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是大熊。
先來介紹一下小洋,後來也經常跟他一起玩。
他給我的印象很深,主要是因為他的名字,他姓牛,叫牛洋,是個人都會想成牛羊,像懷疑大熊一樣,我也懷疑牛羊的爹媽是什麼文化。
牌局在緊張地進行着,小禮在旁邊看了幾圈後表示困了,要回家睡覺。
大熊把小禮送到門外,小禮就回家了。
晚上一散局,大熊就跑到小禮家裡,問他是不是看出點什麼門道。
小禮說:“你不是不信這些東西嗎?”大熊急了就問個不停,小禮認真地作了回答,說是有人做手腳了,不過那不算出千,坐在大熊上家的亮子有問題。
大熊就問是什麼問題,小禮說那個人藏了一張公牌在錢堆裡,有用的時候就會拿出來。
就是說,亮子藏了一張牌,一張可以決定勝負的牌,可别小看了它。
三公這種玩法,隻要能多一張公牌在手裡,那就是多了一張王牌,關鍵時刻就可以主宰着場上的輸赢。
很多賭錢的人都有這種習慣,喜歡把錢堆在自己面前,上邊還壓個打火機或者是煙盒什麼的,亮子就是利用這個錢堆将牌藏在了裡面。
大熊連說:“難怪那小子總赢錢。
”小禮說:“你不是說壓根沒這回事的嗎?”
大熊問小禮這事怎麼處理,小禮跟大熊合計了一下,于是按照計劃進行。
當然又是會師于牌桌之上,但是小禮沒去,按照事先商量好的,大熊叫了幾個關系很好,又在這個牌局裡輸了不少錢的哥們一塊去了。
這當中的貓膩大熊都跟他們講明了,他們去就是為了抓亮子的現行的。
其他人一聽,有利可圖,何樂而不為,于是為了同一個目标,大家站在了同一條戰線上。
前奏過後,亮子又開始行動了。
他将一張公牌藏在了錢堆裡,将另外兩張牌放回了牌堆。
有人會說,看不見他藏牌,其他人都瞎了嗎?我不多作解釋,自己打牌的時候體驗一下好了。
看你的注意力是在自己的牌上,還是在别人的牌上。
一般人打牌不會去注意這種細節,潛意識裡認為自己沒有搗鬼,别人做着同樣的動作也沒有搗鬼,而且自己都忙活不過來,還有工夫管别人?隻有老千才喜歡在暗中觀察别人。
大家都将亮子的動作看在了眼裡,有人就上去檢查了。
亮子當然不能讓,但自己被人架住了動彈不得,亮子這時候才明白,大家就是沖着這張牌來的。
牌被當衆從錢堆裡找了出來。
也沒問三七二十一,先是一頓暴打,打完了再進行賠償協商。
當然是亮子賠償衆賭徒,亮子也沒什麼話可說,都到這個份上了,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大熊是主腦,分到了兩萬多元,其他人也拿了一部分,但是他們也協商好了,這事不跟亮子的其他牌搭子講,要不然就是賣了他老婆,他也賠不了這麼多的錢。
赢的錢花起來沒什麼感覺,要是還起錢來就是“錢到用時方恨少”了。
拿到錢後,大家紛紛議論着亮子怎麼怎麼不仗義,有人問大熊是怎麼看出來亮子藏牌了,大熊就很裝B地給他們上了一課。
“這種事情,不是一看就能明白的嗎?也不知道你們長眼睛是幹什麼用的,裝飾品啊!每次那小子扔了牌就在那個錢堆那扒弄,這麼一弄下一局就能赢錢,能沒問題嗎?”于是大家都說大熊腦袋好用。
可能是出娘胎頭回被人誇腦袋好用,大熊很是受用,當即請那幾個牌搭子到飯店裡去大吃大喝了一頓。
後來在大熊的一再懇求下,小禮教了大熊兩招千術,就是大熊用的那兩招,是文千術,就是不帶贓地出千,别人抓不到這種老千的把柄。
大熊的這段曆史跟一般賭徒不一樣,是因為他遇到了小禮,要不是有小禮,搞不好大熊老婆都會跑掉,這就是一張牌的殺傷力。
講完了這事,大熊還在自鳴得意,在那裡進行着無恥的自誇。
我問了一下小禮的背景,大熊說他不知道,隻知道小禮是個很有故事的人,但小禮自己不願意講。
不願意提及的事再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我也就沒再對大熊進行逼問,不過我對那個叫小禮的充滿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