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明白了。
想來我跑出來的時候他是知道的,不過裝作沒看到,通知了熟人在這堵我,可能我一直不出來,他就一直在這等,這倒是個好辦法。
不過他們似乎沒想到我和小松一塊兒,這個細節倒也不重要。
守株待兔嗎?也不知道這次是誰遇上意外了。
還沒等我們開口,對方就說話了,他想要主動權嘛,一個喽啰說:“事還沒有解決就要走嗎?”又一個喽啰說:“出老千赢的錢不作數,留下錢這事也就算了。
”這不是扯淡嘛,我又沒赢你的,你着哪門子急啊。
小松也明白是怎麼個情況了,輕聲說了句:“坐好。
”我用右手撚了下他右耳朵,表示沒問題,小松說:“要錢得有本事拿才行。
”然後油門就遭到了他的蹂躏,我們從他們的摩托車中穿了過去,可惜不是很順利,小松的腳給刮得流血了。
對方絲毫沒有放棄的意思,也對,這兔子守到了,豈有讓它跑了的道理。
我們在前面開,他們在後面追。
距離一直在四五十米,我倒是不擔心,顯然他們的摩托車無法與小松這輛摩托車匹敵。
我坐在後邊看着他們追,别有一番味道。
我對小松說:“要不要帶他們圍着浙江轉轉啊。
”小松說:“行了吧,燒油不算,我還要回家睡覺呢。
”我一想也是,得把這幾個兔崽子甩掉,如果直接開的話估計不行,雖然可以将距離拉開,但是萬一對方打電話讓人把我們又給截住那就難辦了。
我問小松有沒有小道可以走,他說這塊還不大熟得往前走走,也不知道跑了多遠,小松說:“前邊有小道,可以用一下。
”
車到了小道上。
要說優勢的話,他們可能稍好一點,他們都是一人一車,我們是兩人一車,但我們的車好,也算是平均了。
開了好一會兒也沒跑出結果,我急了,說:“能不能再快點,他們還在後邊。
”小松說:“沒辦法快了,路窄又不熟。
”這下可犯了難,我猛然想到一件事,說:“你後備箱裡不是有些工具嗎?拿來用用先。
”
小松是修車的,車上總有些扳手、螺絲刀這些修車工具,打開小後備箱就可以了。
他不樂意了,說那是錢買的,最重要的是現在鑰匙沒法拔下來,也是,鑰匙插在前面了,那怎麼辦?
沒錯,用錢啊,對,這玩意比什麼扳手都好使啊。
我從兜裡掏了一疊錢,大概兩萬多元的樣子,用手指将錢分為兩疊。
用手指分錢這個動作也是一個出千動作。
我對着他們大喊:“我把錢還給你們了啊。
”說完就開始扔錢。
這下可亂套了,路本來就窄,後邊的人一看前邊在撒錢頓時亂了陣腳,停了不是不停也不是。
我得煽煽風,又大喊:“别追了,錢全給你們了。
”他們可能認為我們真沒法了又或是錢讓他們開了眼,還真沒追了,貌似還發生了追尾,跳下車就開始在那撿錢。
當然咱不能把錢全撒了,畢竟我不是散财童子,手裡是有兩萬多元,但不能全送人,要不然這趟任務就是替他們做了,這種買賣我是不會幹的。
我估摸着前邊手指夾着的錢大概有八九千元的樣子,一邊騎一邊松,風吹得錢滿天飛,還怪好看的。
在我的面前活生生地驗證了我們老師說過的名言“世界上最好的血型叫有錢就型(行)”。
當時是講什麼課給忘了,這話一直沒敢忘。
上午九點多,終于回城了,好累的一個晚上。
不算飛掉的錢,我們一共還有十一萬多元,一人分了五萬元,還有一些錢得留到晚上請他們出去腐敗用。
小松沒回家去了我那裡,一是怕家裡人說出去一次車就成這樣了,再就是晚上還得聚會省得跑。
回到家裡想吃點東西,也懶得管三七二十一,看見什麼吃什麼,吃完了就洗澡。
到浴室再看手腕上的傷口,很長,很深,像是告訴我,一個老千總有不可預知的意外,每次做任務看到這道疤能讓我更謹慎。
忍着痛洗完澡,下樓和小松去醫院處理了一下傷口就回家睡覺了。
晚上六點多,我倆還在睡覺,又有人敲門,我不情願地開了門,一看是小禮。
小禮說:“昨天來過了,你不在,做任務去啦?喲,你手上是什麼個情況啊?骨折啦!”看他那幸災樂禍的樣我就來火,把他領進了屋,拿了一疊錢給他,五六千元的樣子,算是喜錢了。
這也就是小禮,别人可沒有這待遇。
和往常一樣他不要,說是要我請吃飯,一番推脫也隻拿了一小部分。
接下來的任務就簡單多了,無非是喝酒吃飯什麼的。
每一次任務完成我總會邀請大家一塊吃吃喝喝的,不是為了腐敗而腐敗,我不知道這樣聚在一起吃飯哪一次是最後一次。
大概過了兩三個月,有一次又和小松搞到了一塊兒,談到了這件事,小松說那個賭檔沒了。
我也不關心,畢竟跟我沒有多大關系了,但是沒有了的原因我得算上一份。
小松說又有一個老千去那裡出千,但是被人抓到了,當場給滅了。
由于人多,他死于亂拳之下。
我想要是我沒去過的話,那位兄台大約還可以脫得了身。
後來我也認真地對這個局進行過分析,如果那天我不下手,而是花點錢給大宇留下錯誤的印象的話,事情也不至于發展到後來的地步,雖是有驚無險但也隻能說是運氣好。
這個任務算是到此為止了,下一個任務又将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