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咱也綁他一個人。
”熏子沒有擡頭,但聽得出來是認真的。
“你小子也想進去是吧?咱要玩就玩點文的,人多好辦事,那我就來分配一下任務。
小哲就别動了,拖家帶口的玩不起。
老樹和小偉幫我去找關于他的背景資料,老樹你那裡邊還有人,或許能打聽到點消息。
熏子跟我一道,今天晚上去一趟賭場,先撈點。
範爺,你負責賭場裡邊的事,要大家作好舉家搬遷的準備。
不好意思,又得拖累你們了,兄弟我也沒什麼本事,需要幫忙的時候,盡管招呼。
”
老樹在我胸口捶了一拳,說:“怕拖累我們,就别叫我們,叫來了就别說什麼怕拖累,再說咱也想玩玩,兄弟們誰還有什麼高招嗎?”
“話都讓你一個人說了,撤吧。
這裡不宜久留,明天這個時候,大家再來這裡聚一下。
”範爺站起身來,準備回撤了。
送走了他們,是一陣短暫的沉寂。
“你小子魅力不減當年啊,依然那樣衆星捧月。
”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知道,人都是一樣的,你敬我一尺,我還你一丈。
再說這事也就是出在我身上,要出在任何一個人身上,大家也都是一樣的。
你先去睡會兒吧,一夜沒合眼了,晚上又得出去做任務。
”
下午的時候,我接到了雷哥的電話,他在電話裡将情況告訴了我,事情并沒有往複雜方向發展,但兩個賭場之間,暗地裡也有一些來往,那是高層之間的事情,不妨礙我下手。
我制定了一套詳細的方案,既然是談判,就得有籌碼才行,沒有籌碼那就隻能用些手段了。
“去過賭檔嗎?”我問熏子。
“跟小吉那小子去玩過幾次,你真打算去出千?”
“放心吧,隻要不碰到熟人,我有足夠的把握能拿得下來。
”
那年月流行将賭場開到酒店裡,一是顯得檔次高,二是利于掩人耳目,還有就是方便撤退。
照計劃是我先進去,然後熏子再若無其事地逛到我邊上打打下手。
第一步很順利,至于保安的詢問,咱在賭場的時候,學得都是一套套的。
進到場子裡,我先瞄了下監控設備,從安裝的位置上來判斷,還是蠻專業的,隻是那些設備的型号稍微過時了點。
然後找了個地理位置看上去不錯,風景也挺好的地方——百家樂的賭台,那裡是個女荷官。
沒有時間用來調情,得先把準備工作做好。
二十來分鐘的樣子,我匿藏在衆多賭徒之間,将準備工作做足,熏子也站在後方不遠的一個台面前漫不經心地押着錢。
沒有太多顧慮,我直接開始了工作,我覺得挺有意思的,感覺面前這個荷官上任不是很久,有些地方處理得不是很妥當,真有上去手把手教她一下的沖動。
這也好,咱能更好地發揮。
看着面前的籌碼漸漸多起來,計算着時間與籌碼的比例。
正自鳴得意的時候,肩膀沉了一下,回頭一看,哆嗦了一下,從着裝上來分析,這是賭場的管理人員,莫非暴露了?我不怕他說我出千,他拿不出證據。
可怕人家收繳賭資啊,辛苦了這麼久,不能白幹不是?好在這種場面也見得多了,最好的處理方式莫過于裝無辜。
“這位大哥,你有事嗎?”我盡量用撿到錢,但被警察攔下來說是他掉的那種表情問了他一句。
心裡暗罵:你可别給我捅出事來,不然第一個拿你開刀。
“沒什麼事,麻煩您借一步說話。
”他用很随和的口氣提出了這個要求,要真沒什麼事,還借一步幹什麼。
不過看起來還好,借一步,表示商量,而不是當庭判處死刑。
熏子一看情況不對,作了開幹的準備。
我捏了一下耳朵,表示沒什麼事情,他又從口袋裡掏出了籌碼,溜達于各台面之間,像是一個在找自己擅長玩法的賭徒。
我知道,計劃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我不顧賭徒們充滿疑問的眼神,直接跟在那人後邊。
“您可是稀客啊,聲名遠播。
不過應該沒什麼大事,我聽過你的事情,兄弟佩服,今天見到了,也算是了了個心願,實話說,我們老總想跟你聊聊。
”
老總?我來玩玩,不至于要通過你們老總的審批吧。
我仍心存僥幸地想他們沒有懷疑我出千,或者讓他們承認我是以一個普通賭徒的身份進來的,盡管玩不下去了,但剛才赢的,也不下十萬元,能磨盡量磨點,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你應該知道,像你這種人物,是肯定被列入黑名單的。
至于上面要跟你說些什麼,我也不得而知,不過,以我個人的角度來看,應該沒事。
”
這哪跟哪啊,不文不武的,讓人不踏實,那就先見過他口中的老闆再說吧。
我們快到标明職員專用的房間門口了,我感覺有點發虛,想将熏子拉過來,一想不行,将熏子一拉過來,那不就承認了來這裡的目的嗎?
那人推開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