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前不同的是,21點的台面上玩家的第一張牌是翻開的,這是借鑒了大賭場的做法,目的明顯,為的就是讓玩家盡量少碰觸到牌。
我還真就沒有一點頭緒,他究竟是使用了什麼無敵代碼?賭場中不讓使用“殘影”那類手法,我也不願意去破這個戒,人家說不定就沖這個來的。
我首先要做的是解開他與隐匿在衆賭徒之間同夥之間的密語,來賭場出千的團夥,用肢體語言來傳達暗号的占90%以上。
小哲之所以破解不開或許和他的思維方式有關,他總是慣性地解讀人家可能根本沒有含意的肢體動作,而手段高超的人會利用人的這個習性去誤導别人。
與他有兩個晚上的接觸,如果有同黨,那就絕對是一個不小的團隊,每天晚上沒有固定與他在同一張桌子上出現的人。
我站在半圓形的桌子後邊,邊上兩個配碼的姑娘正在全神貫注地進行着手裡的工作,木子也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賭局中。
我手裡的牌是15點,輪到二号賭徒說話,木子的牌18點。
按正常理論來,他可以停止叫牌,直接讓莊家說話。
輪到木子叫牌的時候,他說:“這牌有點尴尬啊。
”然後敲了一下桌子。
我将牌提了起來,看是一張黑桃3,如果發出去,他正好是21點,我将3點底下的牌派了出去,直接将他補爆了。
我能從他的眼神中瞟到一絲不解的神情,這說明,他們有在追蹤我牌靴裡的牌的嫌疑。
我細心地觀察着桌上的動靜,将全部精力都放在他與二号賭徒的身上,後來出現了幾次差不多的情景,讓我的情緒更加複雜,像找到了突破口,能将事情簡化很多,但又更加令人迷惑,好像事情又複雜了許多。
二号很少去分牌,木子則賭得很自然,在賭場中其實很難發現二者之間有什麼聯系。
散了場,我獨自分析着。
我記下了他們之間的一些聯系和幾句話。
那局二号放了個紅色的籌碼,是最大的碼,一萬。
我的面牌是張A,底牌是張老K,也就是21點。
他14點,按道理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買保險”。
他許久都沒有動作,似乎在思考,周圍很多人也為此在讨論着,有人說:“買保險吧,大牌沒出多少。
”這話的含意是指我可能是21點,木子說:“不分牌嗎?”因為他手裡有兩個7。
過會兒,木子要求補牌,由于我已經是21點,就沒有去看那張牌的牌面,直接發給了他,是張7,三七開花,這一局就賠了十倍的注碼。
還有一局,是木子直接與我對決,我在20點之後就停牌了,他手裡都是些小牌點,到了18點他還要了牌,然後居然過了六關(拿六張牌未爆)。
當二号賭徒要作決定的時候,木子一般會與之遙相呼應,但他說的和做的都與我的想法南轅北轍。
對方究竟以怎樣的方式聯系,他又是如何能追蹤到我牌靴裡的撲克,他究竟是用手法,還是在用道具,為何能逃過我的眼睛?
我完全憋不住了,這種情況如何能使人沉得住氣?我在房間裡搖頭晃腦地四處走動,企圖将想法從腦袋裡搖出來。
然後我來到了小偉的監控室,他不在,我打開他的電腦,刷新了幾下,然後又關上,出去了。
我認識的人中玩21點最厲害的就是小禮了。
我從褲袋裡掏出了手機,給他去了個電話。
兩人聊了許久,都是說些生活上的事,正要挂電話的時候猛然想起了打電話的目的,忙說:“我在賭場中現在管21點的台子,出了問題,你給分析一下。
”
将情報全部呈上之後,小禮沒有給出回答,隻是說我遇上了蠻大的麻煩。
他給出了點提示說以前已經教過我了,叫我多動腦子。
氣得我差點摔了電話,然後我自我安慰道:“這小子肯定也不知道,多半糊弄人的。
”
能從他語氣中聽出來,他知道事情的始末,但好像真的沒有像樣的解決方法,就将難題重新還給了我。
我又來到賭場的Vip房間,自個兒玩着21點,一會兒在桌子裡邊當荷官:“老闆,分牌嗎?”然後又轉到桌子外邊,“啊,加注。
”嘗試着進入那個角色,試想如果我是他,該如何知曉莊家的秘密。
好像轉得有點累,我趴到桌子上睡着了。
夢裡迷迷糊糊地在和别人玩21點。
低沉的腳步聲驚醒了夢中的我,我卻依舊趴在桌上紋絲不動。
我想看看是不是哪個女孩子要為我披上件衣服什麼的,然後我感恩戴德地将她緊緊擁抱在懷中,接着促膝長談,後面的就全在計劃中了。
還真有一件衣服落在我身上,正當我準備進行下一步的時候,那人轉身了。
“哎,小哲,陪我聊會兒。
”
“哦,我還以為你睡着了呢。
”他回身往這邊走了過來。
“你說,對方會不會是在算牌?”我将一個瞬間閃過的念頭脫口而出。
“可能性太小了,會算牌的人不會在一個地方停留太久。
不過按照這個思路來的話,他也确實有這種傾向,你研究過算牌嗎?”小哲一臉期望地看着我。
“沒有,我師傅會,但也不怎麼精通,剛跟他打了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