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何小姐還不知道吧?那可是張家的傳家寶貝,隻要拿出《柳鹆圖》來,康小八立馬兒放人。
”
她想了想:“張家要是不給呢?”
左爺站起身:“給不給的,不是你說了算,你給張家帶個話兒就行了。
”
何佳碧也站起來:“我要是報官呢?”
“何小姐,張少爺的命可在人家手裡攥着呢,要死要活一句話的事兒,你可得想好了。
”左爺說完,又瞥了何佳碧一眼,就帶着喽啰揚長而去了。
何佳碧匆忙趕到張家,張李氏聽罷如五雷轟頂,趕緊差人請來了莊虎臣和張山林。
四人已經在堂屋裡坐了好一陣子了,張李氏不住地流眼淚:“唉,怎麼什麼倒黴的事兒都讓幼林攤上了……何小姐,真對不住,讓你跟着擔驚受怕了。
”
何佳碧把一條毛巾遞過去:“伯母,看您說哪兒去了,綁票的這些人也太壞了,我看……咱們還是報官吧!”
莊虎臣趕緊擺手:“使不得,弄不好,萬一撕票兒可就麻煩了。
”
張山林看着張李氏:“都是《柳鹆圖》惹的禍,要是早聽我的,把它賣了換銀子花也就沒這事兒了吧?”
張李氏白了他一眼,對莊虎臣說道:“你去找左爺給康小八帶個話兒,問給銀子成不成。
”
“好,我快去快回。
”莊虎臣起身走了出去。
三人默默相對,誰也沒再言語,屋裡一時靜悄悄的,隻有牆上的挂鐘“嘀、嘀”有節奏地響着。
過了半響,用人輕輕推門進來:“太太,霍先生求見,您看……”
張李氏一下子有了精神:“他霍叔來了?太好了,請他在客廳墾稍候,我馬上就到。
”
張幼林居然被綁了票,這是霍震西萬萬沒想到的,他陰沉着臉,背着手在客廳裡來回踱步。
張李氏期待地望着他:“他霍叔,您看這事兒該怎麼辦?”
“嫂子,左爺和康小八肯定是一夥的,如果能抓住左爺,康小八就跑不了,關鍵是,幼林被關在哪裡。
”
“是啊,咱們就算知道左爺和康小八是一夥的也不敢輕舉妄動,不然幼林随時會有危險。
”
霍震西思忖着:“康小八剛被我掏了老窩兒,此人一貫行蹤詭秘,猜疑心重,更何況面臨朝廷和江湖仇家的雙重追殺,就像是驚弓之鳥,他當務之急是需要一個能秘密藏身的地方,依我看,幼林不可能在康小八手裡,十有八九是在左爺手裡。
”
“他霍叔,這事兒我一個婦道人家出不了什麼主意,還是由您做主,您說了算,反正無論結局是好是壞,我都認命!”張李氏又流下了眼淚。
霍震西站住:“嫂子,有您這話我心裡就踏實多了,現在我需要一個人帶着《柳鹆圖》去見左爺,他必須是左爺放心的人,否則我們無法探得幼林被關在哪兒。
”
“我去,行嗎?”張李氏急切地問。
霍震西擺擺手:“不妥。
左爺和康小八都知道您是榮寶齋的東家,從綁票的角度考慮,嫂子您自己送上門兒去,有可能會使他們獅子大開口,因為綁票的手裡又多了一個人質……”
“大叔,我去!”何佳碧推門進來。
“他霍叔,這是何小姐。
”張李氏給霍震西介紹着。
“大叔,剛才我都聽到了,我去最合适。
”
霍震西打量着她:“姑娘,這可有危險,萬一……”
何佳碧流出了眼淚:“大叔、伯母,為了幼林,我……我什麼都願意做,哪怕是死……”
“姑娘,别哭,别哭,我再想想。
”
霍震西還沒想出個所以然來,莊虎臣滿頭大汗地回來了,張李氏急切地問:“虎臣,怎麼樣?”
莊虎臣喘着粗氣:“東家,左爺說,康小八不要銀子,隻要《柳鹆圖》!”
“我的天,這不是要我的命嗎?!”張李氏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
何佳碧擦了擦眼淚:“大叔,别再猶豫了,還是我去吧,我剛才就想好了,用豬尿泡灌上紅顔色,然後用針紮漏,挂在馬車的車軸中間,這樣每走十幾步就會留下一滴紅顔色,不留意根本不會有人注意,您可以帶人順着紅顔色走。
”
霍震西大喜:“姑娘,你可真聰明,這招兒連大叔這老江湖也不得不佩服,姑娘啊,大叔我看出來了,你喜歡幼林,是不是?”
“大叔,我……”何佳碧羞澀地低下了頭。
霍震西大包大攬地:“等救出了幼林,我讓這小子娶你當老婆,他要是敢不聽,我扒了他的皮,嫂子,您沒意見吧?多好的姑娘。
”
張李氏趕緊應答:“沒意見,幼林的終身大事您能做主。
”
送走了霍震西和何佳碧,張李氏取出了《柳鹆圖》,她抱着《柳鹆圖》跪在了張仰山的牌位前,一邊流着眼淚,一邊絮絮叨叨:“公公,不是兒媳不孝,夢林就留下這麼一根獨苗兒,眼下要是不拿出《柳鹆圖》,幼林就沒命了,這是用畫兒救人哪……公公,您可别怪我,我這心裡也不好受呀……”
張李氏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沒完沒了,莊虎臣在院子裡等得着急,他走進來,輕聲說道:“東家,您别着急,咱不拿真迹去。
”