暗自較量成燎原之勢。
那時我出任的是二八杠台子上的荷官。
小哲是百家樂的荷官,高我好幾個等級。
小雅已經從荷官轉成了管理者,主要負責維持場子裡的秩序,要是碰到有人休息,偶爾也幫忙頂個班什麼的,然後又從管理者轉成了孕婦,就在家裡當起了全職太太。
範爺去了Vip房,據他說那裡美女賊多,引得我不由得心生向往,結果跟上級反映了好幾次都沒個動靜,幹急。
事情起源于一場出千風波,來了一号讓人頭疼的大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